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她拭去泪水,坚强的挤出一抹看起来有点凄楚的笑容。
“哦──”店员恍然大悟。“新娘子是太高兴了,因为礼服太漂亮了,所以喜极而泣,一定是这样没错。”
官城君凝视著未婚妻,发现在场的齐朔亚也一声不响,还面色凝重。
他蹙著眉心,俊逸的面孔上,嘴角逐渐往上一勾,他大步上前,占有的搂住琉璃的香肩。
“是不是太想家了?”他温柔的看著她。“我已经订好后天的机票了,很快就可以看到你的家人。”
“嗯……”她沉默的点点头。
“曼菲斯总裁。”官城君忽然扬起声,精神奕奕地道:“我们预计在圣诞节结婚,这些天在这里承蒙你的招待,要是时间上允许的话,欢迎你到台湾喝我们的喜酒,让我好好招待你一游宝岛。”
“真是抱歉了,我恐怕没办法过去。”齐朔亚很快且有礼的回答,唇畔居然漾著幸福的淡淡笑意。“因为当天,正好也是我的婚礼。”
琉璃浑身一震,仓皇的抬起泪湿的水眸来。
他……他在说什么?
这傻瓜,她不会来的,她不可能会来的。
他害她……又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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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鸵鸟小姐,你确定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殷香茴看著懒躺在她床上的琉璃,再度做确认。
这小妮子,不知道在米兰闯了什么祸,今天早上忽然拖著一大箱行李,出现在她独居的两层花园洋房前,打电话叫她出来开门,且扬言不得声张。
“你千万不要把我的行踪泄漏出去,不然我就去流落街头。”琉璃再三警告,生怕她走露风声。
香茴笑叹了口气。“如果江叔叔和纱纱阿姨,还有琥珀……”
“连他们也不可以说。”琉璃马上幽幽的接口。“我想好好沉淀一下心情,不希望受到任何人的干扰,包括我家人。”
香茴又好气又好笑的看著她。“可是,你丢下你的未婚夫官城君先生,自己从米兰落跑,他一定会马上回来找你的,你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我知道。”她皱了皱俏挺的鼻子。“等我想到不会伤到他心的退婚理由,我自然会出现。”
聪明的香茴不再问了。她也是感情的过来人,自然知道琉璃这么做,必有其苦衷。
这样也好,反正她本来就认为琉璃的婚事决定得太草率,只单单因为和一个男人志同道合,加上这个男人又对她很好,就决定嫁给他,实在非常的儿戏及荒谬。
又不是在找生意上的合伙人!她认为这样的结合,出问题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的是会这么早,婚都还没结成,问题就来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去上班了。”香茴拿起公事包,轻松的离开房间。
她一走,琉璃无力的滑进被窝里,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找到了暂时的避风港,不必再见到官城君和齐朔亚的身影在她面前交错,她总算可以静下心来了。
她要好好想一想,未来,她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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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天过去。
“我怀孕了……我怀了他的孩子……”女子的纤纤素手悲伤的掩上面颊,啜泣不止。“为什么在我决定不再与他相见之后,要发生这种事?我该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办才好?呜……”
啜泣声凄凄切切,十分凄楚。
坐在沙发里,蜷曲著双腿,双眸瞪著电视萤幕的琉璃,秀丽的面孔上,瞬间泛起一片恐惧的雪白。
她会不会……会不会也怀了齐朔亚的孩子?
他们发生过两次关系,一次在美丽岛,一次在皮革大展那天,三楼的贵宾室里,两次他都没有做防护措施。
如果她真的有了,那该怎么办?她那要独自一人伤心到老死的计画,便会夭折。
“喏,拿去用吧!”
香茴走到柜子,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验孕剂,丢给发呆中的琉璃。
琉璃瞪大眼睛,震撼不亚于刚刚她看到电视情节的时候。“香茴,你……”
香茴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有,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香茴扬起轻松的笑意。“这没什么啊,别忘了我是个成熟的女人,我也是有需要的。”
琉璃忘了自己的烦恼,大感好奇。“你跟谁啊?”
