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很美丽,爱丁堡的艺术节、约克大教堂、格拉斯歌,每个地方都让人惊叹。」
「真好,对于英国,我只知道一个黛安娜,她很可怜,长得很漂亮却得不到幸福人生。」孟姜记忆中,通常会深刻的都是些悲情部分。
「除了黛安娜,英国还有许多好人、好事、好地方,时间充裕的话,我们可以到苏格兰走走,当然,我们一定要带妳到剑桥看看,去码头撑篙,疟过数学桥,绕到圣爱德华巷,逛逛万圣花园,那里是我和妳爸爸,也是Sammi奶奶和爷爷相识的地方。」
「好浪漫哦,以前中国有个叫作徐志摩的文学家念剑桥大学,他和林徽音的爱情故事也在那里进行,妳们会不会告诉我,关于妳们的爱情故事?」孟姜问。
「有人肯当我们的忠实听众,我们才乐呢!」婆婆牵起孟姜,很高兴儿子娶到一个和自己没有隔阂的妻子。
「德国呢?它和英国远不远,我们可以去吃黑森林蛋糕吗?」孟姜急问,那种蛋糕名字她听过一千遍,却从未真正品尝。
「德国的邻国有荷兰、比利时、卢森堡、法国、瑞士、奥地利……如果到德国的话,可以顺道去这几个国家玩玩,至于妳说的黑森林,别小看它哦,它有三分之一个台湾大。」
「天啊!一个森林有三分之一个台湾大?」
「对,就一个森林,那附近有佛莱堡,可以去看看。」
「妈咪,那些地方妳都去过?」
「对啊!学生时代,一碰到几天假期,妳爸爸就带我到处玩,欧洲我几乎全玩遍。」
「爸爸对妳真好!我们什么时候去?明天好不好?」孟姜迫不及待。
「没这么快,妳没有签证护照,需要花一点时间办,等妳的护照签证办好,我们一起走,这回,我们是有任务的呦。」
「什么任务?」
「我们要帮Sammi奶奶采办嫁妆。」
「好啊、好啊!我会当个最称职的助手。」
拉起婆婆的手,孟姜东摇西晃,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不过,遗憾没有女儿的婆婆倒很欢迎她的亲昵动作,孟姜满足她想要个女儿宠爱的欲望。
拢拢孟姜长发,这女孩是她的,她要用所有的方法来宠她。
「妈咪,我们去几天?」
「随性啰,不过不能超过一个月,否则,爷爷会误以为Sammi奶奶后悔,不想嫁给他,爷爷对Sammi奶奶很不放心呢。」
突然问,孟姜觉得当贵妇挺不错,至少想出门就出门,不像从前,学校校外旅行,她只能眼巴巴看同学讨论、听同学快乐,当个永远的旁听者。
「我去拿身分证、印章……还需要其它的文件吗?」
「孟姜,先别急,妳还没问过英铧的意思呢!」
「对哦,好吧,我马上到办公室告诉他,妈咪,妳和Sammi奶奶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说着,她挥挥手,冲出大宅第。
「这孩子,打个电话就成了,还专门跑上一趟。」婆婆望住孟姜的背影笑说。
「中国话说@@新粉@@」Sammi说。
「新婚燕尔吗?Sammi,当中国媳妇,妳可得向我讨教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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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很顺利,不用白布条和鸡蛋,孟姜直接登上最高楼。
一路上,她低语碎念,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不在乎别人的感受。
「好吧,那些女人是过去式,介意她们曾经存在根本缺乏意义,我应该对英铧多些信心,相信他在婚后会改变自己,忠实承诺,不再对我不公平。
何况,就算结婚不好,可是痛也痛过啦、苦也苦完了,苦尽甘来,风水轮流转,总要转到对我有利的部分吧?虽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流年走过八和九,那个幸运的十终要来敲门。
呵呵呵,英国,美丽的英国,不晓得英国帅哥有没有我们家的老公帅,肯定没有,因为混血儿把东方和西方的优点加在一块儿,加倍帅上去,所以啊!带着我老公的照片走出去,肯定叫那些金发美女流口水。」
怎么样?有没有很骄傲?自悲、悲观的程孟姜,在结婚后第一天,学习了英铧的自负。
办公室门半掩,秘书座位没人,英铧那位美艳大方的玛丹娜秘书不在。
上回孟姜过来,特地多看她几眼,毕竟不是每天都有明星级的人物在妳眼前晃。
手伸出去,想敲门,但……给他一个惊喜吧!
