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同时建立莫氏和成为探员的? ”
“进入社会后,我发现我的长处是赚钱致富,这对我来讲非常的简单,仿佛我天生骨子里就流有投资的血液似的。我先在一家投资公司里待了三年,然后存够钱就进人股市,那一年我在股市里整整赚了五十万美元,然后我便决定我要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
听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是桑桑知道他背后付出了多少的血汗与努力。
“就在我拥有五位投资顾问时,我拿着一张巨额支票去找他,当面要交给他,以感谢他多年来对我的帮助和精神支持,但是他却不愿意收下。”
“我想像得到。”要换作是她,她也不会收的。
“那时他正为了一桩商业性的犯罪案件在伤脑筋,于是我运用我所会的帮助他顺利解决那个案子,后来我才知道局里根本没有这样的专才,因此我便央求他让我帮他。那是不符合程序的,但他还是运用了一些关系,让我成为探员,专门调查与化工公司有关的案子。”
“真是曲折离奇。”她情不自禁地咕哝一句。
“所以,我同时具有两种身份,做两种看来毫无关系却又紧紧相系的工作。”他目光诚挚地看着桑桑,祈求道:“我不后悔我选择成为探员,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我就算是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但是我很后悔我伤害了你,我真的很心痛、很歉疚。桑桑,我不期望你能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去赎罪。”
桑桑眨眨眼,咬着唇瓣,过了半晌方才低声道:“我不知道。”
“你慢慢养身体,顺便考虑看看。”他伸手替她拂开落在颊上的发丝,“好吗?”
她低垂着双眸,好半天才迟疑地点点头。
霍斯欣喜若狂,大大地松了口气,“谢谢你,谢谢。”
桑桑抬起头道:“关于你昨天说的,你觉得政府里有人和柯契尔勾结,那你何不联络你的恩人,向他揭发这件事?”
“我没有证据;再说,他这几年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也快要退休了,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不想惊动他。”
“你不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吗?在查到柯契尔有非法的行为后,你就被下令消失,那这个命令是由谁发布的?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查。”
“命令是由高先生转达的,但是他也说不出到底是谁下的命令,总之是上层人士没错。现在我们必须要先通盘了解后,才能够一举揭开内幕……”他突然停了下来,这才 ……”他注意到她的眼神,顿时重重地摇着头,“不,不可能会是他!你不要胡乱猜测。
“我也希望不是他,只是此事疑点甚多,正如你之前说过的,不可随便相信任何人。”
霍斯烦扰地紧皱着眉头,“不可能会是他,我敢用性命保证。”
“如果真是他,你会怎么办?”桑桑试探地问。
“不会是他,我对他有信心。”
“我是说假如。”她瞅着他追问。
霍斯浓眉攒得死紧,绿眸更是黝暗幽然,整个人沉默不语。
桑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把他逼得太紧了,可是这种事是很难说的。
“不可能,如果是他,用不着和柯契尔贪污挂勾,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我会把整个莫氏都给他的,所以不可能是他。”
“也许他想大小通吃。”
“桑桑!”他恳求地唤了一声。
她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双手一摊,“好吧,我的假设到此告一段落,其它的随便你自己想好了。”
“不会是他!”他笃定地说。
看见霍斯如此坚定的神情,桑桑只得点点头。
希望真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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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他们的关系虽然没有立刻恢复以前的亲密,但至少他们有了共同的话题--如何开始调查。
兰花镇是个隐在山区的美丽小城,有着热心的镇民和可口的山地佳肴。
桑桑在霍斯的陪伴下,沿着绿荫小道慢慢地逛着。
“这是这里所产的一种果子,名叫兰花果,酸酸甜甜,还有一点沁香的味道,你吃吃看。”霍斯在摊子上买了一包,体贴地递给她。
桑桑看着他,伸手接了过来。
他现在完全不像以前那个专横果断的商场大亨,而是散发出一股自然粗犷的气概。
然而她知道,当他重返商场时,他就像变色笼一样会再显现以前的慑人气势。
桑桑拈起一颗兰花果入口,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再加一些苦涩,就完全是爱情的滋味了。”
霍斯闻言一怔,思索地看着她,“这是你的感觉?”
