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项伯谦,凡是女人无不爱恋,而在两人交往的日子里,女人的电话总是不断,他也闭口不解释,对於这样的情形她只有保持沉默,心里却黯然神伤,而今分手了,想必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更是多不可数。
昨天公司里的女同事,一听到人事经理发布这项人事命令时,所有的女同事无不带著敌视的目光扫向她,使她领受到一股重大的挫折感,好不容易与大家熟识了,却在这时全给破坏殆尽。想来这位总经理也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对象。
在等了好一会儿後,四处张望的锺可凝呆愣地望著一位身著西装、不算年轻却又眼熟的中年男人朝她这边走来。
「可凝,好久不见了。」他在她面前停住脚步。
项伯谦公司的经理?二年前离开後就不曾再见面,而这样的会面教她一时呆愣住。
「经理?」她呐呐地道。
「总经理要我来告诉你,请你先回公司。」
听到经理的话,锺可凝险些昏了过去。老天爷竟然没有保佑她,也没有听到她的祈求,还是让恶梦成真。
「是他安排的对不对?」知道她进他的公司後,便要人安排她成为他的秘书。
经理摇摇头,「这我不清楚,你还是亲自问总经理才是。」
「那他人呢?」走了一大圈,最後还是逃不开他,竟然会傻得到他公司应徵,这样的话说出去谁会相信,还以为她故意给彼此再制造另一个机会。
「总经理在饭店休息。」
「在饭店休息?」
「是的。」
「经理,麻烦你带我去饭店。」她要当面问个清楚,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录用她?
「抱歉,我不能……」
「马上带我去!」锺可凝没给经理推拒的理由,迈开步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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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抵达饭店後,经理还是一脸为难的表情,可他又不想得罪锺可凝,心知肚明在总经理心中她可是比谁都重要。
五星级饭店对锺可凝而言不算陌生也不算新奇,只要她想,随她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不过来英国後,这样的享受不再有了,为了想独立、想自由,她断掉家中的经济来源,一切全靠自己打工来供应。
来到房门外,没有敲门便急切地直接动手开启房门走了进去。
只是在她走进房间,眼光四处打量地望向床上时,不禁瞠大了眼。
他还躺在床上睡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了眼手表,都已经十点了,交往的日子里,他从不嗜睡。
由於项伯谦是趴著睡,所以看不清楚正面;不过从垂在腰际的被单看来,他拥有一副结实强壮的身材,这一点早在二年前她就晓得。
「可凝,你还是先走。」经理开口道。
锺可凝久久不发一语的站在门边,面无表情地瞪著床上的他,为这次相见自己心中急响的心跳声感到愤怒,她竟轻易地因他的存在而受到影响。
「不用,我等他。」
「可凝……你……」
经理话还未说完,锺可凝听到浴室里有冲水的声音,黑著脸转头望去,「浴室里有人?」她问道。
经理无奈地点头,为这样的场合感到尴尬,若是给总经理晓得是他带锺可凝来的,他的工作可能要不保。
「女人?」明知自己没有权利多问,可是止不住的怒意却火速地袭上来,教她必须紧握双手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她只是个伴,总经理对她不是真心的。」
「哦?是吗?」一个伴?暖床的伴?
那么当年的她也差点成为暖床的伴,她太高估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太相信他信口开河的花言巧语,只为了她拒绝闪电般的婚姻,项伯谦可以完全音讯杳然。
「可凝,你千万别错怪总经理。」
男人有时当然会有生理上的需要,经理认为总经理的行为并没有过错,只是他不敢说出,生怕惹来锺可凝更大的不悦。
「怎么会?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露出个僵硬笑容,锺可凝不想教经理看出她的心事,尽管她感到心里一阵苦涩,但那一段初恋早随著她的离去而结束了。
可她不能欺骗自己,因为到目前为此她还是在乎,在乎他身边的女人,在乎他另结新欢,对他的感情似乎戒不掉地与她的理智相纠缠。
「可凝!」经理惊呼一声。
突然,只见浴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诱人至极的东方美人出现在她眼前,教她呆愣住。
没理会她的目光,那女人快速地走过她身边,走前还有意地瞥她一眼,那眼神教她不舒服地想回瞪,只是她没这么做。
「麻烦你帮我叫车。」那女人带著高傲的语气使唤著,而经理则点头为她开了门。
「可凝,我送她出去。」
「……」锺可凝没有答话,沉默地低头要自己别介意。
人走了,留她无奈地继续坐在位子上,带著心痛瞪著床上的男人,他是故意安排这一幕的吗?
