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智富旗下的艺人都是“依”字辈,那个新崛起的樊依尘演唱了几首韩剧主题曲,诠释的相当动人,确实是个有实力的歌手。
见韩洛点头,杨智富的精神又活了过来,他眉开眼笑的说:“既然您也认为樊依尘是个有潜力的歌手,那么,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将您那三首绝妙的压箱宝让我们依尘收录在下一张专辑里呢?”
“什么压箱宝?”韩洛冷冷的看著杨智富,大概知道这个不识趣的人要讲些什么别人不想提的事了。
杨智富犹不知死活的说:“就是您为过去女朋友写的那三首歌啊,听说悱恻动人,要是由我们依尘来唱,肯定会感动人心、造成轰动,还可以搭配电影‘我的初恋女友’,一定大卖……”
“抱歉,杨大经纪人——”韩洛打断杨智富滔滔不绝的白日梦。“失陪了。”
韩洛推门下车,俊容板得比冰山还冷。
杨智富碰了一鼻子灰,却还不死心地喊,“Law老师,您先别走啊,我们再谈谈嘛!晚上到富豪酒店去谈,我作东……”
韩洛头也不回的走进录音室,留下杨智富在车里小小声不爽的问候韩家的祖宗八代。
他杨某人纵横娱乐圈十几年,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过,就是没见过像韩洛这种什么人的帐都不买的人,真是气煞他了。
说来可笑,韩洛唯一买帐的人是“华艺国际音乐”的副总罗葵葵,而且不是忌惮于人家大唱片公司的势力,而是看在罗葵葵与他是大学同窗,且跟他那无缘的女朋友是手帕交的份上才买的帐。
这样不懂变通的人怎么在复杂的娱乐圈立足啊?
可恨的是,韩洛非但站稳了脚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Fans比天王天后还多,还曾有些笨得要命的乐评人鼓吹他组乐团,甚至有星座专家预言,他若自己跳出来当歌手,将会改写亚洲乐史。
不过是个小小的作曲人兼音乐制作人罢了,有那么神吗?众人把他拱上了天,造就他如今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态,想到就气死人。
真他妈的,要把韩洛狠狠踩在脚底下不知道是民国几年的事,只期望他的程依容争气点,未来发片时能卖好一点,推翻韩洛看扁人的眼光,让他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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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三点,佳佳已经玩累躺在沙发上睡著了,婉臣一边帮佳佳的妈妈上卷子,一边陪她聊天,这也是设计师的工作之一。
遇到喜欢聊天的客人,要不厌其烦的陪客人聊,遇到不喜欢开口的客人,就尽可能安安静静的为客人作造型就好,少打扰客人,不要给客人压力,这样客人才会感到舒适,也才会再度光顾。
“你说,你真的不知道刚刚站在柜台边结帐的那个男人是谁?”佳佳的妈妈惊讶的再次确认。
“我不知道啊。”婉臣回答并笑笑地问,“怎么了,他是什么名人吗?”
“天啊——”佳佳的妈妈对婉臣的孤陋寡闻感到不可思议。“何止是名人,他呀,现在大概是全台湾最红的人。”
“最红的人不是那个……”婉臣想了想。“叶教授吗?”
有次在员工休息室里,她看到同事们在看一个名为心海罗盘的节目,同事们告诉她,主讲人叶教授是台湾现在最红的人,流行的程度已经远远将柯赐海抛到后头了……当然,她先前之所以知道柯赐海红,也是同事们告诉她的。
“老天!”佳佳的妈妈发指地从镜里瞪视著她。“你怎么可以把韩洛跟叶教授归类在一起?”
婉臣被她气急败坏的指责弄得一愣。“那——他们有什么不同?”
