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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可别忘了,祈某已经照你之意,把图画给了你。”

  “我也已经对你说过上百次,你给我的图是假的。”

  “那祈某就没办法了。”

  “好哇,你存心同我耗下去是不?”

  “祈某怎敢与郡主过不去?”祈忌在起身的同时,顺势丢下一句含有浓浓讥诮意味的话语。

  “你……”

  此时,懒得再开口的祈忌,已缓步踱至门边。

  “哼,想逃,看本郡主如何收拾你。”被他那股既散漫又孤傲的姿态给激得毫无理智的心弦,冷不防捡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瓷片,悍然地冲上前,准备实现她撂下的狠话。

  但,怪异之事就这么接二连三的发生——

  心弦明明就感觉到自己己抓到他的衣袂,却在转眼间,他如雪般的衣袖就这么从她五指缝中滑走,而已更诡谲的是——当她手上的利器,正在犹豫要不要画上他狡然迎向她的俊美脸庞时,她却猛然察觉自己的手腕,已不知何时被外力扭曲成一种奇怪的方向。

  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感立即产生。

  不过,她以为是手腕被人扭拗的关系,直到……

  “来人,请大夫,郡主受伤了。”

  听见祈忌唤人的低沉冷调,她才意会到是自个儿的脖子见血了,而且凶器正是她手上所拿的那块碎瓷。

  利器不自觉地从她颤抖的掌心中掉下,她呆呆地抚上自己的颈子,双眼净是疑惑与愤恨地瞅着祈忌不放。

  尤其是在他临走的那一刹那,还噙着一抹类似不屑的笑意,并回头冷睇她一眼。而这未达眼底的轻蔑笑意,当下令心弦一震,随即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打算与他再战个三百回合。

  不过随之而来的婢女及大夫,恰巧挡住她的去路,并回连忙将她“请”回房,为她治疗再度惨遭不测的可怜颈项。

  祈忌,我恨死你了!

  ???

  沧王府

  “弦儿,你的脖子又怎么啦!”沧王有丝感叹地笑望心弦。

  “唉!”粉颈被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白布的心弦,将螓首垂得低低的,早已不复以往张狂的气焰。

  “弦儿,如果做不来就算了,千万别勉强自己。”

  “表哥,我当然做得来,你绝对要相信我。”生怕任务就此被取消的心弦,猛地抬起头,急切地向沧王保证。

  “你已经为这任务受了二次伤,表哥不希望看到你有第三次,第四次。”

  “不会的,表哥。弦儿今后一定会小心保护自己,绝不会再让自己有受伤的机会。”心弦陡地挨近沧王,小嘴微嘟地牵起他温暖的大掌,轻轻地摇动着。

  “这……”

  “表哥,你应该最了解我的,如果我拿不到血灵图交差,一辈子都会难安,你忍心看我日渐消瘦,最后落到个死不瞑目?”

  “不准说这种话。”沧王马上喝住她。

  心弦嘀咕了几声,最后噘着嘴,满脸不甘地说:“好嘛,我不说就是了。”

  “好吧,你就放手去做。”沧王亦十分明了心弦不可能因为他的阻止,就放弃取图的决心。

  “表哥。”心弦兴奋地一把抱住沧王,惹得沧王是哭笑不得。

  “记住,在还没拿到血灵图之前,不要再来我这儿,至于你爹那儿,表哥自会替你处理。”与伏神太过亲近,只会让她的任务难以完成。

  “嗯,弦儿知道。”

  ???

  人夜时分,祈忌才结束宫中繁忙的事务,返回府中,当他一跨入所属的院落,即屏退纪尧等随侍,在没有命人点起独火的情况下,独自进入幽暗的房内。

  蓦地,一种极力压制着的呼吸声侵入耳内,令祈忌细长的眉尾微微一扬,幽深的黑眸更是射出二道凌厉的冷锋。他发出几近无声的轻哼,利眸骤然扫射过屏风,之后,从容不迫地迈步行去,就在绕过屏风的一刹那——

  一只原本应该摆放在玄关之处的古花瓶,眼看就要借由某人之手,当面砸向祈忌。如果真被砸中,肯定是头破血流。

  可惜那位躲在屏风后头良久,而且又抱着笨重花瓶好一阵子的某人,最终还是失败。

  “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祈忌只手托着花瓶,淡然的绝美脸庞毫无一丝情绪地冷睨着双手仍高举过头、吃力捧住花瓶的心弦。

