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做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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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干什么?
他竟然因为一时的冲动,把那一卷录音带交给情绪仍不稳的雪莉,这岂不是再一次给她自杀的动机?!
丢下手上整理的东西,杜泊怀想也不想就将话筒摔回原处,急冲出门一直到出了社区大楼,遥望路口的尽头,仍没有看到雪莉的踪影。
估计一下时间,她应该还没到,可是也很难说她是否会直接过来找他。有太多不确定,没人晓得雪莉是否会另觅场所去了结生命?
他决定先回医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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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安樵的轮椅在医院逛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雪莉的踪影,询问楼层护士,有的说看到她搭电梯.但大都不知道她到哪去了。
一种奇怪的直觉在胸腔鼓动,进人电梯的他按下最高楼层的按键。
想到顶楼还得再爬一层楼梯,对刚手术完的段安樵而言,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于是他尝试对着上顶楼的楼梯喊雪莉的名字,但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应该不会在这里吧!”段安樵想。她应该去找她哥哥了才对.因为她临去之前的愤怒神情,一副不把杜泊怀五马分尸不罢休的狠样,应该不可能还会留在医院。
这样一想,不安的感觉稍稍降低了一点。将轮椅往后转,打算回病房的段安樵,冷不防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喂”!
倏地转过头去,竟是他遍寻不着的雪莉。
“你不是去找你哥哥?”
“你来这里干嘛?”
“我怕你出意外。”
“出什么意外?”雪莉冷冷一笑,“就算出意外也跟你没关系!”
他们一家人没一个在口头上斗得过她,知道她个性的段安樵也不跟她计较。
“你来顶楼干嘛?”
“跟你没关系!”
“喔!”的确是跟他没关系。且看她仍盛气凌人,横眉怒目,没有任何自杀的倾向,应该是他想太多了。既然确定人没事,段安樵也放了心,再次将轮椅转过去。
“我要去死!”
闻言,段安樵吓了一跳,匆匆回过头,同时,雪莉侧过身,手握着顶楼安全门的门把,“我要从顶楼跳下去,你要来阻止我吗?”
“你不要做傻事!”段安樵急得大吼。
“这不是傻事,这是一了百了!”雪莉凄厉的嘶喊,“反正那个人已经不要我,我哥关心你比关心我还多!我的存在对你很碍眼不是吗?我死了,你们都会称心如意!”
“没有这种事,是你想太多了。”段安樵急急的说。
“还说没有?恶心鬼,明知道没有人来看我,就每天在我面前上演天伦之乐,摆明是想刺激我,想显示我有多可怜吗?”
“你也太会幻想了,我们才没有这个意思。”
雪莉不理会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尤其你那脚踏两条船的姊姊,勾引何医师,又引诱我哥!”雪莉轻蔑的冷哼,“你的手术费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说不定是从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男人身上骗来的……”
“你少胡说八道!”听到雪莉侮辱他姊姊,段安樵气得差点跳起来。
“我胡说八道?”雪莉哈哈大笑,“你以为你的手术费是一百块还是两千块?你以为装在你脚上的木头是去公园砍的吗?你家穷得要死,哪付得起?”好爽!看到段安樵气冲牛斗的脸,雪莉不自觉地越说越过分
“那钱是我姊以前的公司主管好心借我们的!”
“没有付出代价,哪个人会这么好心?你姊八成每天晚上都睡在那个好心主管的旁边……”
“你去死吧!”
雪莉一愣,“你叫我去死?”
“反正你没人疼、没人爱不是吗?”对于雪莉的污蔑,段安樵快气疯了。“反正你即使有家人在,你也不想好好相处。反正那个男的不过是个烂货,你却白痴的当宝,像你这种蠢到没药救的笨蛋活着干嘛?多你一个多制造争端,少你一个天下太平!”
“你……你没听到我刚说的吗?我要去死,我要跳楼自杀,你还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死了我不会为你掉一滴泪!”段安樵冷酷的说,“你有哥哥、有爸妈,我只有一个姊姊。你四肢健全,美丽可爱,却要在一个断了条腿的人面前喊自杀!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像你这种人……我恨不得全死光!”
“你断了条腿又不是我撞的!你凭什么说我是笨蛋?”
“你不是笨蛋,你是人渣!”
“你才是人渣!连走路都不会的人渣!”
