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
接下来瑛秋觉得自己又卷入了一团混乱中,许多人询问她事情发生的经过,以及询问她的住处、是怎么发现这两位歹徒的……
当然,问得最紧急的就是关於那五千万元的下落。
瑛秋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脑袋隐隐刺痛起来。
老天,她快要晕倒了,今天晚上所遭遇的事已经远远超过她所能负荷,她觉得空气渐渐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
高手意识到她脸色苍白若纸,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蹙著眉叫道:「好了,今晚她已经受够了,我想让这位小姐好好休息一下,OK?」
「长官,这……」其中一个警官迟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好的。」
瑛秋被圈在高手温暖结实的怀抱中,不自禁地感受著他带给她的安全感和温柔,虽然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在经过备受惊惶的一夜後,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仅此一次就好!她告诉自己。
褪去长久以来的保护盔甲,她任由这双陡然降临的守护羽翼紧紧地将她包围住;尽管它只有短短的时间。
高手凝视著瑛秋镜片後显得有些暗青的疲倦神色,关切地问道:「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在前面小山坡上的一栋老房子。」
他点了点头,拥著她走出大门,坐进他开上山来的吉普车中。
就在吉普车有韵律的颠簸下,精神紧绷许久的瑛秋安心的睡著了。
因为她知道今晚有个守护天使在保护著她。
第二章
瑛秋从安稳的睡眠中醒过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後才慢慢地坐起来。
像往常一样,她跳下床至浴室梳洗,准备要到学校去上课,可是就在她抓著牙刷面对镜子时,昨晚的一切陡然回到了她的脑中。
瑛秋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她清楚的看见镜中的自己一脸惊恐模样。
「银行抢匪?那两个银行抢匪……」她眨了眨眼,恍惚间觉得昨晚的一切好像是场梦境,可是又真实得教她难以忘怀。「昨天晚上真的有两个歹徒追杀我,然後我跑进了一个救难天使的屋子裹……我该不会是在作梦吧?」
她吐掉了嘴裹的牙膏沫,大大含了口水漱口,然後摇头告诉自己:「不,我没有作梦。」
手腕上还有被绳子绑过的痕迹呢!这一切都是真的。
瑛秋放下了盥洗用具,想起了昨晚的暗夜追杀,她的心裹还是一阵的慌乱害怕。
昨夜的一切都来得太快、太紊乱,但是在惊慌後却有一丝甜蜜。
瑛秋还来不及回味那深刻的特殊滋味,门铃已然响起。
「这么早会是谁?」
她开启门後,面对的是昨夜那些个警员。她松了口气之余却有一抹失落感。
不是她潜意识襄想见的那个身影。她自嘲地甩了甩头,暗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二十五年来平静的心湖会因为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而波涛汹涌?
这太不正常了,太不符合她的个性与作风了。
瑛秋在这一瞬间对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扬起头来坚定地问:「警察先生,还有什么事是昨天你们没有问的?」
「穆小姐,抱歉打扰你了,有一些相关的事宜我们想要请教你。」
「请进。」她点点头,「不过我今天下午有课,所以……」
「我们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待警员进入她的家裹後,就开始了一连串的询问,最後他们突然问瑛秋,可不可以让他们看看她家前庭的花圃。
「当然可以。不过歹徒不是已经抓到了吗?干嘛还要查看我的花圃呢?」瑛秋不太明白。
其中一名警官沉声回道:「穆小姐,根据那两名抢匪的口供,他们抢来的钱就藏在你家的花圃裹。」
「哦?」瑛秋眨了眨眼,颇为讶异。
「而且他们指称你就是这次银行抢劫的幕後策画人。」
「嗄?他们说这个是什么意……」瑛秋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叫道,「什么?!你说什么?」
那名警官对著属下使了个眼色,两名警员领命走了出去。
「所以请你待会儿和我们一起回警局做个笔录好吗?」那名警官掏出了一副手铐来,警觉地望著她的眼神好像在防范她会突然间跳起来逃跑似的。
「这……这实在是太荒谬了,我该不会是还在作恶梦吧?」瑛秋低咒,她抬起头来叫道:「你们怎么可以相信他们的话,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呀!如果我是幕後策画人,经过了这一夜我为什么还要呆呆的待在这裹等你们来抓?」
「这只是他们俩的供词,至於真正的情况还是等你跟我们回警局後再说,届时你可以为自己辩白。」他客气地说明。
「怎么我睡个觉起来就又膛进麻烦中了?」她不可思议地低嚷。
「报告,我们在花圃中挖掘出两大袋的钞票。」
两名警员各拎著一个大皮袋兴匆匆地跑进来。
带头警官眼睛一亮,「好,好极了。穆小姐,请跟我们到警局一趟吧?」
瑛秋闭了闭双眼,强忍住气愤的情绪,「好,我到警局去和他们对质,反正我是清白的,我不怕他们诬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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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校方知道她此刻正被警察当成嫌疑犯在审问,不知道会不会立刻下令对她永不续用?
