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了?”骆媞故作好心地提醒道。
“大小姐,你到底说还是不说?”亚绢失去耐性的叫道。
对著亚绢露出一抹很天真的笑容,骆媞一副很干脆地说道:“当然要说。”
“那就说嘛!”骆媞戏剧化的将昨天的事情重述了一遍。
“骆媞,你也太狼了,吻了你一下要花六千块钱,这太贵了吧?!”
“喂,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不是因为我高中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学长偷走了初吻 ,昨天那个吻是我第一次跟男孩子Kiss耶!”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干么那么计较?”她这个人一向同情弱者,而基本上,她 不认为骆媞是会是个弱者,这个女人绝不会让自己吃到半点亏。
“我怎么可以不计较,我又不是随随便便的女孩子,我乃是千金之躯耶,让他花钱 消气,算是便宜他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家伙看起来很穷,她会更不客气。
“是、是、是,你怎么说怎么对,反正我是说不过你。”
点了点头,骆媞毫不谦让地说道:“很好,挺有自知之明。”
摇摇头,亚绢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小姐真的是狂妄到无药可救。“我不想跟你说了 ,我可没像你这么有本事,可以从中午吃到晚上,吃到过了一夜胃都还胀得饱
饱的,我肚子饿扁了。”说著,亚绢埋头吃了起来。
端起桌上的柳橙汁,骆媞将目光转向窗外的街景,此刻她的脑海不自觉地地又浮起 那张帅气的脸孔——展昱风,他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却让人难以忘怀。
第二章
看了一眼手中的名片,再望向眼前年届七十的骆天尧,昱风心里不自觉的窜起一股 熟悉的亲切感。“骆董事长,你需要我们帮你调查什么?”
精悍的眼神若有所思的打量著昱风,骆天尧笑了笑,仿佛在跟朋友聊天似地开口问 道:“小伙子,你对收藏有没有兴趣?”
“没有。”虽然不太明白骆天尧为什么会扯出这个话题,但是昱风肯定,这一定跟 今天的Case有关。
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杯,骆天尧喝了一口开水,缓缓道来,“我对收藏很有兴趣, 不过,称不上专家,我只收藏我喜欢,而又有价值的东西。在我众多的收藏品当中,我 最喜欢的是一条名唤‘心之永恒’的项炼,它也是我最后一次送给我死去妻子的生日礼 物。”打开公事箱,骆天尧从里头取出三封信,放到昱风的面前。
“这是我最近收到的警告函,有人计划从我的收藏阁盗走‘心之永恒’。”
抽出信,昱风将三封信一起摊开比较,都是电脑打的字,内容则是大同小异,意思 都在表示——“心之永恒”将会从骆天尧的收藏阁消失,至于署名的部分,是一个图形 ——一朵含苞未放的红玫瑰,梗上有著一根根的刺。
“骆董事长,你是要我们帮你找出谁想盗走‘心之永恒’?”
“没错,不过……”神情突然转为沉重,骆天尧说道:“我认为是个内贼。”
“这话怎么说?”
“其实,‘心之永恒’是我请一个朋友设计的项炼,它是由二十六颗心形钻石串连 而成,因为钻石在我妻子的心目中代表永恒,她将它命名为‘心之永恒’,所以除非是 自家人,世界上不可能有人知道一条名叫‘心之永恒’的项炼。”
沉思了半晌,昱风说道:“你确定骆家没有人将项炼的事说出去?”
“不招摇是我们骆家的家风,这是为了避免引来宵小的觊觎,我相信骆家没有人会 说出去。而且前几天,我发现收藏阁的摆设被移动过,从移动的迹象看来,对方显然非 常熟悉收藏阁的结构,如果不是因为我有变换项炼收藏位置的习惯,‘心之永恒’恐怕 已经被对方得手了,也因此我更加肯定这是内贼所为。”
“所以,骆董各长希望有人混进骆家进行调查,把对方给揪出来。”坐在昱风身旁 的立瑜精明地做出结论。
眼底浮起赞赏,骆天尧点了点头,道:“我的管家已经五十几岁了,他一个人整理 一大栋宅子非常吃力,我打算替他找个帮手,而展先生将以佣人的身份住进骆家,暗中 保护并调查究竟是谁想盗走‘心之永恒’。”
“这……”要命啊!他展昱风一出生就是少爷命,从小到大,什么都是人家服侍得 好好的,他没有麻烦人家,就已经很不得了了,他还去伺候人家?
