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恶意,请你们别误会,牟彻不喜欢谈他的家人,我也不方便多问。”
“喜珊,仲奇以为你生气了。”朗雨打圆场道。
阙仲奇说的这一席话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一年后牟彻还是会娶汪明珣为妻呢?
该怎么办?朗雨一闭上眼似乎就能看见汪明珣得意的对她示威。
不!她死也不会让那一天到来,朗月被害得这么惨,她不能让汪明珣有好日子过,她见不得汪明珣幸福,一定要毁了汪明珣通往幸福的道路。
但是,她能在何处使力呢?
阙仲奇说了,除非有个女人怀上牟彻的孩子,或是牟彻爱上别的女人……要让牟彻爱上她可能比较困难,但要怀上牟彻的孩子,也许可以一试,只要她想办法让他回台湾,再想办法同他有肌肤之亲……“朗雨,你在想什么?”何喜珊唤她。
“没什么,仲奇呢?”她看了看四周。
“说要陪老人家看病,走了。”
“牟爷爷生病了?”
何喜珊偏头耸了下肩道:“人老了谁没有一些慢性病,大概是什么高血压或是糖尿病吧,反正他们有钱人生病也不愁没钱医,不碍事的。”
“生病总是不好。”朗雨寻思著下班后绕道去看看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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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才从冠盖云集、名流荟萃的冬季慈善义卖会回来,牟彻喝了点酒,心情不是很好,因为竟然有英国八卦杂志报导了他在台湾秘密结婚的消息,还登了一张朗雨站在地方法院门口的照片。
到底是谁出卖了他,弄得人尽皆知?他的自由还存不存在啊?
他仰躺在精制的义大利真皮手工沙发上,发出愤怒的吼声。
“彻,不要生气了,我不在乎的;我知道这个消息是谁发的,但是一点也打击不了我,我相信也打击不了你,对不对?”汪明珣性感的身子依偎在他身边。
其实她心里怒不可遏,恨不得杀人,但是她忍了下来。
她不得不忍,为了维持她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形象,她把这口气咽了下来,因为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老人家放出的消息。
“你说说看,这是谁发的消息?”他抚了抚她的发丝。
“我想……我想是老先生故意告诉媒体的,他一向对我有意见,所以想藉由这个木已成舟的事实逼你公开承认已娶妻的事。不过我不怪老先生,只要你爱我,我不在乎有没有名分的,再说我们现在的关系就和夫妻一样,我知道你不会亏待我的。”
牟彻翻过身将汪明珣压住,“我怎么舍得亏待你呢?”
“你真的会和朗……小姐离婚?”
“离婚协议书都写了,你说会不会离婚?”
他一手撩起她的裙摆,一手拉下自己的西装裤拉链,正要好好的对待身下的女人——手机声却在这时响起。
“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有他好受的。”他低吼,“喂!”
汪明珣一笑,她就是喜欢牟彻这种男人味十足的模样,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是多么过瘾的事啊!
“你说什么?”牟彻起身大嚷道。
面色凝重的挂上电话后,他说道:“我要回一趟台湾。”
“为什么?”
“老头子生病了,是心脏病。”
他穿回裤子,上楼准备回房拿了护照和简单的行李就走。
汪明珣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他这一走,自己很可能就会失去他。
“彻,等等我。”她追上楼,“带我一起去,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英国等消息,我要跟著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可是你的护照不是被偷了?补办需要一点时间,听话,我今天先走,你随后来。我没法等你一道,老头子这次病得不轻,我在这世上也只剩下他这个亲人了。”
“彻,我以为你恨老人家。”她提出她的疑问。
“我不恨他,他是我的亲人。”
“可是你们常常吵架。”她说。
牟彻转身看向她,“我们意见不合所以常吵架,如果有一天我们意见一致,也许就会休兵。”
“彻,你会不会不要我?”
“什么意思?”
他心急如焚,她却欲罢不能。
“你怀疑我会爱上那个小裁缝?”他皱了下眉。
汪明珣奔向他,投入他的怀抱,很快的掉下泪来,“我不要你走,你这次一回去一定会被她给迷住,我不要失去你。”
朗雨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她该如何让牟彻知道她的隐忧?