或许会吧!因为今天教务主任在接到她临时有事不能到学校授课的电话时,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和充满疑惑的语气。
唉,谁教她从来没有请过假、「旷过课」呢?
不过现在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在警局裹已经整整十个小时了,现在时刻是晚上七点整。
她被问得又倦又累,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然後窝进被窝裹好好的睡上一觉。
可是坐在她对面、面色凝重的警察人员显然并不这么想。
「穆小姐,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他再次重申。
「你想听的绝非我的实话,而是你们希望听到的『实话』。」她冷冷地反讽一句。
那位警官面色不善地瞪著她,「穆小姐,我绝对没有刁难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合作,因为这件案子的疑点实在很多,我必须和你一一对证。」
「我已经说过十几次了,不过我可以跟你说最後的一次,我跟那两个人的唯一关系就是——我是他们的人质。我昨天晚上被迫杀,今天又被诬告,所以说我彻彻底底是个受害者,受——害——者,你听到了吗?」她挫败地大喊著。
她已经被审问到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了。
「可是那两个人说——」
「我才不管他们说什么!他们又不是好人,说的话能听吗?」她瘫倒在坚硬的铁椅背上,无力地喃喃。
「关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有谁可以为你做证吗?」
「度假木屋的主人!」她突然振作起来,眼睛绽放出希望的光芒,「你们昨天也看到的,我就是逃到他那裹去,这两个歹徒还是他制伏的。」
警官想了想,有点为难地说:「但是——」
「但是什么?难道他不见了?」
「不,他是扫黑组的长官,我们中午已经请他来协助我们调查,但是他出任务去了,所以恕我们……」
扫黑组的长官?他不是说他是从事特种行业的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扫黑组的长官呢?怪事儿。
瑛秋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开始痛了起来,「那可不可以请他拨空来替我做证一下呢?」
「恐怕不能,因为任警官是到国外出任务。」警官的脸上一副「他不能再多说了」的表情,并且深感遗憾地又说:「穆小姐,恐怕我们不得不先把你列为——」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警官的话,他走到门边打开门。
门外的警员跟他报告了一些事情,只见他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瑛秋抚著咕噜作响的肚子,她已经被疲倦和饥饿感给攻击得虚脱无力了。
中午警员交给她的那一个便当被她气愤地丢进垃圾筒裹,现在她开始後悔没有把它吃掉了。
唉,她怎么那么倒楣呀!
就在瑛秋还在惋惜那个便当时,警官走了回来,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嗯咳,穆小姐,本人在此要向你郑重的道歉。」他的脸颊浮现了一抹难为情的色彩。
瑛秋猛然抬起头来,一脸茫然,「什么?」
「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那就是你已经摆脱嫌疑了。」
「呀?」瑛秋猛站起身。
「穆小姐,你可以离开了。」他替她拉开了门。
「为什么?」她本能地问道。
警官迟疑著,显然瑛秋问到的正是他所为难的事,他再咳了一声,「因为我们现在有了新的证据和线索,证明你和这件案子没有关系,所以你可以离去了。」
瑛秋实在感到很不可思议,她迷迷糊糊地被抓来,然後再莫名其妙地被放走……现在是在演哪一出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