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他们预计在圣诞节举行婚礼,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筹备,绰绰有余。
“我没什么要带的,明天再整理就可以了。”琉璃靠在椅背上,手掩著口,打了个细细的呵欠。
奇怪,刚刚在办公室里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累,可是一上车,她就想睡觉了。
“闭上眼睡一下吧,到了我再叫你。”官城君体贴的将冷气调小了点,对于琉璃只在工作时打起精神的习惯,他已见惯不怪了。
“谢谢。”她感激的一笑,安心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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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江宅很热闹,水晶的二十三岁生日,章狂、伍恶、严怒、殷邪四个家庭的人员全部到齐了,把原本很宽敞的餐厅变得很拥挤。
琉璃和官城君回到家时,还没正式开饭,但是她干爸伍恶已经像个小孩子似的在餐桌上频频偷吃。
“哟,我们的二小姐和二驸马回来啦!”伍恶一手搭住琉璃小巧的肩膀,另一只手则豪气地拍了官城君一掌。
“伍叔叔。”官城君苦笑一记,至今对伍恶的问候方式仍不习惯。
当初他开始和琉璃交往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出身豪门,且是豪门中的豪门──江氏集团的千金小姐。
不但如此,她的干爸伍恶还是纵横黑道的黑虎帮帮主,琉璃她还有一堆情同手足的青梅竹马,他们全是属于“谁敢欺负她,谁就死定了”的那一型。
“还叔叔哩。”伍恶不以为然的挑挑眉。“要改口叫爸了啦!现在叫不习惯没关系,待会我们好好拚酒,到时候你自然而然就喊得出来了。”
伍恶押著斯文的官城君,硬把他带到自己旁边的座位坐下。
说实话,对于琉璃这个未婚夫,他不是很满意。
琉璃是个闷葫芦、工作狂,偏偏这个官城君也是,斯文有余,活力不足,琉璃嫁给他,夫唱妇随,创造事业更好的一片天绝非难事,但要像他和晓冽那么契合、心灵相通,就万万不可能。
“恶,你不要单独一个人霸占我们未来的侄女婿了,要拚酒,我也可以奉陪,只跟你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你说对不对,城君小侄?”章狂说道。
“我也要、我也要!”章狂加入搅局的行列,莫谦雅也马上跑过来坐在他旁边一脚。
看著众死党起哄,男主人江忍微微一笑。“如果今天要考验城君的酒量,那么我一定袖手旁观,你们需要的人,请自便。”
他是很大方的,女婿独他一人乐乐,不如众乐乐。
琉璃跟她父亲一样,微微笑著,任未婚夫发窘地被众人调侃。
反正她知道他们会适可而止,也知道官城君开得起玩笑,于是她悠然自得地啜著餐前酒,享受美酒的醇厚滋味。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在父母的允许下,二十一岁那年,开了酒例。
自此以后,她们姊妹会的聚会,总会合饮一瓶酒助兴。
“琉璃,你看官大哥脸都红了,你还不救救他?”坐在她旁边的严婉臣,很好心的提醒一脸悠哉的她。
琉璃好整以暇的微笑,“没关系,今天是水晶的生日,大家高兴就好。”
“这样啊。”既然当事人这么说,严婉臣也就算了。“对了,你上次买的那条护唇膏借我看一下牌子,我觉得很好用,我改天也要去买一条。”
“你去屈臣氏找吧,那里就有卖了。”她翻找著手提包,拿出护唇膏的同时,一个精巧的皮革零钱包也掉了出来。
“你还在用这个零钱包啊?”严婉臣惊叹一声。
好神奇哦,琉璃真是节俭,这个零钱包她从国三那年用到现在,居然还保持得这么新。
琉璃笑了笑。“没坏啊,也就舍不得丢了。”
每当她的设计工作遇到瓶颈的时候,这个车工精巧、设计耐看的零钱包,总能给她很多启发,所以她一直带在身边,当作护身符一般。
“没坏就不丢,真的是这样吗,江琉璃小姐?”香茴靠了过来,玩味的一笑。“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舍不得丢的不是这个零钱包,而是送你零钱包的主人吧。”
“香茴!”琉璃本来恣意的俏脸迅速转为惊恐。
“我知道,你是有未婚夫的人。”香茴把她要讲的话,很顺溜地讲了出来,但是慧黠的双眸却流转著调侃。
那种心知肚明的眼光,使琉璃彻底投降,且不再争辩。
