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写心的身份是我的妻子,是你的媳妇,你凭什么动手打她?”
她一直以来都十分畏惧母亲,除非是母亲拿话刺激她,否则以她那样的教养及顺从 又怎么可能会对人大声?“那是过去,她明天就要走了。”“什么!?”岢震业的心狠 狠地被重击了一下,完全不晓得这件事。
“这份是她签的离婚协议书,等你签字后她就与我们岢家毫无关联。”
薄薄的一张纸,在他们面前大咧咧地摊开。
“妈,你真的逼大嫂签字?”岢海儿也气不过地骂著,她不相信自己的母亲如此冷 血,对看著长大的楚写心那么残忍。
“我不会签字!永远不会签字!”
岢震业一把抢过那张纸,不假思索地撕了它,并且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用力朝墙壁 击去,巨大的破碎声使其他三人愣住。
“震业,你这是什么态度?”
苛母没想到儿子竟然会为了楚写心而失去理智朝她大吼大叫。
“我再说最后一次,写心是我的妻子,谁要是敢再动她,下场就跟那个烟灰缸一样 !”说完,他再次上楼。
“哥……”岢海儿追了上去,因为她也同样担心大嫂。
“震业……”任可晴?他的痴心而感到委屈,却没有勇气上前拉住他的人。
不过她最担心的是岢母及她编造出的谎言让楚写心说出来,到时她真的欲哭无泪, 说不定连岢家的公司她都别想待了。
第十章
医生来了,并且郑重地宣布楚写心有身孕的消息,而她的昏睡只因为过于疲劳,打 个针好好休息调养几天就没问题了。
送走医生后,岢海儿再回到主卧室,看著大哥温柔地坐在床沿,抚著大嫂的脸颊, 没有开口,但她却能马上感受到大哥对大嫂的那份真爱。
“既然还爱著她,为什么要拿别的女人伤害她?”岢海儿立于一旁?楚写心抱不平 。
“你以为我想吗?那不过是为了要看她是否真如她所言的那样不在乎罢了。”
“结果呢?”
岢震业爬了爬垂下的头发,懊恼地想狂吼。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该注意的,可是他没有,难怪这阵子看到她脸色总是苍 白,原来是怀孕了。
“不能怪大嫂,这全是妈逼得大嫂不得不隐瞒。”
“你知道?”岢震业责怪地瞪著妹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嫂不让我说。”
“该死!若不是今天的事,我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发现她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不敢 大声,他只能喃喃地说著,舍不得到心都泛疼。
“为什么说是妈逼的?”
一直以来都有个声音在他心中不断提醒他,不过总是被他刻意忽略!而今他只能面 对现实。
“妈骗大嫂说可晴有了你的孩子,要她跟你离婚,并且离开岢家。”
“什么?”
“大哥,你有吗?”
她是很想相信大哥,可是相信了大哥就表示母亲的话是谎言。
她的心矛盾不已。
岢震业心中暗骂著楚写心,骂她的单纯,骂她的不信任,更骂自己的大意。“除了 写心,哪个女人我都不碰!”
“那现在怎么办?”
“你马上帮我联络,我要带写心去美国。”
“现在?”现在是半夜耶。
“就是现在,我一刻都不愿意让她再受到伤害了。”就算那人是他的母亲,也不能 伤了他最重要的宝贝。
原来这七年来,带不走她是因为母亲的从中作梗,留不住她更是因为母亲的从中胁 迫。
而她呢?究竟承受了多少的委屈,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都揪成一团了。
他抱起她过于轻盈的身子,吻了吻她的脸颊。
希望这一次他们能够重新来过,他要好好将过去七年来的思念全给补偿回来。
???美国连夜,岢震业丢下母亲,不说一句话地抱著昏睡的楚写心离开岢家,任 母亲如何哀求哭喊都不能令他改变心意。
为了安慰母亲,岢海儿留在台湾,另一个原因是,她也不想打扰他们两人独处的时 间。
临上飞机前,他又要医生给处于昏睡状况的楚写心打了安眠药剂,所以在到达美国 他的住处时,楚写心尚未清醒。
而?岢震业管理家务的管家一见到他怀中抱的女子,马上就认出是少夫人。“少夫 人怎为了?”岢震业因管家这句“少夫人”而平心不少。
“坐飞机太累了。”
将她抱进房间,偌大的水床让她能更舒适的入睡,而他则是静静地坐在床边守候著 她,等待她苏醒过来。
到了半夜,当他进浴室冲完澡后出来,赫然发现楚写心醒了,坐在床上环视陌生的 环境,她的神情是那么无助,令他忍不住上前。
最后她看到他了,脸上有著不敢置信。虽然又马上消逝,但他还是看到那抹消失许 久的依赖感,清醒后的她在找寻他的人。
“这是哪里?”
