“庸医!?”顿时,一声尖锐遥遥传出。“雷四少!是你们两个就净顾著聊天,不认真生孩子的,现在居然有脸怪我,还侮辱我是庸医!?”女医师已被惹毛。
“方医师,我……我们没有聊天,我们只是——”宝儿似乎想辩驳。
“闭嘴啦!生孩子!”女医师气声叫骂。
“方医师!不准凶我老婆,不然我揍你!”雷法言愤声恫吓。
终曲
热闹非常的满月酒宴,在撤皇饭店中华厅举行。
避开外人一再蜂拥而来的祝贺,钱宝儿抱著已然熟睡的孩子,同到厅内附设的休息室。她顺手阖上门,隔绝门外的热闹声响。
走向置於一旁的摇篮,宝儿动作轻巧地将怀中孩子放下,也为他盖上小被子。
看了一下四周,她脚步轻缓地走向前方落地门窗、
推开门,她走上阳台,远眺远方。
凝望湛蓝弯苍,她神情平静。不能说她对杨欣如的事完全释怀,但,能听到法言亲口说爱她,她已经感到心满意足。
是这个提早来到人世间的孩子,为她重新找回幸福与希望的,回身看向摇篮里的孩子,她滟红唇角微微浅扬。
“我还想怎没看到你,原来是躲到这儿来了。”一声冰冷自她身后传来。
钱宝儿拧眉瞪看推门而入的杨欣如。
“你还真是厉害,居然有办法让法言听你的。”
一身纯白打扮的杨欣如,看起来清灵动人,然而此刻她清亮动人的眼瞳里,却闪烁著妒愤怒火。
“听我的?”宝儿微愣。
“你不要装傻!要不是你在作怪,法言怎么可能会不理我,甚至还不接我的电话?一定——你在他面前说我坏话!”
听著杨欣如说出口的妒怨愤言,钱宝儿顿时笑得一脸得意与嚣张。
“我就知道我家法言家教好,够聪明,不用我多说什么,就知道要自动远离祸害,免得日後惹祸上身。”
“你骂我是祸害!?”杨欣如怒瞠眼。
“你故意害我和法言吵架,还恶意破坏我跟他的感情,不是祸害是什么?”
“钱宝儿你——”
“干嘛,想请我吃饭道歉呀?”钱宝儿万分不屑地瞟眼看她。
“你!”
“就警告过你,我钱宝儿不是那种可以任人欺负的小可怜了,你现在还拚命找难看,啊你是好日子过腻了,想让人吐口水是不是?快走啦,这里不欢迎你!”
钱宝儿走下阳台,一副盛气凌人模样上前赶她。
“你、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杨欣如气握双拳,全身颤抖。
“你以为我怕你呀?反正我钱宝儿在家也是闲闲没事,没消遣,日子也过得挺没意思的,有胆子你就放马过来,到时看我怎么玩你!”她瞪眼恐吓。
“你……”她的出言恐吓,教杨欣如怒红了眼。
她觉得自己就快受不了钱宝儿的挑衅了。但——
“你认为你玩得过我吗?”杨欣如冷笑一声。前两次的胜利,让她有恃无恐。
钱宝儿微拧眉。如果是明著来,她当然不会玩输杨欣如,但问题是杨欣如都对她玩阴的。
“虽然那一次我爸爸没把你给骂跑,还意外吃了你的亏,但是遇到我,你就只有吃亏的份了。”见她脸色微变,杨欣如唇角一扬。
“杨欣如你——”
“只要我再像上次一样,在法言面前装可怜,大声哭诉你的不是,说你欺负我,想打我,我相信法言最後还是会站到我这边的。”杨欣如阴沉一笑。
“你!你太过分了!”面对杨欣如的阴险恶意,钱宝儿气极了。
“太过分?会吗?”她窃笑,“上次法言是赏你一耳光,这次说不定就是送你一张离婚协议书了。”看到钱宝儿就快被自己激怒,杨欣如越说是越得意。
然而,看著她得意的阴险面容,宝儿只觉心中怒火狂燃,
“杨小姐,今天这一切明明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为什么还要—再陷害我?当初要下是你对法言下药,我和他根本就……”
听到钱宝儿提起旧事,杨欣如神情羞愤。
“我对他下药又怎样?最後还不是便宜了你这只狐狸精!要不是你……”
“真是好样的,把过错都推到宝儿身上了。”突来的讥讽截断她末完的话。
闻声,钱宝儿与杨欣如心情回异,却同时急转过头望向休息室侧门处。
身穿深色名家西服,雷法言背倚墙柱,一手插放裤袋,一手顺势拨弄自己一头五分短发。
“法……法言……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杨欣如神情僵硬,勉强笑问。
“嗨,老婆。”略过杨欣如,雷法言唇角噙笑看向一脸呆愣的钱宝儿,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问了和杨欣如一样的问题。
站挺身子,再拨弄过短发,雷法言器宇轩昂,昂首阔步迎向爱妻;
“大概就晚你个一分钟吧。”他想了下,瞥看一旁的杨欣如、
“那她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宝儿惊喜问。
“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他眸光温柔,却显得抱歉,“对不起,我之前都误会你了。”
“没关系,事情过去就算了。”宝儿笑眯眼,一点也不介意。
“不,绝不能就这麽算了。”他黑眼骤沉。
“咦?”钱资儿睁大双眼。不这麽算了,那他是想怎麽算?,
“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爸妈。”褪去温柔的眼眸,有些冷。
毫无威胁字眼的话语,却吓褪了杨欣如脸颊血色。
因为只要雷家二老知道,就代表雷家兄弟也都会知道,而到时倘若他们兄弟几人联合其他相关企业围堵他们杨氏贸易,那……
“法……法言,你……”难以想像的後果,教杨欣如心慌。
带著惊慌失措的心,她上前想拉扯他西服衣角寻求他的注意。
但,她手才触上他西服一角,雷法言已旋过身,在她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即高扬右掌,毫不留情地朝她脸颊狠厉重掴而去——
啪!