一直以来,对于外国人,她都有著超乎寻常的好感。
走在路上,遇到向她传教的外国传道士,她都会驻足耐心倾听,也喜欢看西洋片,寻找影片里面的蓝眼洋人。
会有这些下意识的举动,她很清楚是为了什么。
或者香茴讲对了,她念念不忘的是送她零钱包的主人,是那个有著一双湛蓝眼眸的男孩。
但是,那个男孩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她已经无从想念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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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章狂、伍恶、殷邪等人的合力灌酒下,官城君不胜酒力的宣告投降,决定留宿江宅一晚。
客房里,琉璃替他盖好被子,正准备退出房间之际,手却被他拉住了,她微讶地看著他通红的俊颜。
“怎么了?”她柔声问他。
清澈的眼眸在晕暗的房里分外秀明,那是她五官最动人的地方,一双会说话的柔亮明眸,像一条沉静的河流,带给他安心的感受。
“琉璃,我醉了。”他轻扣住她纤柔的手腕,撤去了集团负责人的外衣,眼里流露出孩子般的撒娇。
她笑了笑,“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喝醉的人总是这样,她干爸醉了还会跳舞哩,滑稽的舞姿总令大伙发笑。
“琉璃……”他低嘎地叫著她的名字,拉著她的那只手轻轻揉挲著她的手骨,以及柔细的掌心。
懂得他无言的暗示,琉璃低俯下身,将自己冰凉的唇印在他温热的唇上。
他热切的吸吮著她馨香的软唇,好一会儿之后,满足地放开了她,手却依然没有放开。
即使醉了,刚刚他的吻仍是温文儒雅的,不带一丝一毫的强迫。
黑暗里,她听见他异于平常的喘息声,她有些讶异,但很快将之合理化。大概是喝多了吧,他平常不会这样的。
他们之间没有激情,所以一直没有进展到最后一步。
也或许是尊重她吧,他对她的亲热,总是点到即止,像是刚刚的接吻,或者适可而止的爱抚,他从没有让她不舒服,却也没有让她有想继续激情下去的冲动。
在她心中,他的存在已成习惯。
她已经习惯有他在身边,他太像江家的男人,身上有她父亲江忍和兄长江琥珀的影子,因此全家都极为欣赏他,对他的求婚自是举双手百分百的赞成。
在没有反对票的情况下,她也就无异议的答应了。
一对未婚夫妻,在工作上是契合的,但在肢体上,他们却还有著遥远的距离。
这应该没关系吧?
也许在结婚当天,她就可以对他燃起热情,琉璃乐观的想。
第五章
古典优雅,简单的四个字,就可以彻底诠释米兰这座重量级的时尚之都。
坐在考究气派的黑色古董轿车里,琉璃红唇往上弯起一抹愉快的笑容,目不暇给的欣赏著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美丽景物。
这个时节,正是米兰气候最宜人的时候。
街道上的哥德式建筑物牢牢吸引著她的目光,人们身上时髦的衣著也在在令她耳目一新,这里充满了活力和惊喜,不愧是工商业及艺术人文同等发展的国际大都市,真是不同凡响。
“这里到诗翠莎还有一大段距离,两位如果累了,可以先小憩一下。”被派来接他们的的中年义大利司机,有礼地说。
官城君扯唇以流利的义大利文答道:“谢谢你的建议。”工作上的需求让他在语言方面下了不少苦功,而义文正是他擅长语言之一。
不过直到刚刚他和琉璃上车,他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不是米兰市区,而是还要开上八十公里路程的诗翠莎。
这次他要接洽的曼菲斯集团,在义大利赫赫有名,与德国另一皮件名牌“艾格纳”,并列欧洲的两大品牌。
其中二要菲斯家族更名列义大利五大家族之首,财富傲人、声名远播,旗下集团所生产的皮件、时装、珠宝皆是各皇室的最爱。
创始于一八三○年代的曼菲斯集团,是一间股市上柜公司,目前已传到了第五代。
据说,现在带领曼菲斯集团的负责人是位活跃于上流社会的年轻总裁,他接手大位才短短三年,却已将逐渐老化的集团领向国际化。
前年,他一口气在全球开了二十间分店,并在东京、巴黎及纽约举办盛大的旗舰店开幕酒会,接著,他自己担任集团的创意总监,找来许多美国、德国、英国及日本的新锐设计师,主导这个义大利老品牌。
自此之后,曼菲斯的精品皮件不但延续其一贯的低调优雅与学院派气质,且还加入美日的年轻化元素,重新诠释其品牌之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