阳刚味十足的房间令她感受著他的气息,而房里甚至还摆有她的相片使她讶异。
“我们的家。”一个专?她布置的家。
楚写心一听还没理出个头绪,即有人敲门。
“进来。”
原来是他担心她醒来肚子饿,要管家煮些清粥。
穿著米白休闲服的他,走近桌前将清粥端起,“饿了吗?”
他轻声地问著。
她摇头,完全没有食欲的她因刚进来的外国管家而惊讶,“这里是哪里?”怎么她 才一觉醒来,什么都不一样了,岢震业不再漠视她,就连地方都变了。
“美国。张开口!”
“我不要吃。”
过于震惊!使她还无法接受人已在美国的事实。
“不行!”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先吃完粥我再告诉你。”
在他半是哄骗、半是胁迫之下,楚写心无奈的吃下近一半的清粥,直到她完全吃不 下拒绝时岢震业才放下手中的碗。
“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嗯。”之前几天的晕眩及恶心感不再强烈,清粥使她恢复了些体力。岢震业这才 露出满意又宠溺的笑容。“要不要再睡一下?”
楚写心不明白他突来的温柔,不过这一直是她期盼的。
扶她躺回床上,但楚写心怎么都不愿闭上双眼。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她明明是在房间里,纳闷的她怎么都猜不透。
见她努力思索的俏模样,岢震业著迷地在她唇上印个短暂的吻,“别想这么多了。 ”
“可是……”
见她还想开口,岢震业索性躺到床上,将她揽进怀里,深情地吻住她的唇,将连日 来的想念全给倾泄而出。
直到他感到胸前的她不依地挣扎时,才缓缓移开双唇,细语地哄她入睡。
???
楚写心天一亮就已张开眼,发现自己并非做梦而是真实的窝在岢震业怀中, 感受他温热结实的身体带来的安全感,直到过了好半晌,她想起他们不该再有如此亲密 的行?,她才挣扎的想起身。
“写心?”直到楚写心成功地走下床,岢震业一个翻身连忙坐起身。
楚写心因他突地惊醒,不知该说什么直往后退,几乎要退到门边了。
“你要去哪里?”火速冲至她面前,拦腰将她抱起,往床边走去,生怕她消失。
“我要走了,你放我下来。”
“谁说你可以走的,我不准!”霸气地要她坐在自己腿上,他搂著她坐在床沿。
“你没有权利。”
“我是你的丈夫。”
楚写心想要反驳,但他没给她机会,吻住她轻?的红唇,他轻喃:“新的离婚协议 书我已经撕了,所以你最好打消离开我的念头。”
他又撕了,但是为什么呢?“我已经答应……”
“我说不准……”凶恶的将她搂得更紧,使她不适地想要挣开他的怀抱。“你竟敢 打算带著孩子离开我?”
“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但知道,还晓得你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就相信我妈的话,相信任可晴怀了我的 孩子,所以你宁愿退出!?”
原来他都知道了!?别过脸,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难过。
“你敢说你与任小姐是清白的吗?”想起他之前那一个多月的冷漠,她不禁心痛的 哽咽。
“为什么不敢?我跟她本来就是清白的,结婚后除了你之外我没碰过其他女人,一 个都没有。”就连人逃到美国想忘了她,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你骗我!”他们之间的举动是那么亲密,这时要她相信实在太难了点。
“写心,把我妈说的话全都忘了,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这七年来他不晓得他妈究竟说了什么,不过想来对他们的婚姻绝对是不利的。
“你不需要为了孩子再对我付出责任,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任小姐,你不用再顾虑 我。”
听到她的话,岢震业想狠狠地摇醒她,因她看不清他的感情而愤怒不已。
“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是我一辈子的责任。”有没有孩子都一样,那与任可晴完 全没有关联。抬起她的脸,额头与她相抵。“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责任,懂吗?你这个 小傻瓜!”这样的深情告白,她该是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