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手将大门关上,独居的香闺第一次有男性访客来,这人一来就把她吻得神魂差点无法归位,让她的脑海不由得浮起两人在国外时,共度的那些缠绵销魂的夜。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严御臣看著室内的格局,虽然比他的寓所要小上十坪左右,但装潢得很有质感,家具简单,却也看得出造价非凡。
摩登贵族的房价在最便宜的时候,一坪也要二十多万,她雄厚的财力一直是他的疑问,但他不会问她,如果有心的话,她会自己告诉他。
「住很久了。」她拿著遥控器扭开电视,萤幕里正在播一出偶像剧。
他们在沙发坐下,他坐在沙发上,蓝宁则拿了个厚软的靠垫坐在地毯上,打开保温盒,客厅里霎时香味四溢,是一整盒的广式腊肉炒饭。
「自己一个人住吗?」他的视线在客厅里流览,大手不经意的触摸到沙发的质感。
这套驼色系的丝绒沙发组,高雅而温暖,江家的起居室里也有组一模一样的沙发。
琥珀曾说过,那组沙发是他考古狂的祖父从西班牙买回来的,价值不菲。
「对,自己一个人。」蓝宁吃著可口的炒饭,因蓝静而烦躁的心情稍稍转好了。
离开孤儿院开始自立之後,她原本和蓝静住在旧公寓的顶楼加盖,蓝静赴美读书,她在香茴的介绍下,租到这间管理与屋况都极佳的寓所。
听说屋主是个有钱千金,已经移民国外了,她只付一万五的租金就住到这么好的房子,还附加车位,真的非常划算。
吃完炒饭之後,蓝宁将保温盒收到厨房洗净,冲了两杯绿茶出来。
「你好像很烦。」严御臣拍拍沙发,示意她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搂著她的肩,轻抚著她的长发。
「我妹妹从美国回来了。」在墨尔本的时候,她曾对他提过知道他跟她一样,都只有一个妹妹。
「哦?」他点点头,等著她往下说。「然後呢?」
「她到酒吧找我,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她苦笑一记。「所以我很烦恼,她才二十二岁,而且还没毕业,我……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的婚事,我怕她会後悔,也怕她嫁错了人。」
「没想到你的思想比我还古板。」他抬起了她的下巴,看到她忧郁的眼瞳。「如果有人阻止你嫁给我,你会高兴吗?」
她一愣。「当然不。」
「那就对了。」他轻抚著她的纤腰,感觉到在跟她谈正事的自己,居然因频频触摸到她姣好的胴体而蠢蠢欲动。
「可是,她说她不读书了。」虽然他说的不无道理,但她依然感到很烦恼。「她的未婚夫大了她二十三岁,而且……」蓝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已经怀孕了。」
在酒吧的办公室里,当小静把事实一件件的告诉她时,她的心霎时一片混乱,完全不能接受向来乖巧懂事的妹妹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大概是因为自小她们姊妹就失去父亲的关系吧,小静挑了个年长她不只一倍的男人当丈夫。
这表示小静心中爱的空缺没有被填满过,她这个当姊姊的相当自责,都是她没有好好注意小静的心理状况,才会造成今天的後果。
「那不是很好吗?」严御臣的嘴角浮超模糊的笑意。「你要做阿姨了,而我要升格当姨丈了,还有,我们不能让你妹妹专美於前。」
「什么意思?」蓝宁看著他带笑的黑眸,感觉到身子被他搂得紧紧的,他的手正在她腰侧滑动,充满了暧昧的暗示意味。
他把她压向了沙发,黑眸直直望入她眼底,流露出明显的求欢。
「意思是,今天,我要在这里过夜。」
他的唇俯了下来,落在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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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严御臣提前一个小时离开公司。
今天他要带蓝宁回家给家里人相相,会面只是例行性的事,他不担心家人会不喜欢蓝宁。
他母亲温婉好说话,父亲虽然脾气暴躁又有一张关公脸,但绝不是个会挑剔儿媳妇的公公,爷爷奶奶就更不用说了,老人家对他的婚事肯定乐观其成,他相信蓝宁会赢得全家人的欢心。
昨晚是他们兄弟会的固定聚会,他向众兄弟宣布了他与蓝宁的喜讯,大夥虽然照例的调侃了他一阵,却也都替他感到高兴,伍狮更坚持要当他的伴郎,还硬向他ㄠ一套新西装当酬劳,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非常爽快的答应了。
他决定要在十月举行婚礼,秋天是个适合结婚的天气,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穿著繁复的白纱礼服搞得满头大汗……