“我不会被她迷住,你也不会失去我。你忘了?她只不过是一个小裁缝,我要的女人不能只会做贤妻良母做的事。”
“彻,说你爱我,我要听你说你爱我,你从来没说过,我现在要听你说,不然我不让你走。”她开始无理取闹起来。
牟彻张口欲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居然说不出女人爱听的那三个字。
他怎么会说不出口呢?
“我现在没这个心情,气氛不对。”他轻轻推开她,“我真的得走了,你护照一办好就来台湾跟我会合。”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汪明珣不敢想像她的恶梦是不是即将开始。
也许老人家根本没生病,这是一个骗局,朗雨精心设计的骗局。
第五章
医院里充斥著消毒药水的味道。
牟彻一闻到这个味道心里就不踏实,因为这个味道里除了药物剌鼻味外还有死亡的气息。
一路上他一直想著自己很可能会失去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亲人,他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是恐惧的。
这几年他们一见面就吵,好像没有不超过五分钟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什么事件开始的?他不记得了。
他看见朗雨坐在加护病房外的椅子上,手里打著毛线。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她,她抬眼,对他一笑。
虽然是不很明显的笑容,但是他看出来了,不会错的,他没有近视,也不到老花的地步。
她笑得出来,就表示老头子还活著吧?
“你回来了啊!”她轻轻的问。
“他……好吗?”他问得更轻。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死了?”
她还是摇头,咬了咬下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掉下来。
“到底怎样?”他失去耐心,抓住她的手问道。
“爷爷的情况不是很好,刚开完刀,医生说要看造化。”朗雨以手背拭泪。
牟彻掏出面纸递给她,“这里的医生是什么蒙古大夫,手术成不成功还要靠天?我应该联络韩卓的,我只信任韩卓。”
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电话另一端的人告诉他韩卓不在德国。
他难掩失望的踱著方步,韩卓怎么会去西伯利亚?
“你的朋友不能帮忙是吗?”她问。
朗雨好自责,如果不是她一直想著怎样让牟彻来台湾,也许牟想不会心脏病发。
一定是她的意念太强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不是不能帮忙,而是他不在应该会在的地方。”他看向她疲累的脸,接著往下说:“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她想说些什么又怕他误会,只得点点头,“好吧,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来。”
“你不用来了,这不关你的事,你去忙你的吧!”
“请不要这么见外。”她说。
“你是我什么人?不过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说我见外,我觉得是你对自己的定位有问题。”牟彻冷淡的目光瞬间深沉起来。
“爷爷对我很好,他现在病了,我应该照顾他。”她是真心的。
“你这个人真麻烦,要我说几遍你才听得懂?我和你的关系比纸还薄,说好不干涉彼此的生活的,你这样我很反感。”他说得直接。
“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生活,牟爷爷生病了……”
牟彻看向她的后方,“仲奇,你来得正好,送小裁缝回去,她在这里只会惹得我更心烦。”他不想再跟她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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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阵中,阙仲奇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是不是管太多了?”
“牟彻心情不好,你别理会他,别看他好像常和牟爷爷抬杠,其实遇上这种生死关头的事,他还是会在意、会伤心、会难过的。”阙仲奇安慰的道。
“我知道,可是他……不让我关心爷爷,他把一切分得好清楚。”朗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听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语会觉得受伤。
“这样不好吗?牟彻分得越清楚,一年后你们越是可以断得干干净净,不会藕断丝连,我倒觉得你不应该介入太多。”
他有他的私心,他不要朗雨和牟彻太接近。
“我只是想帮忙,没有别的意思。”她小声的说。
她记起阙仲奇那天在店里的谈话,要让牟彻离开汪明珣,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怀上他的孩子,然后拿孩子威胁他。
现在他回台湾了,不知道会停留多久,如果她想有孕,必须把握这几天,那她该怎么做?
她不会勾引男人,不知道男欢女爱该具备什么元素,如果有人可以教她……她看了一眼阙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