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有赞美,你的话还是有恭维到我,让我觉得飘飘欲仙呢!”他故意捂着胸口道。
“少来。”他岂是那种被迷汤一灌就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人?
他微笑地伸手按下电梯的钮,静待电梯上来。
不一会儿,电梯门打开后,霍斯做个邀请的手势道:“女士请。”
“谢谢你。”她抿着唇笑。
他按下往一楼的键,电梯在轻微的声响中往下降。
“不知道柯契尔是个什么样的人?”桑桑好奇地间。
霍斯轻蹙着浓眉,微微撇了撇嘴道:“柯契尔,今年三十六岁,单身,出身于南方的望族,祖父在南北战争时期是个有名的将军,家教甚为严格。他在哈佛大学商学系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一九八二年创建契尔化工公司,未几便在同业中声名大噪,不过看来他不以这样的成绩而满足,打算将契尔化工推向全国第一的宝座,这也就是我现在会在这里的原因。”
桑桑听得目瞪口呆,“你怎么这么清楚?”
“精确详实的情报是很重要的,无论是在商场上或者是任何一种领域。”他淡淡一笑。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从中情局出来的。”她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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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一扬眉,“你怎么会联想到中情局?为什么不是调查局?”
“还真的呢!”她笑得好不开心,“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的真实身份并不是企业家,而是一个情报员吧!”
他淡然笑道:“假如真是这样,你就会对我好一点吗?”
“老天,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OO七情结的。拿我来说,我就非常非常不喜欢詹姆斯庞德。”
“为什么?”他的绿眸闪过一抹异样光芒。
“因为--”她甫张开口,电梯的灯突然熄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骇人的摇晃。
桑桑本能地惊喘了一声,“噢。”
电梯内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在这可怕的一刻,霍斯飞快地抱紧桑桑,将她护在怀中。
桑桑的恐惧都在他这保护意味深浓的举动中消失,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只见到他手腕上石英表的微弱闪光。
她敏感地察觉到他坚实有力的身子环抱着自己,她陡地浮现一股深深的撼动。
“你没事吧?”在黑暗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
“我没事,不过我们的晚餐可就泡汤了。”
她慢慢地站直身子,霍斯则顺势松开了她。
“一定是停电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支小手电筒,照着前方的楼层键。
桑桑看着他按下求救键,不免好奇问道:“手电筒哪里来的?”
“我家常停电,所以我在身上带了一支备用。”他的声音里满是戏谑。
“你在开玩笑。”他的话让她的紧张情绪完全地消失无踪。
“当然。”
“那现在怎么办呢?”她叹了口气问。
“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营救我们了。”
“我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但是晚宴怎么办?”
霍斯闻言,不禁失笑道:“老天,不愧是我的私人助理,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还记挂着晚宴的事。”
“害怕耽误正事也有错吗?”
“当然没有。”他强忍笑意的回答。
不过桑桑还是听得出霍斯语气中的笑意。
“现在我们什么事情都不能做,正好可以来聊聊天,增进彼此情谊。”霍斯索性坐了下来,丝毫不理会是坐在电梯地板上。
“老板,你的亚曼尼西装……”她忍不住出声替他感到心疼。
“希尔顿饭店的地毯不会脏到哪里去,放心的坐吧。”
桑桑嘀咕道:“反正那是你的衣服。”
“你放心,我绝不会把洗衣服的账单寄给你的。”
“好吧。你想谈什么?”她索性也伸直腿坐了下来。
“任何事。比方说,你现在在想什么?”
桑桑抬头看着隐约幽暗的电梯顶部,“我想,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吗?”
霍斯懒懒地看了一眼,好笑道:“你电影看太多了。”
“有何不可?我可以打开上面的板子爬出去,然后去叫人来救你。”
“谢了,保镖。”他舒服地倚着墙壁,“求救信号已经发出去了,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要不然我们一起爬出去,这样就不用在这里干耗着,错过晚宴的时间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能忘记晚宴这件事。”他好笑道。
“好吧。”她挥挥手,耸耸肩道:“反正是柯契尔有求于你,他自然会再找机会补请你的。”
他给了她一个“我早告诉过你”的眼光,桑桑皱皱鼻子,蹙眉地回以白眼。
他挪了挪身子,摆出一副打算长谈的模样。“那天那位妇人是你的母亲吗?”