  “你、你没长眼睛吗?”好重喔,她的手快支撑不住了。偏偏她又不敢随意放掉,生怕他挟怨报复,将花瓶改而往她脑袋砸去。

  “祈某是在问,郡主深夜躲在我房里,是何用意。”借由屋外微亮的月色,祈忌低睨她汗涔涔的小脸,一字一字地慢慢吐出。

  “难道是你屋内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东西,怕被人发现。何况我这哪叫躲,我……我只是有事要问你,才在这儿等你。”可恶,他若再不放手,她的双臂随时都有可能因用力过猛而废掉。

  祈忌当然清楚花瓶若不是有他托住,早已掉落地面,而他亦同样明白心弦是在顾忌些什么,才迟迟不敢松手。

  哼,想不到教训了她二回,她还是学不乖。既然如此,他就让这位骄蛮女多尝点苦头,以免她三番两次地潜入他房内,做这些毫无意义的幼稚举动。

  “祈忌,你刚刚没听懂我的话吗?我说我有事情要问你。”因为双手麻痹的关系,花瓶已渐渐往她脑门倾倒下来,吓得她声音颤抖得益加厉害。

  “在下洗耳恭听。”

  “你。”气死她了,他明明就是故意让花瓶敲到她脑袋,“难不成你要我用这种姿势跟你说话?”

  “有何不可?”祈忌冷沉的优美嗓音,却包含极度的轻蔑。

  “祈忌你——”闻言,心弦快要废掉的双手,像是有了神助一样,突然使出狠劲地将大花瓶往祈忌的头送去,而在松手的那一刻,早已退后了好几步,避免花瓶在落地时,砸伤自己的脚。

  不过预期之事并无发生,花瓶依然完好无缺地待在祈忌手上。

  他冷冷地睇睨心弦一边捶着酸麻的手,一边又警戒地盯她的一举一动,之后,他随手将花瓶扔到一旁,转身返回花厅。

  “这是最后一次。”祈忌在行走之间,淡淡地提醒她,而在那对醉人的美眸里,有着心弦所看不见的阴残。

  “什么……什么叫最后一次,本郡主跟你之间,注定是没完没了了。”从幽暗的屏风走出后,她的胆量就突然变大,导致这句没有经过大脑的话脱口而出,让祈忌倏地眯起眼,恶狠狠地瞅着她。

  这是她头一次看到他用这种“凶恶”的眼神瞪她,比起前几次,这回她当真把他给惹毛了,而她的确也被他瞪得浑身不自在。

  原来美男子瞪起人来,也是这般骇人,可是她话都说了,还能怎么办。更何况,她觉得自己根本一点都没错。

  哼,就算她真的敲破他的脑袋,他还是欠她一回,她何罪之有?

  “郡主,祈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不是她顶了个郡主头衔……

  “你以为只有你在忍耐吗?本郡主也是,而且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虽然她咽口水的声音很大,不过要比嚣张,她绝对不会输给他。

  但过于嚣张的结果,就见祈忌寒着脸,慢慢逼近她。

  “喂,你,你想干什么!别忘了,本郡主的后头可是有一大堆靠山喔。”心弦一惊,连忙提醒他动她的严重后果。

  但不幸的是,心弦的话非但没有让祈忌的脚步有所停歇,反倒令他逸出一抹令她头皮为之发麻的冷笑。

  “祈忌……我的靠山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心弦的背脊已抵住了门。

  “诚王爷、太后、还有——皇上。”祈忌低睨着不及他肩头高的人儿,语气温柔、却出奇诡魅地缓缓道出她所谓的靠山。

  “既……既然你知道,还不快点让开……本郡主要走了……”可恶,她这辈子还没像现在这般窝囊过。

  经过一段漫长的死寂,祈忌依然没有退让的迹象,这让心弦是益加慌张。

  完了,他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这是最后一次。”突然间,祈忌又重复先前所说过的话。

  而此次,心弦不敢再回嘴,以防她真的命丧于此。

  “出去。”

  心弦一听,顿时像得到大赦般,动作异常灵敏地转身开门,再飞也似地逃窜至屋外。

  不过就在她感觉彼此的距离已远到他根本捉不到她时,又乍然顿步,再转身,双手顺势擦着小蛮腰,然后对着还伫立在门前、一身飘逸的幽黯身影,大言不惭地咒骂:“祈忌,你别以为本郡主怕你,有朝一日,我定要让你亲眼见识到我的厉害。”

  撂完话,她就赶紧一溜烟跑掉,宛如后面有只吃人的狂兽正在追她。

  但事实上,就算没有野兽,祈忌那两道诡异冷漠的目光,也像芒刺在背,让心弦在逃命的同时,也淌下数滴的冷汗。

  ???

  一大清早,身着一袭俊挺朝服的祈忌,在贴身随侍的簇拥下步出府邸,准备进宫觐见皇上。就在纪尧恭敬地掀开轿帘,预请主子入轿的那一刹那,却发现里头早已坐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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