“啊!”猛袭而来的狠掴,教杨欣如顿失重心撞向墙柱。
怦!
撞痛额头的她愕然回首,惊望对她动手的男人。
“法言你……”手抚火辣红肿的脸颊,杨欣如是一脸的不相信。
“不仅在我酒里下药,还三番两次挑拨我跟宝儿的感情,陷害她?”褪去了笑的容颜,显得森冷酷寒。
“我——”他知道了!出口的怒一言,教杨欣如脸色如灰。
“对你,我一直深感抱歉,也心存愧疚,但我从没想到你心机竟然这麽重,敢跟我耍阴的,还故意陷害宝儿?”他怒音高扬,“一直以为你是受过良好教育,有气质、有雅量的名门闺秀,没想到你竟……”
想到自己曾为杨欣如而不小心伤到宝儿,让宝儿心情沉落谷底,失去生气,甚至引发她早产,害得他差点就失去心中挚爱,雷法言情绪已然失控,怒不可遏。
“我……我……”他的愤怒吓得杨欣如说不出话。
“你害我差点就失去宝儿了!”他愤握双拳,恨声吼,“可恶!”
满心愤恨激得雷法言心底怒焰狂燃。再一次地,他怒扬右掌……
“啊!不要!我再也不敢了!”杨欣如掩面尖叫。
“法言,别打了!”惊见法言情绪激动,钱宝儿及时出声制止。
“这样就够了。”她给予他一记安抚笑容。
知道法言之前误搧自己,只是因为对杨欣如心存愧疚而非情意,宝儿顿觉心情一阵轻松。她,全然释怀了。
“为什麽?她曾那样陷害你……”
“你就不要跟她一般儿识嘛,再说,知道你在对我有误解的情况下,还愿意在医院里公开大声说爱我,我可是一点也不吃亏。”她上前拉下他高举的手。
钱宝儿一脸占到便宜,偷到精吃的得意笑著。
“你……”见她眼底闪亮的笑意,他不觉笑摇了头。
“嘿,你一定很爱我,对不对?”笑眯眼,宝儿抬手嚣张敲著他宽厚胸膛。
雷法言愣了下随即一笑,点了头。
若非爱,在难产当时他怎可能会为她舍弃自己的骨血?望著摇篮里沉睡的孩子,法言眼底有著歉意。
若不是宝儿搏命为他生下这个孩子,他就真的要失去这个教他领悟到自己对宝儿感情的孩子了。对宝儿,他心底有著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感激。
“这还用说吗?”雷法言俯身笑吻艳红柔唇。“你天生丽质、美艳照人、活泼外向、乐观进取,还精明能干……优点数都数不尽,不爱你,我爱谁呢?”
“呵呵呵……你不错,超有眼光的。”听到成串赞美,实儿笑得合不拢嘴。
看她就快笑的得意忘形,法言笑抿薄唇,抬手揉乱她的发。
“真是谢谢你的赞美了。”
“不客气。”钱宝儿毫不扭捏,顺接了口。
突然,眼角馀光教她及时瞥见杨欣如正偷偷往门口靠去。
撇著红唇,拧著柳眉,钱宝儿正犹豫著是否要使坏的把杨欣如喊住,然後再好好的损她两句,骂她个几句。
“宝儿?”注意到她眼底的挣扎,雷法言循她视线望去,就看儿杨欣如想开门逃跑。“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