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无视于服务人员的趋近,他大步朝内走进。
易心蓝正往左侧的走廊而去,他快步跟上。
“欸,这位先生,你要找哪位?”后头的服务人员匆匆追上,就怕他是来闹事的。“你要找哪位客人?要不要让柜台帮你查一下?欸,先生……”
易心蓝和易炘镌同时听到后面的叫唤声,双双停下脚步转过头去。
这一转,正巧对上翟曜燃著妒怒的眼。
“翟曜?”易心蓝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今天大家都好像变魔术一样,突然从她眼前蹦出来咧?
“你认识这位先生?”扬起微讶的目光,易炘镌看看一脸冷怒的翟曜,再看看一脸惊讶的大姊。
情况有点不对劲哦!精明的易炘镌,一眼就猜出翟曜那张沈怒的俊容所为何来,十之八九是……
“跟我走,我有话问你。”翟曜完全没将易炘镌放在眼中,伸手抓住易心蓝的手腕,扯著她就往外走。
“这位先生,你等等──你不能擅自进入汤屋区!”后方追上来的人,赶紧止住步伐,险险迎面撞上翟曜。“欸?易小姐,你认识他?”
“嗯,我们认识。”被扯著走的易心蓝匆匆点头。“翟曜,有话这边谈就好,不用──”她还没感觉到不对劲气氛。
“到外头谈。”翟曜浑身紧绷,语气坚持。
易心蓝看著他紧凛的神情,纳闷地问:“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现在谈不可呢?”
“到这个地步,你还跟我装傻?”语气冷森。
装傻?!易心蓝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哼!翟曜忍著一肚子的火,将她一路从造景走廊拉至外头的停车场,将她塞上他的车,自己也飞快上车。
轰轰启动引擎,倒车退出小径,车子一气呵成的从刚刚上山的路朝下奔驰而去。
车内气氛怪异,易心蓝侧头看著他不豫的脸色,心头除了纳闷还是纳闷。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他似乎尚未有开口解释刚刚那句话的打算,易心蓝只好转过头来,轻叹一口气,看著车窗外飞快掠过的景色。
翟曜将车开至一处空地,俐落停下车,他紧抓著方向盘,凝著怒焰的目光终于肯摆在她充满疑惑的姣美脸蛋上。
在车子停住的同时,易心蓝也移回视线,与他幽邃的眸子相对。
“你在生气吗?为什么?我有得罪你吗?还是──”望进他燃著怒火的眼瞳,她决定自己挖掘他莫名动怒的原因。
“那个男人是谁?你在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进入温泉旅馆,可见你和他似乎关、系、匪、浅!”翟曜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俯身倾前,冷凝的俊脸逼近她,充满嫉妒的声音是从齿缝逼出来的。
“哪个男人?”易心蓝先是因为他的冷声质问而怔了下,再仔细想了下他质问的话意,赫然了解他之所以会一脸怒气,连说话口气都这么差的原因了。“你不会是指……阿镌吧?”
阿镌?!翟曜一双浓眉拧得死紧,脸色更寒,胸口更闷了。
呵呵~~原来他严重的误解她和小弟了。
他该不会是一路跟著她,在看见她跟小弟一同进入“荷屋”后,就失控地追上来掳她吧?
情况应该就是这样,易心蓝对他失控的样子感到好笑,不由得掩嘴轻笑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这样要我很好玩吗?看我为你这样嫉妒很得意吗?”胸口的火烧得更旺了,她的反应让他气急败坏,失控的严词加以痛斥。“易、心、蓝──我没想到你是这样肤浅的女人,更没想到你如此滥情!你既然身边有男人了,怎能接受我的吻,接受我的爱抚,甚至也不排斥跟我上床?!”
要不是那日突然来了个医师巡房,她一定不会拒绝他的求欢。翟曜这样冷笑认为。
“翟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笑容凝在嘴角,易心蓝不敢置信地瞪视著翟曜。
就算他误解,也不该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就如此口不择言!
“哼,我说错了吗?”他的表情写著轻蔑。“我都亲眼看见了,难不成还误会你?”眼神也是如此。
脸色微微发白,易心蓝的心口被刺了一下,受伤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咬牙低吼,翟曜更逼近她,要她提出解释。“还是你认为根本不必解释什么?反正我们也还没开始交往,不过彼此分享了几个热情的吻,彼此分享过一次充满欲望的爱抚而已……”
可他没想到,他这些话等于已经定了她的罪,易心蓝在听了这些话以后,心都凉了,哪还需要为自己辩驳什么?
