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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与人何必隔著一层布料做人,袒胸露体不分贫富、种族,整个世界像融合成纯真的伊甸园。

  「你去过天体营?!」季缈缈的口气充满羡慕,好希望自己也能去开开眼界。

  「是呀!一群人或坐或躺或闲聊地走动,享受著阳光洗礼的舒适感,真是棒呆了……」全身的毛细孔都在呼吸。

  她眼露神往的光彩。「你还去过哪些地方?我听说你很爱流浪。」

  「是爱玩,定不下心。对了,有一回我到埃及数骆驼粪,我家于问晴还跑去偷摘人家圣池里的莲花……」好好笑哦!花没摘到先喝了引进池中的尼罗河水。

  于弄晴说得活灵活现像一本旅游日记,在日本泡汤吃蚵仔面线,跑到加拿大赏枫捡拾枫叶,在人家的禁燃区烤肉,在西班牙偷放走柙栏里的斗牛,闯进印第安人保留区和他们比赛猎牛。

  「我家于问晴才好笑呢!一口气爬上阿尔卑斯山的滑雪场,结果她得意忘形的滚成雪球滑了下来,吓得所有游客赶紧七手八脚地把她挖出来。」而她这个母亲只在一旁大笑,看著小雪人由雪球中诞生。

  红通通的脸蛋,红通通的鼻子引来不少外国人的关爱及怜惜,唯独她爆栗子一个往她脑壳一扣,嘲笑她笨手笨脚爱耍酷。

  「于问晴不是你家的狗吗?」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不过并不是很在意于问晴到底是人是狗。她的描述好像好好玩哦!让她也好想去尝试一下放荡的生活。

  于弄晴有些困窘的笑笑,随即脸上闪过一抹慈母的光辉。「她其实是我女儿,倒楣投错胎的家伙。」

  「她很幸运有你这样的母亲,我夏佩服你的勇敢。」一个单身女子敢带著女儿四处游走。

  「她可不会认同你的赞美,在她眼中我是个糟糕透顶的母亲……咦?干麽直聊我,你找我出来有什麽事?」她太自我了,老是忘了别人的存在。

  季缈缈羞涩的一笑,「不是很重要的件事,我只是想问你和郑大哥是否在一起过。」

  「你是要我离他远一点,别去介入你们的生活?」心有点沉,她整个人都闷得快爆炸了。

  季缈缈赶紧摇摇头。「你误会了,我是觉得你们看起来是很相配的一对,像是天生就该在一起。」

  「真的?」心头一宽,于弄晴有说不出的感受萦绕在胸口。

  似释然,似宽慰,以及一丝丝的歉意。

  「你们以前就……交往过是不是?」他们给她的感觉像认识很久的老夫老妻。

  「念书的时候,大家都笨笨的朝爱情一头钻进去,你不会介意这件事吧?」她到底是来试探敌情,还是了解敌人的动向?

  她又摇头了。「那你们当初为什麽不结婚,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干麽,想把老公让给我呀!」于弄晴不带芥蒂的道,一派大姊大的作风。

  是很想呀!「你怕不怕结婚?」

  「怕得要命,不过我有三不原则护身,没那麽容易走进婚姻坟场。」她开心地解说著。

  「三不原则?」有用吗?她想借用一下。

  「一是不到四十岁不结婚,二是不谈一百次恋爱不甘心结婚,三是赚不到五十亿绝对不结婚。」够伟大吧!

  「哇!你……你太厉害了。」季缈缈眼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没什麽啦!我就是不结婚,没人奈何得了我。」三不原则太难达成了。

  「你家人不逼吗?」像她爸妈一天到晚老叮咛她,嫁人以後要怎样持家做一位好妻子,巴不得她早点嫁出去。

  微笑使于弄晴容光焕发地像一枚烟火瞬间灿烂。「逃喽!能逃一时是一时,天再高还是有一层天外天。」

  「逃……」她脑海中顿时浮起两个字:逃婚。

  「你放心,我会把你打扮得美如天仙,让你拥有毕生难忘的盛大婚礼。」此刻的她笑得有点邪气。

  于弄晴清媚明丽的眼中闪著一道使坏的流光,觉悟到自己将做出一件令台湾商界沸腾的大事,她不想再放过深爱的男子了。

  抢新郎似乎是不错的游戏,不晓得老妖婆会不会气到脸爆掉?

  还有两天。

  她该行动了。

  反正她本来就是坏女人,不在乎多冠上一项罪名——

  抢婚。

  第九章

  拿破仑惨遭滑铁卢一役的战败是什麽滋味?是不是懊恼的想往墙上一撞,好头晕脑胀地不想失败的感觉,安慰自己仍是不败的小巨人?