“我没有腿,你没有脑子!笨女人!”
“敢骂我?”雪莉气得全身发抖,四下张望可以拿来当武器的用品,却遍寻不着。按捺不住怒气的她冲下来,往段安樵身上就是一阵打,“谁准许你骂我的?杂草!”
“你才是杂草!”段安樵也毫不客气的回打。
雪莉将段安樵从轮椅上拖下来,伸出脚踢他的腰,段安樵也不甘示弱的一把扯住攻击的脚,用力一拉,雪莉整个人往后跌倒。
“好痛!”雪莉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既然要死,就把脚给我!”段安樵扯住雪莉的腿,狠狠的咬下去。
“不要……好痛……放开我……”段安樵嘴下毫不留情,雪莉拼命的捶打他都无法让他松口。
他狠狠的咬着,其狠劲让雪莉有一种错觉——他是真的要把她的脚咬下来,好接上他的断腿。
她不由得感到一阵恐慌,大哭大喊起来,“我不要……我的腿不要给你……”
“给我……给我……”段安樵撕开雪莉腿上的布料,雪白的大腿印着齿痕,微微渗着血,“我的腿……”
段安樵的眼露出奇异的光芒,把雪莉给吓死了。
“不要,我的腿不要给你……救命呀……”雪莉凄厉的哭喊,总算把人给引过来了。
“天啊!”
“你们在干嘛?”
纷杂脚步声由远而近,听到求救声而跑来的人们被眼前的景象骇住了。
“不要打架!”其中一人挺身想拉开趴在雪莉身上的段安樵。
段安樵恶狠狠的一回眸,恶毒的目光、渗着血丝的牙唇,看起来十分吓人。
“走开!”任何人都别想阻挠他拿到她的腿。
为什么没有人阻止他咬她啊?“救命!”雪莉又哭又喊,眸中映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忙不迭伸手求救,“二哥,救命……”
“安樵!”一股蛮力搭上段安樵的肩,硬生生将他拉开,“住手!”
段安樵怒瞪前来阻止的杜泊怀,那眼神似乎已经忘了他是谁。
“滚!”面目狰狞的段安樵大吼,手抓着想逃跑的雪莉。
所有人都膛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平日温顺善良的段安樵会突然凶性大发,令在场认识他的人都难以置信。
一名认识段家两姊弟的小护士见情形不对,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安榕!”小护士几经询问,总算在后院找到了正寻找着段安樵的段榕。
“你有看到我弟弟吗?”段安榕一看到小护士,劈头就问。
“你弟他……”小护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她刚刚看到的情形,“他不好了,你快跟我来。”
“不好了?”段安榕神色大变,“他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又受伤了”
“不是他受伤。”
“不是他受伤?”段安榕一头雾水,“那是……”
“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攻击雪莉,还咬她。雪莉快吓死了,一直哭,嘴里还不断念着什么“我的脚不要给你?!”
段安榕脸色整个刷白,“他们现在在哪里?”
“A栋顶楼……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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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电梯下来,段安榕一股作气从太平梯直冲顶楼。
她只看见一群人围着她的弟弟,其中杜泊怀似乎正打算将他跟雪莉拉开,可段安樵不知从哪来的力量,竟可以边抵抗着杜泊怀,又可以阻止想逃的雪莉。
“我们也来帮忙吧!”有人提议,有人附和,接下来所有的人仿佛都把段安樵当成怪物一般,一起扑了上去,有的抓手、有的抓脚,终于趁机将雪莉救了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段安樵大吼,可没有人理他,好像只要一松手,接下来遭殃的会是在场所有人。
看到段安樵的极力反抗,因挣扎而涨红的脸上有着不甘愿的泪水,段安榕一时气涌而上,直冲过去,推开箝制着段安樵的人,奋力吼道:“放开我弟!”
她像只保护小猫的母猫,以手挡住其他人对段安樵的侵扰,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在场的人。
“你们竟然合力欺负一个刚手术完的病人,太过分了!”
“不是的,安榕,”杜泊怀解释,“安樵不知跟雪莉发生什么事.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我们是要劝架。”
“劝架需要动手动脚吗?”看到段安樵身上多了几处挣扎的伤口,段安榕心里好痛。他们明明是欺负弱者,竟然还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是因为他死咬着那个女孩不放,我们不得已才这样做的。”站在杜泊怀后面的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