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清和的妹妹嘛,见过几次。”
“就这样?”她歪了歪脖子。“枉费人家对你一往情深,还跑来找我兴师问罪。”
“什么?”想到清美怪异的态度.奕麟恍然大悟,但仍不太敢相信。“不会吧?我跟她没见过几次面。”
“她从小就暗恋你。”颢云对奕麟的无知无觉啧啧称奇。“你真的不晓得自己是这附近少女的白马王子吗?”
“拜托,我每天忙得昏天暗地,哪里有心情注意这些。”奕麟只觉得好笑。“她们怎会把我当作白马王子?
这种想法太不切实际了。”
“是啊,你只顾着骑着闪电到处飙,根本没注意到飒飒英姿牵系了多少女孩子的柔情。”
“颢云,别挖苦我。骑马是我的兴趣,跟那些女孩子有什么关系?”
他仍是那副不关我事的潇洒样,颢云不禁为那些多情少女感到可悲。但这件事也怪不得奕麟,外表引人注目、受到青睐并不是他的错,或许她还该感谢他的“无动于衷”,不然她今天的心情说不定会更加沉重。
爱上一个万人迷,要面对的不只是众人妒羡的眼光,还包括偶尔会听见的心碎声音,心胸若不宽大一些,大概会成天徘徊在猜忌、嫉妒的情绪下,搞不好自己会先受不了,发疯了。
奕麟在他们上回拐进温泉池的林地下马,他拿下鞍带上的提篮,牵起颢云的手踏上草丛茂密的小径,很快来到他们小时候发现的神秘水潭。
“我们上回来过嘛。”想起上回在池畔的甜蜜亲吻,颢云忍不住操红脸。
“上次你不准我游泳,现在我感冒全好了,该可以游吧?”灼热的呼吸拂在她额际、耳后,奕麟从身后拥住她,湿濡的嘴唇印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试探地移向她的唇。
那是他昨夜送她回到诊所的热吻的延续,同时也是分隔了一整夜和一个白天的相思倾诉,颢云自己也想要这样的吻,她紧紧攀住他强壮的胸臂,陶醉在他热情的索求下,忘了这一整天因两人恋情曝光受到众人好奇眼光探询的不快,仿佛世界上只剩下她和他,及他们之间融合着激情与爱意热烈如焚的四唇胶合。
周围的声音都隐没了,除了剧烈的心跳声和急喘的呼吸声外。两人的身体如黏巴达舞的舞者般紧贴在一起,奕麟的一只脚伸进她张开的双腿之间,一只手握住她的细腰,让她紧密靠在他身上。
热情的火焰在身体里燃烧,血脉偾张、情欲窜流,奕麟的呼吸紊乱,自制力随着淡柔轻飘在闻嗅间的女性幽香而一点一滴消逝,狂猛的需要令他不自觉地向颢云展开索求行动,咬啮着她颈间交际处的雪嫩肌肤,一只手不老实地探向她胸前,有节奏的揉搓。
伸手胸脯的禄山之爪令颢云倒抽口气,他越来越色情的舔吮让她心神全乱了。阵阵夹着火焰的战栗自下腹部传来,被他唇、手肆虐的肌肤发烫灼热,由外到里、由里到外,她像被火焰夹烧。
她苦恼地逸出一声嘤咛,初试情欲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奕麟的热情,女性的矜持促使心中的警铃大响,不该让奕麟这样侵犯的;可是他的手、他的唇却带给她极大的愉悦,蠢动的情欲催促着她投人这番热烈的缠绵。
该怎么办?
在理智和情欲的拔河中,无计可施的她只能以泪水发泄无助,一声低微的啜泣传进奕麟耳中,他抬起迷蒙的眼光,颢云眼里的泪和挣扎如青天霹雳般打散了他所有的“性”趣。
“颢云,颢云……”他又是心疼又是惭愧的拥住她,亲吻她柔嫩的脸颊,尝到她咸湿的泪水,心虚得不知如何是好。“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对不起,颢云……”
“我……我不怪你。”
细如蚊鸣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奕麟惊喜地看进她羞怯的眼眸,捕捉到她唇边似有若无的浅笑。
“可是你……”他胡涂了,颢云刚才的泪不是在怪他莽撞,唐突了佳人吗?
“我……”颢云低下头,将小脸埋在他颈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说,我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么亲密的关系,现在又在荒郊野外,万一被人看见……”
“你不用担心,这里很少人来的。”原来是为这个,他哑然失笑,仍温柔安慰她。
“不只是这样啦!”她忸怩地在他怀里挣扎,支支吾吾地解释自己的心态,“人家……人家……真的还没准备好!虽然我是学医的,可是这种情欲冲击对我而言实在陌生。你从来没这么过分,我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奕麟听后又羞又愧,尽管已有许多年没交女友,但之前到底有过经验,不算是个青涩小伙子,怎么会被情欲冲昏头呢?
