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曾经想过,也许他从头到尾都是逗她玩的,不过,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他不 会真的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玩笑开。可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非得因为她戴了他 所谓的“樊氏之戒”,就坚持她必须当他的妻子?
唉!她不明白的事情多的是,想再多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还好,她不是没有收 获,至少她还可以跟白语寒交差。
无奈地走到床边,云霏有气无力地说道:“离开房间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上。”
说著,便爬上床,蒙头睡觉。
静静凝望著床上的身影,樊莫眷恋的笑了笑,然后伸手关掉电灯,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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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说起来的确有那么一点荒谬,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可是,为 什么他们这些人会笑得东倒西歪?
“喂!你们笑够了没?”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了进去,他们竟然笑得这 么开心?亏他们跟她情同手足,结果,一点爱心也没有。
一点也不在乎云霏的不悦,思圻抓起她那只戴著戒指的手指,惊叹道:“哇塞!看你这个样子,还真的是拔得很拚命哦!”
“当然要拚命,要不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嫁给人家,那是有违我们慕大小姐的‘ 浪漫主义’。”忍不住满肚子的笑意,昱风说著,又疯狂地笑了起来。
瞪著昱风,云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去美国吗?干么那么早回来?”这个人最没风度了,没逮著机会取笑她,就是不肯善罢甘休。
“我回来喝你的喜酒啊!”很奇怪,她们四个当中,他最爱逗的人就是云霏,也许是因为她没有思圻的刁钻,没有立瑜的冷静精明,可是,却又不像浣□一样纯真得教人 莫可奈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云霏的随性自然,是她最可爱的地方。
“喝你的大头鬼!”火冒三丈,云霏一副恨不得宰了昱风的样子。
摇著头,昱风感叹道:“唷!你妈要是听到你这么说话,准会气得晕倒。”其实,云霏是一个很矛盾的女孩子。照道理,在她那位中规中矩的母亲调教下,她应该是一个 百份之百的淑女,不过,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有那样的母亲,却教不出那样的女 儿。
事实上,云霏也希望自己能够不违背母亲的用心良苦,像个淑女,可是,她就是做 不到,她的基因里,似乎流著一种天生的随性与浪漫,以至于,她总是矛盾于现实与梦 幻之间。
双眉下垂,云霏无力地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妈咪,妈咪这么 努力不懈的教导她,她却是一点也不受教。
看到云霏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浣□体贴地打气道:“云霏,不要难过,也许这个 樊莫会是个好丈夫也说不定啊!”
“就是啊!而且,像你这个样子,一天到晚在找感觉,等你找到满意的对象,恐怕 是七老八十的欧巴桑。倒不如有个现成的老公,省得你老是觉得人家少了一点什么,想 再换一个。”昱风说得一点也没错,这的确是云霏的感情写照。“我就喜欢当老姑婆, 不行吗?”噘著嘴,云霏不高兴地说道。
“我……”
“风哥!”打断昱风,立瑜用眼神暗示他不要再说了。轻拍云霏的肩膀,立瑜细腻 地解说道:“云霏,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认为,在樊莫还没上门提亲之前,事情 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
点点头,思圻同意地附和道:“我也是这么认为,如果你可以在他提亲之前把戒指 取下来,然后物归原处,樊莫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可能强行娶你。”
像是打了一剂强心剂,云霏一扫脸上的阴霾,开心的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呢?”
“不过,眼前有一个很麻烦的问题。”看了云霏手上的戒指一眼,立瑜表示,“这 个戒指到底是属于谁的?”
“我也搞不清楚。”说到这个头痛的问题,云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望著立瑜沉思的眼神,思圻问道:“立瑜,你是认为有了一边在说谎?”
“不,我认为应该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戒指,问题是……”摇著头,立瑜接道,“我 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晃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昱风说道:“白语寒跟我们约好十点过来拿戒指,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个戒指到底是属于谁的。”
话才说完,敞开的大门上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白语寒直接走进征信社。
“不好意思,我来早了。”对于自己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白语寒一脸的歉意。
“没关系,白小姐,请坐。”立瑜代表大伙儿招呼白语寒坐了下来。
似乎等不及,白语寒一坐定,马上向云霏探询道:“慕小姐,听说你已经拿到戒指 了?”