故意要她明白她的离去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伤害,还是有其他女人渴望分享他的床,当时是她太不识好歹,高傲地拒绝他的求婚,而今还多的是女人主动讨好他。
这时,床上的男人有了动静。「甜心,帮我倒杯水。」
倒水?
甜心?叫得可真亲密。
「甜心?」这一次口气明显变差,看来他霸气的性子还是没变,不容许反抗及怠慢。
她移动步伐,倒了杯水走至床边,当他转过脸正对她时,锺可凝几乎想将手上的水泼向他。
「可凝?」她的突然出现,项伯谦显得有些吃惊,不过他迅速掩饰住情绪,不让太多表情显露在脸上。
「好久不见,总经理。」稳了稳气息,她冷静地吐出这几个字。
这种生疏的冶漠教项伯谦大大的不满,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视线从没离开过她,仿佛想将二年来的相思一次偿清。
「你为什么在这里?经理人呢?」不甚和悦的口气直逼问她。
这样的会面并非她愿意,压下高炽的怒火,她露出不在乎的表情,「经理送你的女伴离开了,我想一会儿就回来。」
再一次,他又伤害她脆弱的心,只是这次她的反应冷淡得教他难懂,难道她真的不在乎,还是她也学会了伪装情绪?
「原来她走了。」不知为何,项伯谦就是要她卸下那层伪装,要看清楚她的心。
见他那般惋惜,锺可凝稳住语调说:「可能是我出现的时间太不恰当,让她产生误会。」她的话引来项伯谦的逼视,使她险些接不下去。「不过你可以告诉她,我们根本没关系。」
一簇愤怒的火焰清晰地映上他眼眸,让锺可凝感到一丝得意。
「这点你放心,我的她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倒是你,找我有什么事?」不愿再让她的冷言冷语影响一整天的心情,项伯谦怕自己会撕了她,再次伤害彼此。
「我有事要问你。」
退了几步,不想与他靠得太近,而这样的举动当然也看在项伯谦眼里。
忍下怒意,他翻身打算离开床上,反正早晚她都会晓得,目前她上班的公司是他并购的企业之一,若是她曾注意过新闻她会知道的,而这点也足以证明两人分开後锺可凝对他的不闻不问。
思及此,他狂怒的心恨不得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撕下她那张带著距离又冷漠的面具。
「等一下!」一见他想翻身起床,锺可凝急得边退边叫。
项伯谦只是嘲讽地冷笑,「还没习惯男人的裸体?」
不理会他的取笑,锺可凝怒视他後随即冲出房间,同时也听到他口中逸出的狂笑,狂妄得教人痛恨。
过了约十分钟,门被打开,她连忙退至走廊上。
此时项伯谦已穿上衣服,领口还打上领带,笔挺的模样、英挺的外在往往使他成为女人追逐的目标,况且他又多金,想来这二年他的事业更是鸿图大展了。
「你打算继续站在门外多久?」
大开的房门等著她二度光临。「为什么录用我?」光想到自己的工作是他的施舍,心情更是跌到谷底。
倚著门,项伯谦一脸似笑非笑地瞅著她,使得她怒火更是高涨。
「你还是没有改变。」
不管是谁,只要一碰触到她的弱点,可人和善的百合马上变为带刺的玫瑰,教人不敢领教。
「你想证明你的好心是不是?」
「若是我没记错,是你自己主动来应徵这份工作,而非我逼你的。」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公司,否则……」
「否则你将掉头就走?」像是猜出她的心思,不待她说完,项伯谦接下她的话说著。
「没错!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因为偏过脸,所以锺可凝没瞧见他脸上一闪而逝的痛苦。
「只可惜你不知道,而且我们也见面了。」
「见到我难堪你心里就满意了?」
「你都说我们之间没有关系,我又怎么会特意要让你难堪!?」如此残忍的一句话,由他口中轻易地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