可是这不能怪他啊。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这么说。
情欲一旦被撩起,便如森林大火,就算发动整个国家的消防队也不易完全扑灭。像现在,他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奕麟很快收敛心神,警告自己不可再造次了。
“对不起,颢云,我没考虑到你的感觉。”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颢云对他一再致歉感到不好意思。“是我不好,没有早点阻止。”
“怎能怪你?是我控制不住……该死,我不是骂你,是骂我自己。我原本就不存好心。”奕麟羞愧地放开她.眼光看向清澈的水潭,“我带你来这里,原本就有想跟你亲热的意思。瞧,”他指着草地上他带来的竹篮,“我带了野餐来,还有一瓶冰镇过的香槟,我还穿了泳裤,我想诱惑你鸳鸯戏水.我……”
他越说越惭愧,一张脸涨得通红。颢云听得目瞪口呆,连眨了好几下眼才回过神来。
他说他要诱惑她。
这个想法一旦在她脑中成形,便幻化出无数限制级的画面,奕麟穿泳裤的画面在脑子里晃来荡去,一股灼热的潮流贯穿她周身的神经,颢云只觉得热血往脑子里冲去,连忙蹲下身,怕自己流鼻血。
“颢云,你怎么了?”奕麟奇怪颢云怎么突然蹲下身,以为她不舒服。
“没事,只是头有点昏。对了,你不是说要野餐吗?有没有带大餐巾?”
“有。”颢云不跟他计较,令奕麟如释重负。他很快从竹篮里拿出大餐巾铺在树荫下,搀着颢云坐下,再拿出管家替他准备的各式三明治、萍果派、炸鸡块、薯条和果冰,及一瓶玫瑰香槟。
“嗯,看起来好像满好吃的。”颢云拿起一块小三明治放进口中,味道真的很不错。“有没有杯子?”
“有。”奕麟像个训练有素的服务生,很快拿出纸杯。
“呃,因为怕玻璃杯会破……”
看他那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样子,颢云还以为自己是颐指气使的女暴君哩。她刚才的确有点像吧?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卟哧笑出声。
“颢云,你……”奕麟怔怔地瞧着她,搞不懂她的情绪。
“奕麟,你让我好想笑……”她咯咯娇笑一阵子.拉他一起坐下,娇嗔道:“你为什么这么怕我生气?我什么时候跟你乱发脾气过?”
“你是没有,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吧?”奕麟困惑地爬梳头发,老实说,他也搞不清自己的心态。“或许我是心虚,毕竟我的确是不安好心,所以才怕你会恼我。”
“不过是想诱惑自己的女友,你就心虚了?奕麟,你没有做坏人的本钱。”
“你希望我当坏人?”
“当然不是。”颢云皱皱鼻。“只是你的样子凶凶的,悍勇的外表有种高贵不驯的气质,浪子般的风浪不羁,让人误解了你的本性。算了,其实我早该知道,宋家严谨的家风不可能教育出一个坏男人。”
“你嫌我拘谨?”奕麟好笑地扬起眉,如果她看过他五年前的模样,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才不呢!”奕麟离拘谨有十万八千里,用这话来形容他哥哥奕麒也只能算勉强。颢云若有所思地接过他递来的纸杯饮了一小口,香醇可口的酒液冰凉透心,在燠热的夏季喝尤其适宜。
“奕麟。”
猛灌了一大口舒缓被情欲挑起的口干舌燥,听见颢云的娇柔呼唤,奕麟连忙放下杯子,看向她。
颢云秋日晴空般的眼眸里闪着的一抹璀璨光芒,是期待、是兴奋,或许还有点恶作剧的顽皮。
“你刚才说要穿泳裤下水是真的吗?”
“你要跟我一道游泳?”他眼中闪过一抹渴望。
“才不呢。”颢云调皮地眨了下眼,脸红红但不失大方地道:“我又没带泳衣,可是我不反对你在我面前宽衣解带。”
见他一脸茫然,她又接着解释,“游泳不要先把衣服脱下来吗?难道你要穿这样下水?”
“当然要脱,可是我一个人游……”他本想说一个人没意思,又觉得这话太过暧昧,所以打住。
“我叫你脱,你就脱嘛!”她的语气撒娇,绵密的羽睫眨得他心荡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