“是啊!不过……”笑得有些不知所措,云霏缓缓地将右手伸了出来,指著上头的 戒指解释道:“我怕弄丢,所以一拿到手,就把它套在我的手上,可是,也不知道是怎 么一回事,怎么拔就是拔不下来。”
“那……怎么办?”看著那只就快到手的戒指,白语寒显得有些慌乱。
“等啊!”不明白白语寒为何如此不安,思圻没什么大不了的说道,“云霏手好了 以后,我们会想办法取下来给你,反正戒指已经到手了,你也不用担心了。”
警觉到自己的失当,白语寒连忙掩饰道:“是啊!不过,我跟我男朋友赶著结婚, 所以,如果我不能亲手拿到戒指,我很难安心地跟他步上结婚礼堂。”
“白小姐,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把戒指取下来给你。”立瑜保证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
接到立瑜投来的暗示性眼神,云霏开口说道:“白小姐,你要不要确定一下戒指, 当时樊行的书房很暗,我怕匆忙之中,错认了戒指。”
被云霏这么一提醒,白语寒像是记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赶紧问道:“你们有没有放大镜?”
放大镜?大伙儿充满疑惑地互看一眼,昱风立即反应道:“我有。”说著,便起身 往他的办公室走去,约过一分钟,又返回会客厅,将放大镜交给白语寒。
“对不起,借我看一下。”指著云霏的右手,白语寒客气地表示道。
伸出右手,云霏将戒指移到白语寒的面前,看著她将放大镜往红宝石边缘的指环上一照,研究了好一会儿,最后眉头深锁的将放大镜收了回来。
“是吗?”云霏试探地问道。
踟蹰了一下,白语寒终于说道:“慕小姐,这不是我们送给樊家的信物。”
“白小姐,你会不会看错?这跟你母亲画给我看的戒指是一模一样,你怎么可以确定它不是你们送给樊家的信物?”一脸的不相信,云霏状似惊慌地说道。
“我不可能看错,我们送给樊家的信物刻有樊行的名字,而这上头刻的是樊莫的名字,这是樊莫的……”突然打住了嘴,白语寒忐忑不安地咽了口口水。
仿佛没注意到她还未把话说完,云霏急著为自己辩护道:“可是,我是依照你母亲的指示,进了左手边的书房,这上头怎么可能刻樊莫的名字?”
“你会不会一时紧张过头,错把右手边当成左手边,进错了书房?”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错,白语寒心急得想了解状况。
“不可能,心脏跳哪边,我还会搞错吗?”这实在是太污辱她了,她怎么可能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弄错?
“慕小姐……”
“等一下!”眼看她们两个争执不下,立瑜出声打断,“白小姐,你母亲所谓的左手边,是面对房子的左手边,还是房子本身的左手边?”
“我也不清楚,我妈只是告诉慕小姐,由楼梯走到三楼,而樊行的书房就在左手边 。”
“我是从楼梯……”该死!她知道了,她怎么会这么糊涂呢?充满歉意地微微一笑,云霏嗫嚅道:“对不起,我是从后院的楼梯溜进房间,它跟正厅的楼梯刚好是面对面 ,所以,我的左手边变成樊莫的房间。”
发生这样的错误,白语寒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只能静静地坐著。
“白小姐,拿错戒指,是我们失职,我们愿意原封不动的把订金退还给你。”
昱风作出决定。
“这……”似乎不知道这事该如何了结才好,白语寒支吾著道,“我……必须跟我母亲商量一下。”
“白小姐,我们出了那么大的差错,我想,你还是另请高明。”转向立瑜,昱风指示道:“立瑜,开张支票跟收据请白小姐验收。”
“是的,风哥。”站起身来,立瑜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展先生……”
“白小姐,担误了你好几天,请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