“你不这么觉得吗?”她微微地笑了,信步走着,“有点酸、有点甜还有点苦,真像是爱情。”
“桑桑,我真的很抱歉。”他涩涩地说,既是愧歉又是心痛。
桑桑深吸一口气,仰望着蓝蓝的天际,“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可以体谅你的难处,我也明白你的困境,只是我没法子立刻释怀……那太痛苦了。”
“我了解。”他低声道。
“你真的了解?”她转过目光看着他。
“这两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霍斯低着头审视自己的大手,“任由良心啃噬,日日责骂自己是个混蛋,然后再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我会再回去,我们会再相聚。其实这两年,我还是时时关注你的行踪。”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坠机,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见我?再一个两年?还是两个两年?”她深吸口气的问。
“不,不会是那样。”他急忙澄清。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很好奇,你如何确定我会等你?难保我不会在伤心欲绝之时投入其它温暖的怀抱?”
“这是一场赌注,却是以我们的爱情为赌本。”霍斯语气里满是痛苦,“可是在当时,我别无选择。”
“所以话题又绕了回来,但我并没有怪你。”
“我怪我自己。”他的绿眸写满痛楚。
桑桑摇摇头,“别再提了。”
她此刻的心情矛盾极了,接受与不接受在她的脑子里打架,吵得她头晕脑胀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她想起在坠机前听到的声音,“为什么在飞机掉下前,我的行李会响起你的声音?你为什么知道我身在危险中?这是怎么回事?”
“诚如我刚才所说的,我时时注意关心着你的行踪,因此我在你惯用的行李袋上装了追踪器,让我能够掌握到你的行踪……这就好像,我跟随在你身边一样。”他想起坠机前听到的谈话,犹自心悸不已,“当我听到你的情况危急时,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就出声警示你。”
“我这两年都被你跟踪窃听?”一想到他这两年是关心着她的,她的心不禁暖了起来,但她还是忍不住讽刺道:“真不愧是探员本色。”
他的脸庞泛起一抹红晕,“抱歉,我情不自禁,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是?想了你两年,凭吊了那么久,我也想知道你在‘天堂’好不好。”
“亲爱的,我很抱歉。”
“对了,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花了半天的时间找出你可能降落的地点,然后又花了一天搜寻,最后终于找到昏迷中的你。我当时又惊喜又害怕,怕你的身体不知有没有受伤,怕你不知能不能醒过来。”说到这裹,他长长吁了口气,“幸好你没事,只是受到擦伤跟轻微撞击。”
“难怪你能在救难人员到达前就把我带回这里。”
他点头,“感谢主;也幸好我距离你是如此的近。”
“不愧是调查局的菁英。”这次她的语调没有任何嘲讽,而是由衷地道。
霍斯轻轻将她揽人怀中,不禁安慰地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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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足足在兰花镇待了半个月之久,当她身体较好一点时,她便提出回旧金山的建议,霍斯立刻点头答应。
“等回到莫氏后,大伙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很激动。”桑桑坐在床沿,看着霍斯简单地打包着行李。
霍斯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事。”
“当然,你的身份是不可以泄漏的。”
“不,我的意思是,不能有人知道我还活着。”他轻蹙着眉,“我得暗中调查,如果大肆宣传我回到莫氏的消息,那不啻是打草惊蛇,让柯契尔那班人有所警觉。”
桑桑收起了笑,沉思道:“那么你的计划是?”
“我用另一个人的证件和身份,同时也需要换个模样。”
桑桑瞪着他惊讶道:“你要整型?”
霍斯摇头,“当然不是,换个模样的定义不仅止于整型。”
她瞅了他一眼,“当然,你们这些探员自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