“对,我的确不必给你任何解释。”怔然过后,她愤怒的瞪视著他,紧咬著牙根说话。“我要下车,请你马上将车门打开。”
谁能忍受得了这种莫须有的指控?就算他处于嫉妒的火大情绪中,也没有权利伤害她!
“该死的你!”她果真承认她和那男人关系亲密,她从头至尾没将他放进眼中!
一拳击上扶手,他又朝她逼近几吋,眼中怒火闪闪。
“好,既然你承认跟我只是玩玩,只是有趣的分享,那么在你临下车前,我们再来一场热吻,以示纪念!”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笑容,他抓住转身要推门下车却推不开的她,扳过她的肩,冰冷的唇朝她欺去。
“翟曜,我没承认什么,你别搞错──”她不要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吻,这分明是轻蔑的欺负。
狂怒中的翟曜管不了那么多,更无视她的拒绝,将她压在座椅上,不带一丝感情的狠狠攫住她的嘴,大手撕裂她洋装的前扣,探进胸前展开一阵惩罚的纠缠。
他这个举止严重伤害了她,也让自己愤怒嫉妒的情绪得到了补偿。
但得意只是一闪即逝,当他尝到她那咸咸的眼泪,他就懊悔了。
“你……”她哭了!是被他吓哭了,还是伤哭了?
“放开我,我要下车。”咬著微肿的唇,一手抓著被扯掉前扣的洋装襟口,俏颜发白,脸上惧意和怒意交错。“我要下车,请你打开门──啊~~”见他想伸手过来,她放声尖叫起来。
“心蓝,我不是有意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控,翟曜想道歉。
但易心蓝不想听,一个劲儿的哭著摇头。
这时候外头传来煞车声,车内两人同时转头望去──
一辆货车停在前方,易炘镌从车上跳下来,大步走来,双手用力拍打车窗。
“开门!马上把车门打开!”原本只是跟下山来看看情况的易炘镌,在看见车内的易心蓝掉眼泪又衣衫不整的情形时,气得想砸车。“开门!”
啪啪啪!车窗被拍打得传出巨响。
“翟曜,你快开门,要不然阿镌会砸坏车窗的……”易心蓝慌乱的要求他打开车门,她怕易炘镌一时冲动,会拿东西来砸车。“放我下车,我要跟阿镌回去。”
翟曜不在乎车窗被砸,他在乎的是易心蓝竟然如此迫不及待想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冷著眼,伸手按下中控锁,他的心同时一凉。而在易心蓝夺门而出扑进那男人的怀里哭时,他的心更沉了,直直往下坠落。
那男人推开易心蓝,似乎想上前理论,但被易心蓝拉著上了货车,快速朝山上的方向驶去。
翟曜坐在车内,凝著脸色凝著心,无语地望著车窗外。
车窗外偶有几只小鸟飞过,偶有微风拂动树叶,偶有几辆车奔驰过,或停下来看了下风景再离去……不知在车上坐了多久,翟曜才开车下山回家去。
回到公寓后,他躺在床上,闭著眼,一颗心难受得也关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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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钻酒吧”的吧台前,翟曜闷著脸喝酒。
牛峻伟姗姗来迟,在翟曜的身边坐了下来。“喂,心情闷啊?不会是蕾贝卡又来缠你了吧?”
就他所知,目前蕾贝卡人还在纽约呀!
“再给我一杯马丁尼。”心情已经够闷了,这头牛还提不该提的事。
伸手接过酒保递来的酒,翟曜仰头一口饮尽烈酒,酒液烧过喉、烫灼了心,可是心情却依旧苦闷,没半分好转的迹象。
“喂,你喝几杯了?这种喝法你不怕醉吗?”向来对酒极有自制力的翟曜,今晚是怎么了?
牛峻伟也跟酒保要了杯酒,不过今晚他不想牛饮,只点了酒精成分不高的调酒。
“从没见你这样喝酒,你不会是被易心蓝甩了,所以才约我出来诉苦的吧?”假如不是蕾贝卡在作怪,那就是另一个女人喽?
易心蓝发烧住院,翟曜衣不解带的在医院照顾,这事已经在公司传得沸沸扬扬了,全公司上下都知道翟曜公开追求易心蓝,大伙儿都很期待后天易心蓝销假上班,好来盘问盘问这段办公室恋情发展的实情,而严巧丽则排第一号质询人。
别说严巧丽和其他同事好奇了,连他都想知道这段恋情发展的情况哩!因为这可是他认识翟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他主动追求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