“哪天?噢,你说的是陈太太吗?”见他点点头,桑桑解释道:“她是我的房东。”
“房东?”
“是的,我的父母人都在台湾,并没有移民到美国来。”
“我记得你履历表上填写,你是柏克莱大学企管系毕业,那么你是独自到美国来求学的?”他讶异于她的勇气。
“我国中的时候就被父母丢到美国来了,因为他们忙着办离婚的事情,只得把我交给我祖父带。”说到这里,她耸了耸肩,“所以我就一直和祖父生活,然后千辛万苦地取得绿卡,前几年我祖父去世了,而我的父母自我到美国后便没出现过。”
他的目光明显地柔和怜惜起来,“我很抱歉。”
“为了什么?”她讶然地看着他,“我父母的离异吗?”
“为了你那一段不愉快的往事。”他从来没有想过乐观的她会有这样的伤心经历。
桑桑微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对我感到抱歉,其实我和他们并没有很深的感情。在我的印象中,父母不是吵架就是各自为政的冷战,我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得到过爱。”
“但是你看起来不像是失和家庭下的孩子,你一点怨怼和偏激都没有。”
“从小我就很习惯跟自己玩,而且非常的爱自己。”她甜甜一笑,“我要声明,我并不是自闭儿,也没有自恋狂,我只是把事情想的比较简单。我父母不爱我并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他们的错,只是他们不懂得爱罢了,我不会因此而否决掉爱的存在。”
“难怪沙太太会这么喜欢你。”他若有所思地道。
她愣了愣,“这跟沙太太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最近你和沙太太相处得很好,你安抚了她失去亲人的痛,给了她很多的关怀。”
“你怎么会知道?”她傻傻地张大嘴。
她平常和沙太太只有午餐时间才有机会聊聊,怎么这情景也被他给瞧去了。
看来她以后要小心一点,免得不小心说他的坏话被听到。
“你那是什么眼光?我没有派人监视你。”他不禁好笑道。
“算了,反正你就是有一双鹰般锐利的眼睛。”她说着商业杂志上对他的评语。
“谢谢你的赞美。”
“不客气。唉,他们怎么还不来救人?我觉得呼吸困难。”她觉得电梯里的空气闷得可以。
“我不介意对你人工呼吸,给你一些氧气。”他的笑声低沉悦耳。
但是听在桑桑耳里,她却禁不住地脸红了。
幸好电梯内很昏暗,要不然让他看到自己羞成这样,她还好意思活下去吗?
“怎么不说话?”
“我怕耗氧。”她咕哝道。
霍斯闻言大笑起来,“老天,你实在太有趣了!”
“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我是很认真的。”
“放心,如果真的没氧气了,我一定会依你的想法把头顶上的板子给打开的。”
“那我还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啰?”她没好气地问。
“不客气。”他大言不惭地回道。
“你的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她低声嘀咕一句。
霍斯装作没听见,他微笑地凝视着身边娇小的她,感到一缕隐隐约约的清新香气沁人鼻端。
虽然身处在闭塞暗处,但他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安祥感。
这是他多年来从未曾有过的感觉
他的眼前突然浮起了一幕景像:在旧金山微风徐徐的午后,他闲适地坐在庭院前的藤椅上,微笑地翻阅著书,而身边另一张藤椅内坐着正甜甜叨絮着的桑桑,她的怀里抱着一个绿眼睛、黑头发的小宝贝--他们俩的小宝贝,像她那么可爱聪明,张嘴咕哝呢喃……
老天!他在想什么呀?竟连家族成员都幻想出来了。
他低喘了一声,皱紧眉猛摇着头。
桑桑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她张大眼不解地问:“怎么了?”
“没事。”
桑桑狐疑地看着他,不过还是闭上嘴巴,省得被他批评。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人声鼓噪,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微笑了起来。总算有人来效他们了。
“然而当饭店经理得知被关在电梯里的,是知名投资大亨莫霍斯时,他的脸色只有一悲惨两宇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