“大大的不同!”佳佳的妈妈自觉有导正婉臣的使命。
才二十四岁已是个四岁女娃的妈的她,从少女时代就是个标准的追星族,一直到现在结婚生子了,仍没有放弃这个嗜好,对各家明星的动态依旧了若指掌。
“多大?”婉臣不禁莞尔一笑,佳佳她妈妈那义正辞严的语气和捍卫的姿态让她感到有些啼笑皆非。
“很大!”她如数家珍的说:“那个男人叫韩洛,年纪不大,才二十八岁,娱乐圈人人都尊称他为Law老师,是个创作天才,才华洋溢,写什么歌卖什么歌,年收入以亿元来计,据说韩洛是美籍华侨,父母亲在洛杉矶,都是酷爱摇滚乐的狂人,韩洛这个名字就是因为他在洛杉矶出生而来的,韩家在比佛利山庄有栋大豪宅,夜夜笙歌、宾客络绎不绝……”
佳佳的妈妈用了二十分钟,落落长的讲了一长串,结论是——
“你居然错过结识韩洛的大好机会?”她叹息、可惜又惋惜的说,“你真是没救了你。”
“会吗?”婉臣好脾气的微笑著。
她一点也不觉得错过结识韩洛的机会有什么可惜,反正她对进入歌坛又没有兴趣,而且她那严得可以的爸爸也不会准许她抛头露面去唱歌的。
真要她说,她倒希望韩洛满意她为他设计的发型,如果下次再看到他来找她剪头发,她会更加开心,也更加有成就感。
她喜欢像现在这样,用心服务客人,有人因满意她的技术而来,她就满足了,如果下次再看到韩洛来,她还是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客人,而不会把他当成盖世才子。
送走佳佳的妈妈,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夏天的五点还是很闷热,太阳要到六点半才会甘愿下山去休息,晚上的颠峰时间还没到,现在是几个设计师轮流休息的时间。
轮到休息的婉臣到休息室脱下古装,换上T恤、卡其裤,再套上工作围裙、戴上塑胶手套,提著一小桶工具走出发型屋。
发型屋周围的小花圃让她一手打理,是店经理同意的,也因为这样,她工作起来格外起劲。
每天在店里替客人服务的时候,看到落地玻璃窗外的花草一片欣欣向荣,她的心情就会很好,她想一直过这样的生活,她就满足了。
她蹲下身,开始在一小块没有栽植花草的上中埋入花卉种子,红唇微弯,露出了最甜美的笑容。
第三章
婉臣走进7-ELEVEN买了中华凉面和一瓶她超爱的饮冰室绿奶茶,然后头昏昏、脑钝钝的晃出便利商店。
今天一整天她都觉得不舒服,骨头疼痛,额心也热热的,整个人很疲倦。
一直以来,凉夏酷暑反而是她最容易生病的季节,非常怕热的她,总是离不开冷气房,也总是把冷气温度调得很低,因此在只穿著单薄丝绸睡衣,又不小心踢被的状况下一觉到天明,她就要有喷嚏连连的心理准备了。
她昨晚大概又踢被了,所以一早起来就不舒服,今天有位设计师事先请假了,所以她没请假,硬是撑了一天。
一回到家,她没啥胃口的把凉面放进冰箱里,懒洋洋的坐在地毯上,身体靠著沙发,怀里抱著一个心型坐垫,打开绿奶茶喝了一半就搁回桌上,喉咙还是热热干干的,很不舒服。
九点多,不舒服的感觉继续蔓延,她觉得身体有些发冷,却舍不得关掉冷气,拿了件运动外套穿著。
幸好她的宝贝爱犬伍小婉回娘家去了,否则依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分身照顾小婉。
九点半,她实在难受至极,还是打个电话求救好了。
如果她病死在外头,她爸妈不会原谅她大哥的,因为他们总是认为她是有样学样,看大哥搬出去住才吵著要独立。
要是她在外面病死了,所有人的矛头都会指向大哥,那她就太对不起向来对她疼爱有加的兄长了。
她有气无力地拿起电话,拨了她大哥的手机号码。
接通后——
“还有什么事吗,蓝小姐?”彼方传来她大哥不耐烦的语气。
“哥……是我。”她颤抖著说。
蓝小姐是谁啊?听她大哥的语气,好像很不想接到那位小姐的电话。
“婉臣?”严御臣听到是她很惊讶。“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我……发烧。”严婉臣虚弱的说,“我没有退烧药,也不想让爸妈知道,也……不敢自己坐计程车……哥,你可以来接我去医院吗?我好难过,又冷又热,我……我该不会染SARS了吧……”
想到近来流行的传染病,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被隔离好像很可怕,她实在没那个勇气。
“不要胡说八道了,你这个笨丫头!”严御臣骂了一句,心疼又著急的命令道:“你现在乖乖待在家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听到兄长的话,婉臣安心多了。
她把健保卡和外出的小包包准备好,又把凉鞋穿好,预期从一数到五十,她那位飙车不遑多让的兄长就会飞车而至。
她大哥开车可是很快的,“飙风再起”的导演应该考虑请他去技术指导才对,一定可以在续集里刷新票房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