“小伙子,我会提供你两份酬劳,一份是我委托你调查的案子,价码随你开,一份 是你在骆家工作的薪水,薪水比照你们征信社。”
“骆董事长,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
“我之所以找上你,是因为你是‘展氏企业’董事长的儿子,对于展董事长正直的 为人我略有耳闻,我相信有其父必有其子。我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偷‘心之永恒’, 我只知道我必须阻止,因为‘心之永恒’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看到它,就像看到 我死去的妻子,我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夺走它,我希望你能帮我。”
望著骆天尧那张年迈的面孔充满著恳求,昱风实在不忍心拒绝,“好吧,这个案子 我接了。”他这个人最大、最大的弱点的就是心太软,所以他只好委屈自己去当人家的 佣人。
“小伙子,谢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三天后就住进骆家。”
“三天后我会上骆家报到。”
谈好了所有的细节,昱风送走了骆天尧,这又返回了会客厅。
“有一件事我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窃贼要事先发出警告?什么都不说,不是更方便 他的盗宝行动吗?”眉头轻蹙,思圻质疑道。
“这的确很奇怪,不过,如果这是一道战帖呢?”立瑜发表她的意见。
抿了抿嘴,思圻说:“立瑜,你是说,这个人是存心向骆天尧挑战?”
“我是这么认为。除非这个人是个自作聪明的笨贼,可是,就算是笨贼,发出一封 警告信就够了,为什么要寄到三封?”
“立瑜,照你这么说来,这个人一定非常不满骆天尧喽!”昱风思索著。
点点头,立瑜说:“我认为,这个人会选择‘心之永恒’当作他的目标,想必就是 看上‘心之永恒’对骆天尧的重要性,而盗走‘心之永恒’正是打击骆天尧的最佳方法 。风哥,这也正是你著手调查的方向。”
“我明白。”像是想到什么,昱风看了一眼时间,担心的问道:“那两个女人怎么 还没回来?浣□现在是个有身孕的人,她这样子跑来跑去可以吗?”
“适度的运动对浣□是有好处的,而且有云霏照顾她,她会很安全。”看了一眼昱 风皱眉的样子,思圻笑道。虽然她这个表哥在家里排行老么,备受全家大小宠爱,但是 在征信社,他却是“一家之主”,比起她们这四个女人,他更像管家婆。
“最好还是不要让浣□四处乱跑,万一不小心在路上生了,她老公会把我给宰了。 ”
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思圻说道:“拜托,她才三个月的身孕,想在路边生小孩, 也得再等上六个多月,你紧张个什么劲啊!”
“你以为我喜欢穷操心吗?当初你们四个打算跟我一起为这个征信社努力的时候, 你们就成了我的责任,以前我要对你们父母交代,现在我要对你们老公交代,我的责任 那么重大,不想担心行吗?”如果不是因为思圻是他的表妹,而这个小妮子又难缠得让 人无法忍受,他也不会自讨苦吃地答应她和她另外三个好朋友——也就是立瑜、云霏、 浣□加入他的征信社。
听昱风说的是义正辞严,思圻也只能附和道:“是,你是应该担心。”
“风哥,她们两个可能忙完之后,顺便跑去逛街,等一下就会进来了。”立瑜体贴 地说道。
“有没有听到?”瞪了思圻一眼,昱风忍不住念道,“你啊,多跟立瑜学习一下, 细腻一点、温柔一点,这样翟禹凡才会更疼你。”
“不必了,我老公已经把我宠上天了。”从沙发里站起身来,思圻走向自己的办公 桌,“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不跟你抬杠了。”
“唉!不知道是谁跟谁抬杠。”喃喃自语地摇摇头,昱风跟著起身往办公室走去。
☆☆☆
当夜幕低垂,每个人都走进梦乡,一道修长的黑色身影窜出卧房,轻盈地沿著走道 朝著楼梯而上。
步上阁楼,走到一扇不甚醒目的原木制房门,门上挂有一块弦月状的小匾额,刻著 “收藏阁”三个字,黑衣人从口袋搜出钥匙,然后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房门。
掩上房门,黑衣人熟悉地走向一座大型的吊柜。柜子被区划成一格一格大小不一、 形状不同的摆设空间,里头分置著各式各样的陶瓷玩偶。这些看起来像装饰品的玩偶其 实是开关,而每个开关连接著一道暗藏在墙壁里的小秘室,小秘室里放的都是深受骆天 尧喜爱的收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