“现在不是打听这个的时候吧?”她失笑道:“快去厕所吧,今天没验出来,我看你是睡不著的。”
琉璃走进浴室,没多久,带著一脸过度松懈后的倦意走出来,浑身像虚脱了般。
“香茴,我没有……没有怀孕。”她放心了,却隐然浮起失望的感觉。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该多好,那么……就她可以飞回去诗翠莎找……
哦!别想了吧,现实生活跟连续剧的剧情是不会一样的,她还是死心吧。
“很好,恭喜你。”香茴红唇上扬,微笑地拍拍她的肩膀。“现在已经不流行用怀孕来解决问题了。”
“香茴……”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能再逃避,我决定明天搬回家里去,后天去公司上班跟官城君说明一切,我不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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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拖著皮箱,琉璃忐忑不安的拿出钥匙开门。
回到温暖的家里,却发现除了几名慵人,大家都不在,偌大的宅院空荡荡的。
“二小姐,少爷、少奶奶和琥珀少爷、小小姐,以及乔管家,他们全部去香港了。”负责打扫的欧巴桑画责的向她报告。
“去香港?”有没有搞错,她失踪了半个月,还是从米兰直接不见的,他们难道都不担心她,也都没有找她吗?
“对啊。”欧巴桑与有荣焉地说:“少奶奶入围国际烹饪比赛前五名,所以才能去香港进行决赛,真的很不简单哪!”
“那其他人呢?”她好奇的问。
欧巴桑笑咪咪的回答。“都去帮少奶奶壮声势了啊!是少爷替大伙出的机票、酒店钱,想说趁这机会让大伙顺便度个假,我们这几个老的走不动,就自愿留守家里了。”
“原来如此。”琉璃由衷欣羡的叹息了一声。
她父亲就是这样宠她母亲的,孩子都已经像她这么大了,还把母亲捧在手心里溺爱,她真的好羡慕母亲哦。
“二小姐,看你很累的样子,要不要吃什么,我帮你煮?”欧巴桑殷勤地问。
“不用了,谢谢你,我想休息一下。”她没有胃口。
琉璃拖著沉重的行李上楼,关上房门,把自己疲累的身躯瘫在柔软久违的床铺。
没有人在家也好。
这么一来,她就不必跟大家解释东解释西的了,明天直接去公司上班,向官城君递出辞呈,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然后登门向官伯父、官伯母道歉,请他们原谅她这个无缘的媳妇儿。
希望一切可以顺顺利利的解决,就索性用再进修做借口吧,辞掉工作,没有了婚约的束缚之后,她或许真的会出国念设计,把一切烦心的事情抛开,重新当个老学生。
她知道自己是鸵鸟,很大的一只鸵鸟,官城君没有找到幸福之前,她也不让自己幸福,如果朔亚肯等她的话……
唉,他会等她吗?
她好想他,好想他哦!
这半个月来,她几乎是靠著思念他过日子的。
她没有勇气跟他联络,怕一听到他的声音,她会马上崩溃,会忍不住想立刻飞回他的身边。
这样下去怎么行?
她幽幽然起身,拿起皮包,寥落地坐在床上,翻找著那只精巧的零钱包。
过去,每当她想念齐朔亚的时候,总习惯性会睹物思人,这习惯直到上了大学才渐渐戒掉。
现在,她又恢复这种睹物思人的习惯了。
她想看看有关于他的东西,很想闻到他的气息,还想──把房间改漆成蓝色,这样,就不会忘记他深邃的眼眸是那样地触动她的心弦……
咦?!零钱包呢?
霎时,风花雪月通通被她抛到一边去。
零钱包不见了!
她最重要的零钱包不见了!
她急得差点掉泪,翻了一遍又一遍,把皮包里所有东西倒出来找,又把行李箱打开来翻,甚至把房里弄得一团混乱,却依然找不到。
“不见了……不见了……怎么办……”
她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立刻打给香茴。
“喂!香茴,我有没有掉了一个皮革制的零钱包在你那里……对,就是我用了好久的那一个,现在不见了,你赶快帮我找一找……很重要的,你快点找,不要挂电话,我在这里等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琉璃心急如焚地等了好久,香茴才总算回来拿起话筒。
“什么?没有?”她心一凉,泪水又涌出眼眶,黯然地挂上电话。
连零钱包也不见了,那是她跟朔亚之间唯一的联系,这么一来,是不是代表著她跟朔亚之问要永远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