想到蓝宁穿白纱的样子,他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扬,露出了笑意。
她穿白纱一定很美,明天就去找婚纱公司试礼服吧,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穿新娘礼服的样子了……
忽然间,他看到前方偌大的花店招牌,一时心血来潮,他在花店前踩了煞车,下车买了束粉红色的玫瑰。
想来也真离谱,都决定要和蓝宁订下终身了,却还没送过花给她。
她看到玫瑰会很高兴吧?女孩子都爱花,相信她也不例外。
停好车,他兴匆匆的拿著花束上楼,只差一只钻戒就很像爱情文艺片里的求婚场景。
电梯门开,他一脚步出电梯门,带著笑意的面容蓦然僵住。
走廊上,他看到蓝宁与一名壮汉状似亲密的走出她家大门,两人站在门口交谈,他板著俊脸,只看了几秒钟就退回电梯里。
他们两个应该没有看到他,因为他们正在专心谈话。
那名壮汉高大微胖,穿著黄衬衫和黑色西装长裤,留著落腮胡,长得一副传说中「老大」的模样。
小时候,他曾看过伍龙和伍狮的祖父——黑虎帮的帮主伍奕这样打扮,道上的兄弟似乎都酷爱那种调调。
严御臣铁青著脸,按了电梯下降键。
那个男人是谁?
是如他所猜测的,包养她的金主吗?
因为要跟他结婚,所以她找了金主来摊牌吗?
她没料到他会提前来接她,所以没有防备,跟她的男人就那样大剌剌的在门口谈话,却被早来的他给撞见了,印证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测。
在他来此之前,他们已经在屋里待了多久?在屋里做了什么?做他们临别分手前最後的缠绵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是滋味的泛著酸气,拿著玫瑰花束的手缩紧了。
地下一楼的停车场到了,他走出电梯,将玫瑰花狠狠的扔进电梯门旁的垃圾桶里。
上了车,发动车子,他快速回转,吱地一声,车子像火箭般的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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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马路上车水马龙,严御臣驾著车在车阵里,速度时而快、时而慢,就像他起伏不定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在吃醋,也为蓝宁的作为而愤怒。
不舒服的感觉是那么强烈,他想忽略,隐隐作痛的心却逼得他不得不正视这股情绪。
他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在乎她与其他男人的亲密关系,如果今天他没撞见,她打算在和他结婚之後仍继续和她的金主藕断丝连吗?那他岂不是永远都将被蒙在鼓里?
更甚者,如果那位金主不肯放过蓝宁,那么他将永远和另一个男人分享他爱的女人,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知道金钱很重要,但有重要到可以为钱出卖自己的灵肉吗?
亏她还是个高知识份子,难道她不能脚踏实地,靠她自己的实力赚钱吗?
太可恶了!
他狠狠捶了方向盘一记,霎时发出绵长的喇叭声。
她想隐瞒他到什么时候?
他漫无目的在马路上开著,思绪百转千回,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夜色降临,他的手机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他按了通话键却不愿先开口,他倒要听听她怎么说。
「御臣吗?」彼方接通後的沉默让蓝宁微感狐疑。「你在哪里?不是说好七点来接我去你家的吗?」
「你刚刚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冷到极点,体内却像有一把熊熊的怒火在燃烧,她送男人出门口的那一幕,不断在他脑中盘旋。
「我……有点事。」她的声音听起来支吾其词。「我妹妹在这里,她心情不好,我在跟她沟通。」
他鄙夷的哼了声。「是吗?」
居然用妹妹当幌子,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也会被她给骗倒。
如果她跟那个男人没什么,为什么她不告诉他,关於她有男性访客的事?
她的说词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她确实背著他跟她的金主偷情……或许他不该说偷情,因为正确来说,他才是介入他们之间的第三者——他撇了撇唇角,这实在太荒谬了,不是吗?
「是不是塞车?」她关心地问,「你还要多久才会到?让你家人等太久会不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