  可是事实证明一件事,人不可以太独断独行,偶尔也要听听人家的劝告,带一票随扈出门多威风,还能假装自己是不可一世的极道之妻,肩上刺著可笑的红牡丹。

  一方斗室……不,应该说豪华至极的大牢房,飘逸的薄纱罩著紫檀色的大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蔓延四周,可惜镇定不了她浮躁的心情。

  其实于弄晴可以不必让自己陷於此种困境中的,才三楼高的建筑物根本困不住她,床单一撕一打结往下抛去,不难在短时间离开此处。

  不过那个人太狡猾、太卑鄙了,居然懂得利用「人质」来牵制她,这下她想走都得顾忌一下。

  原本她和季缈缈在咖啡屋里待得好好的,两个女人还突发其想地想去木栅给猴子看,皮包一拎就往停车处走去,赶在人潮正疏的时刻做一时间人。

  谁知到了车边尚未碰到车身,几名剽悍的凶恶男子突然接近她们,危险的气味她并不陌生,下一秒钟她已出手攻击,让那些措手不及的混帐只有挨揍的份。

  她真的可以平安无事地离去,这一点一定要告知那几位关心过度的男人,她打赢了,而且是大获全胜,几乎没有人能逃得过她的修理。

  几乎。表示这场架打得不够完美。

  唯一漏掉没挂了的家伙,不知打哪掏出一把枪搁在失声尖叫的季小姐额上,所以她只有束手就擒。

  不晓得他们在她手臂上打了什麽,害她眼前一黑失去知觉,等到清醒时,她们已置身梦幻式的监狱。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何人的杰作,除了他还有谁会使出这种下流的手段,他不去做鸡鸣狗盗之辈实在太可惜,他有成为坏人的天赋。

  「你比我预料中早一小时醒了,还满意你所处的环境吗?」

  他忘了摆香槟和龙虾大餐。「下回记得药剂用多一些,免得我还有命阉了你。」

  面上一肃的汉弥顿要人送上餐点,充耳不闻她的威胁。「迷药并不致命,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一丝一毫。」

  「难不成你请来一堆打手是让我揍……」一看他面上的表情,她立刻明了自己说对了。「你变态呀!干麽这麽大费周章。」

  有病,而且病得不轻,才会为了四年前的事大张旗鼓地跑到台湾来,只为一个对他不感兴趣的女人,他真该去切开脑壳洗乾净一点,别老是藏污纳垢地尽作著不可能的梦。

  「本来想消耗你的体力好方便请你来做客,不过後来发现无此必要。」她有无比旺盛的正义感。

  笑得很假的于弄晴扳响指关节,「你该知道请人来做客是需要人家允许的吧!」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无可厚非,你并不好请。」他向前走了一步,维持安全距离。

  野生的猫儿需要慢慢驯服,他有的是耐心和她耗,几年的时间都能任由它平白流逝,何必急於一时要征服她,猫爪子先磨钝再说。

  汉弥顿并非一人入内,身後还站著四名出身英国海军的随从,经由台湾当局允许佩带武器,腰间的枪具有威吓作用。

  他不想伤害她,他所要的只是她的爱,全然无私地贡献给他一生忠实。

  「笑话,谁喜欢被一头猪勉强,而且还骄傲自大地今人想吐两口口水。」绑架就绑架何来非常时期,他当第三次世界大战呀!

  「艾莉莎,你坦率正直的性子仍未改变,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他志满意得地发出低沉笑声。

  欣赏?「包括我踹你的那一脚吗?希望没造成永久性的遗憾。」

  她的表情一看就知是讽刺,鄙夷地一睨向男人的要害,诅咒他烂掉,一蹶不振,永垂不朽,日日夜夜六点半用不著看表。

  可能踹得不够重,所以他还能无事的走动、使坏,她该不该让她的脚旧地重游一番呢?

  在她有所行动之前,汉弥顿己察觉她的不怀好意先声夺人,「别忘了你的朋友。」

  该死、卑鄙的英国种猪。「你把她怎麽样了?」

  「她很好,很有教养的待在我为她准备的舒适客房。」只是胆子小了一些。

  「你是说我没教养、爱找碴喽!」她一定要扁掉他脸上的神气笑容。

  「不要再试图攻击我,你想让另一位淑女遭受和我同样的待遇吗?」他露出淫肆目光给予警告。

  「她又不是男人……」她看看他两腿中间,声音一低的喃喃自语。

  「看来你迫不及待想尝尝它的威风。」他语带双关地暗示著。

  「你还行吗?别不行还逞强,我可不是不识人事的处女,没点本事就少丢人现眼。」她一副瞧不起他的睥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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