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婚礼的地方。”
“你……你是说真的?”她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而心底急涌而上的不知是什么,有点浓热、有点酸涩,还有丝丝微漾在心底的喜悦。
“对,记着,从今以后你便和费洋没有任何关系。”昝晃眯起了眸,非常郑重地警告着她,否则这个呆蠢女人铁定会吃大亏。
他已经请了几个伙伴帮忙调查了费洋的底细,这才发现他的背景还真复杂,他不但是义大利黑手党老二的挚友,本身也混过黑白两道,曾在巴黎成立过帮派,却因最后牵扯上洗钱与黑枪事业被警方通缉而解散。
这样的男人会善待她这么蠢的女人吗?
鬼才相信!
“你凭什么这么说!”本来有点感动的綦连梦攸心头突地涌上一股愤懑。
“凭我就要成为你的丈夫。”他猛一回头,还给她两道同样犀锐的目光。
“如果我不嫁给你呢?”她频频深呼吸着。
“我会架着你上教堂,逼你跟我上床,履行夫妻义务。”赫然煞住车,他连忙打开车门,下车后便绕到另一头为她开启车门,更在她没提防的情况下抱起她直往教堂走去。
“昝晃……我会恨死你……”她不停挥动四肢刻意扰乱他的步伐,可这男人一点也不受干扰,仍然步履沉稳地一步步走着。
“安静点,别丢我的脸。”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抱着她爬上斜坡,没多久,高雅的白色教堂已映入眼帘。
他不累,她动得可累了,早已虚脱地窝在他怀里,耳朵紧贴着他的胸。原以为他会累得心跳加速,然而不但没有,那心律自始至终都是这么的平稳,连大气也不喘一下。
“喂,你到底是不是人?”她冲动地问出口。
“什么?”他低头看着她那张因挣扎而红扑扑的小脸。
“我自认我的功夫不弱,以前在那些兄弟面前我每次比赛都名列前茅,还没几个男人挡得住我的拳头,可你……你力气怎么那么大?”她不解地蹙起两条刚刚才修过的细长柳眉,“你是在哪儿练的功夫?”
“我……”
突然他想起那位肩上烙着粉彩蝴蝶的女人,他今生惟一的一位师父。
“到底是哪儿?”綦连梦攸不放弃地追问。
“几百年前的往事了,我已不想再提了。”他回头朝她暧昧的扯唇一笑,“如果真想知道;以后我会在床上慢慢告诉你。”
“你……你好可恶,脑袋里放的全是些腥膻的东西。”她撇撇嘴,哼了声转过脸。
“哈,你的意思不就表示你就是那沾满了腥膻味的东西。”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改以唇舌功夫战胜她。
她身子一僵,咬唇送他两记卫生眼。
“老实说,我就是爱上你身上那股腥味。”见她无言以对,咎晃心底的得意渐渐上扬。
想想他这一个月来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看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变成哑口无言的小女人模样。
“王八蛋!你这个男人怎么——”
“嘘,教堂到了。”
綦连梦攸正想大开“口戒”的瞬间,;却被他扔下地,她赶紧抱住他的腰,好防止自己摔跤的惨状。
下一秒,她已被昝晃拉进教堂里,她抬眸一瞧居然看见神父就站在前方,正对着他们微笑着。
“欢迎,两位新人。”神父颔首,随即又说:“你们可有其他的朋友要参加?”
“没有,就我们。”昝晃首先开口,“就请神父现在为我们举行婚礼见证吧。”
“这样啊!可没人来一块见证你们的喜事,这样好吗?”颦起额头,神父犹豫了会儿。
“对对对,神父,你千万别答应,我是要结婚,可不是嫁他,是他硬把我给抢了来的。”綦连梦攸见状,立即说道。
哼,这下可好,她就不信昝晃能再强迫她嫁他。
“哦,真有此事?”神父疑问的眼光转向昝晃。
昝晃双眼紧紧眯起,脸上已呈现暴戾的神色,随即咬着牙问道:“没错,这又如何?”
“那就不太好了,抢婚……这不对吧!”神父眼露仓皇,可眼底隐藏着调皮的笑意。
“这本来就不对,神父,你快打电话给警察,快把他抓了。”綦连梦攸要让昝晃难堪。
“神父的意思呢?也打算报警啰?”昝晃瞅着眼前的神父。该死!他爱闹,他可没空与他穷搅和。
“我是想这么做。”神父赶紧低下头,举起右手,左手抓着胸前的十字架,闭眼问道:“天父啊,我是不是真该这么做呢?”