这是错误决定,当孟姜推门进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做错。
玛丹娜正在替英铧按摩,他们的身体靠得很近,近到……他的头就在她丰硕的胸脯里面,她的动作很?昧,衣服也不肯穿戴整齐,裙襬整个掀到大腿上方,几乎要看见内层底裤。
门开启,孟姜说不清百般滋味。
愣愣地傻在门口,美艳秘书望她一眼,大大方方从英铧腿上离开,整整衣服,彷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朝着孟姜微笑走出办公室。
心一截一截发冷,她错了,这个婚姻不是苦尽甘来,是苦难的开端,她的直觉正确,当外遇问题变成婚姻主题,她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尴尬、他恼羞成怒,静静地,他待在椅子上等孟姜下一步反应。
婚前,他将主动送上门的女性温柔当作常态,不享受叫作对不起自己,而这场婚姻对他而言不过是战利品,英铧不认为自己需要修正任何认定,可是,孟姜傻在门口的笨表情狠狠撞上他的心,彷佛他十恶不赦,理当虎头铆伺候。
这算什么?他不过是待她比对别的女人好一点,宠一点、心疼一点,她就想用一纸结婚证书控制他?
想得美,他从不是什么人、什么事可以控制的男人,妻子不行、婚姻不行,他人生的主控权握在自己手上,有本事,她给他哭一声试试看!
「妳来这里做什么?」他寒声问。
低眉、垂肩,要哭回家求救吗?
不!昨天吕大哥跟她们开玩笑说--总算把妳们两个拖油瓶嫁出去,这会儿,妳大姊没有借口拒绝我的求婚。
吕大哥要她们拭目以待,他将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大姊娶回家。
还能再成为大姊的负担吗?不行,大姊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
「妳来做什么?」
英铧提高音调,刚刚May的挑逗让他不满意,不懂哪里出问题,没有兴奋、没有刺激,就是无趣,他试了又试,仍旧没有反应,是May的功夫变差,还是自己不正常?
不满的情绪才想找个发泄出口,孟姜就迫不及待出现,承接怒气。
他问她来这里做什么?
不晓得、忘记了,她总不会是专程赶来揭穿他的婚外情。
那又不是秘密,昨晚上,一群和她丈夫上过床的女人,才奉献了一大笔财富,要求她离开英铧,不是?
姊曾说过,有的男人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一份爱情就会满足;有的男人无法死守一份爱情,他们时时要刺激、要新鲜,不流通的空气会让他们窒息。
当时,她们讨论这话题。
大姊说,要是她碰到这种男人,二话不说,拂袖而去。
二姊说,如果她爱他,她会留在他身边,好好劝导他,叫他慢慢改变,就像林凤娇对成龙做的包容。
轮到孟姜时,她想半天,只想出一句结论--我想,碰到这种男人,我会哭死。
哭死有用吗?林黛玉用尽一生一世泪水换不到她想要的幸福,即便她哭到泪枯竭,浪子不愿回头,她又能奈何?
浪子回头?未免严重,他大概不认为自己的行为不对,若是没估错,英铧的冷言冷语表态了他的认定,他认定她没资格限制他。
「我问妳,妳来这里做什么?」
他用恶劣态度掩饰自己的罪恶感,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感到罪恶。
「我、我想问……」
问什么?糟糕,真的忘记,脑袋里一片混沌,心心念念的是绛珠草的一缕芳魂。
孟姜的弱势扯出他几分怜惜,好吧!她是真的傻胡涂,连兴师问罪的功夫都做不来。
放软态度,他走到她身旁,牵起孟姜,将她带到沙发边,抱到膝上,放缓口气,拨开乌云,阳光普照。
一旦抱住她,那种无法言喻的快乐感觉升扬,那是May花十几分钟想挑动却无法挑动的情绪,原来他并非不正常,而是没碰对人,只要对象正确,他仍是活龙一尾。
念头转瞬,怒气消失不见,他笑弯眉,阳光王子出现。
「说吧!想问我什么?」
抓起孟姜一束头发,英铧发现玩她的长发挺有趣,顺顺滑滑,丝丝柔柔,和过度整烫染的质感差异很大。
孟姜靠在他怀里,拚命回想自己的问题。
问问她的婚姻还有没有救?不对,不是这一件,她想问,假设她身边也像他一般,围上一圈男人,他会不会有异议?错错错,都错,妳不管问什么,都会让他觉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