“我说莫神父,在这儿我就是你的天父!”
昝晃猛地一个手刀砍向他眼前的讲台,那张讲台立刻一分为二,往两边倒下。
神父张大眼,暗地吐吐舌,马上换上一张笑脸,
“是,是,我们现在就开始。”
“神父!”綦连梦攸惊疑地看着这两个男人。
“好了,现在就开始吧,如果有什么意见以后再说,咱们得进行仪式要紧。”神父伸出手,阻止她再说下去,而后翻开圣经,念了几句祝福的圣诗,随即转向綦连梦攸,“你愿意嫁给昝晃先生,从今后相互扶持、携手为伴,无论是生老病痛都能不离不弃、爱他到永远吗?”
“我不——”
“我知道綦连小姐是一位非常温柔可人的女孩子,我想你一定是愿意了。”神父笑了笑,完全不理会綦连梦攸一副难以置信的错愕样,随即又转向昝晃问道:“昝晃先生,你愿意娶綦连梦攸小姐,从今后与她相互扶持、携手为伴,无论是生老病痛都能不离不弃、爱她到永远吗?”
“我愿意。”昝晃连想也不想,非常迅速地答应了。
“那好,我以天父之名,祝福你们这对夫妻。”
“不,神父——”綦连梦攸赶紧冲上前,紧抓住神父的手臂,“你怎么可以这么草率?我没有答应啊。”
“綦连小姐,你别太冲动,现在仪式算是完成,你与昝晃先生的婚约已经成立,也算是生效了,昝晃先生是一位很大方、很稳重的男人,我想你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愿天父保佑你们。”
说着,由莫圻假扮的神父赶紧走向教堂的后方,然后从后门溜了出去。
“你……这下你高兴了吧!你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烂神父,什么也不懂,简直就是白痴!”綦连梦攸气得对他大声叫骂,双腮更因为愤怒而染上红晕。
昝晃揉揉鼻翼,忍不住狂笑出声,“白痴!骂得好,你骂得太好了,这个神父还真是个白痴,你怎么猜对了呢?”
他们这番谈话正好传进走到后门外正打算离开的莫炘耳里,他突然定住了脚步,眯起眼,继续听着里头的对话。
“这么说你跟他是同党了?”她火冒三丈地继续问。
“什么同党?我这个天才怎么可能跟白痴同党呢?”他眼中的笑意未减分毫,无懈可击的俊容上有着满满的得意。
莫炘一听,忍不住想冲回去当着他们两个的面问他们,像他这么俊逸潇洒、聪明绝顶的男人会是个白痴吗?
可才转身,他便收起了暴怒的脾气。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拿已到口袋的钱开玩笑啊!
想想为了这出戏,昝晃可是答应付他一笔不小的酬劳。
算了,看在钱的份上,他就饶他一次,不过事后,他还是得让他尝尝苦头不可、
勾起嘴角笑了笑,莫炘这才快步离开教堂。
“我不跟你说这些,你到底放不放我回去?”綦连梦攸站在他面前,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双勾魅的眼。
“现在你已经是昝太太,该跟着我才是,你还想去哪?找费洋吗?”昝晃抓住她肩膀,低头睨着她;“我们还有洞房还没进,你不必那么急啊。”
“谁要跟你洞房?我要找费洋,他答应我——”綦连梦攸赶紧住了回。她和费洋之间的约定她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他。
“你刚刚说什么.他又答应你什么来着?”昝晃光从她脸上那副踌躇的模样,便可猜得到她肯定有事瞒着他。
“反正不关你的事,我一定得回去找他,算我求你好吗?”不得已,她只能低声下气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带你走吧。”
昝晃眸子半眯,抿起嘴角,心底瞬间窜过一种对费洋不屑的念头。
不知道他究竟在这小女人身上下了多少工夫,她居然会对他死心塌地成这副样子,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那你可不能食言哦,我们快去吧。”说着她便跑到教堂外坐进车内,等着昝晃开车。
昝晃慢条斯理地坐进车内,黑眸逐渐变得深邃,手扶着方向盘,却迟迟不发动车子。
“你怎么了?到底是开不开车啊?”嫁给他是她意想不到的事,心底更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喜悦,但她还是不能嫁啊!
费洋交友复杂,认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帮派人物,她真担心因为自己没有履行婚约他转向昝晃报复,那绝非昝晃所抵抗得了的。
昝晃沉吟了一会儿,随即发动车子,但綦连梦攸却不放心地说;“我得搭小船回到大岛,你可别忘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