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她噘着嘴站了起来。
“想避暑就不该到阿拉伯来,来大沙漠避暑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她眯起精灵似的眼眸。“那位美丽的姑娘是谁?’,
“我有必要告诉你我所有的事吗?”本来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他实在很懒得解释,在酷热的天气里,他很讨厌把精力用在言语上。
“她是你的情人,对吧?”她突然感到内心一阵抽痛。
“不!她只是一个朋友。”
“比我还要好吗?”她根本不相信。
“当然!起码她对我还有点帮助;你却只会替我惹麻烦。”他坦率地说道。
她低着头。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司徒衡还是继续忽视她,仍旧不在乎她。
第六章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宋·无门和尚(颂)
如果有人告诉过魏醒柔,失恋会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那么,她宁愿回牛津拿博士学位,也好过在大沙漠里对着一个没有心的人唱情歌;已经一个礼拜了,司徒衡和那位名叫珍妮的金发美人搬了一堆机器往沙漠深处驰骋而去。
“辛那,你知道酋长上哪儿去了吗?”
“酋长回他的土地去了。”辛那礼貌的回答。
“酋长有说什么时候会回来吗?”她痛恨再等下去了。
“小姐,酋长没告诉我们。”
辛那会一点英文;魏醒柔会一点阿拉伯文,恰好够用来彼此交谈。
“我想去找他们。”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也不管人家喜不喜欢见到她,一副强迫中奖的态势。
“不行的,小姐。大沙漠深处很危险的,连我们阿拉伯人都不敢随便行动。”
“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情绪低落地道。
辛那也看得出她对酋长的情意绵绵,发展至今,大概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是,他们去了整整一个礼拜了,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了呢?”她咬咬下唇,开始胡思乱想。
“不会的,珍妮小姐是阿拉伯最有名的向导之一,很机伶,也懂得许多阿拉伯世界的事情,不会有事的,我们每天都向真主阿拉祈求酋长的平安。”
“为什么是珍妮小姐陪同酋长前往而不是你呢?你不也是经验丰富吗?而且你又是阿拉伯人,行走沙漠不是比较方便吗?”她不能苟同。
“初时,酋长也是希望由我陪同;但是,我在油田方面的专业知识只够皮毛的简介,珍妮小姐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酋长必须仰赖她。”
“谁能保护他们的安全呢?”
“在这方面,酋长保护自己的能力是绰绰有余;至于珍妮小姐,她在柔道方面也是一流的高手,更是不容易会让自己有任何不可预期的伤害。”那位金发美女家开的可是中国色彩浓厚的国术馆。
“他们到底去做什么?”她托腮问道。
“他们下定决心要把偷石油的贼给逮着。”
“酋长有线索吗?”这岂不是像海底捞针吗?
“我想他一定早有盘算,也知道应该如何处理对大家比较好。”
“对方是不是凶狠的角色?”他虽对她似无情,但她仍忍不住为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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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衡疲倦地躺在地上,他绝不会让这一切摧毁他的意志。
他想对这所有残酷的一切大声咆哮,但是对现况没有任何帮助。
看守的警卫打开房门,点头示意另两名警卫人内。两人进入后,左右架着满身尘土和伤痕的司徒衡离去。
他累得懒得开口询问他们要把他带到哪里去,因为问了也是白问。
几分钟后,司徒衡被猛力推人一个房间,然后门被关上,两名阿拉伯女奴替他清洗与擦药,帮他换了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后,顺便把他及肩的长发扎成马尾。
虽然满身伤痕,但他看起来仍像一个狂放不羁的魔鬼。突然间,他深刻体会到,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无助与不确定过。
他想反抗,然后伺机逃走
但他知道幸运之神尚未站在他这一边。
女奴转身打开房间的暗道,里面走出了两名警卫。
你们可以带他走了,我们打他弄得很干净,主人会很满意的。”女奴开口。
然后四人暧昧地轻笑着。
“主人不在城堡里吗?”另外一名女奴问。
“不在。”另一名警卫回答。
“那你们要把他送到哪里去?”
“不能告诉你们,护送他是件危险的工作,主人调派了十名警卫才放心。”
“嗳!真可惜,要不是他已被主人给看上了,我们樱桃姊妹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英俊的恶魔给藏起来”
“你们少痴心忘想了,主人要的男人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横刀夺爱的。”
说完后又是一阵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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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中海 翡翠镇
“果然是你。”司徒衡的伤口隐隐作痛。
“不错嘛!还记得我,可见我杨星在你心里也是个令人难忘的女人。”杨星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向前倾。“你还是冷酷得令女人心碎。”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徒衡愤恨地问。
“因因我要让你知道只有我甩男人,没有男人敢甩我;也因为我要让你了解,得罪一个女人比你在战场上对付十万大军还要生不如死。”
他由齿缝中进出一句:“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不可理喻!”
“那又如何?总之我的目的达到了。”杨星不以为然地娇笑着。
“珍妮也是你的人对不对?”此刻的他心中充满怒气,其实该怪他自己,不懂得对女人设防。
“没错,这全是你自找的。你对自己太有把握了,却低估了我的能耐。”
“你这又是何苦呢?”他咒骂这一切,努力地想挣脱捆绑住他的绳索。
“没有用的,我用的绳子是特制的,你愈是挣扎,只会捆绑得愈紧密,不要白白浪费力气来做无谓的挣扎。”
杨星目光专注地锁在他身上。他依然黝黑、俊美依旧;而她仍然是只要望着他就能暂时忘了呼吸,她不知道这种一般人称的荷尔蒙作用还会持续多久。
“我不记得我曾对哪个女人许下什么海誓山盟,而让对方产生误会的。”因为他根本从来不和女人谈情爱,哪来的海誓山盟!
“你没有理由不爱我。”杨星跋扈地道。
“我只爱自由。”他的心微微轻颤了一下。
“你太贪心了,你不知道太贪心的结果可能就是贫穷吗?”
“见鬼了!我爱自由是我的‘自由’,我一直不喜欢束缚,所以我很满意这样的生活模式,我不可能为你改变的。”
她骤然转过身毫无保留的大吼:“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让我这么痛苦!”
“杨星,你冷静点,我曾经对你说过,我的拒绝并非是你不够好。你很好,美丽、聪明、干练,你是不平凡的,真的。在这件事上,我从来不曾骗过你。”
“我知道你一直该死的坦白,可是我爱你啊!你知道我很爱你的对不对?”
“你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他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似地唱着高调。
她摇着头,“别跟我讲道理,我已经无法自拔的苦恋着你,根本无法抽身。”
“非常明显的,你不打算放了我。”他做了一个结论。
“笑话!我用尽千方百计才:邀请’你来我的城堡里度假的,我岂能轻易的放了你。”
“杨星,你要我怎么做才愿意还我自由?”他试探地问道。
杨星神秘一笑,“我也要让你尝尝身不由己的滋味。”
“你别做会后悔的事,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本性,你曾经是个善良的女孩。”他试图与她沟通,虽然十分困难。
“我已经变了,而且这些改变全是因为你。”她冷哼道,同时也为他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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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醒柔不断的祷告,希望能有奇迹。
她只是骑着骆驼在沙漠里无聊的散着步,没想到才躺在绿洲棕榈树下睡个午觉的时间,谁知一觉醒来,骆驼被偷,她也被莫名其妙地掳走。
两名阿拉伯女奴提着水走进房间,比手划脚地告诉她要替她洗澡。她连忙挥手拒绝,“喂,你们别乱来啊!我自己会洗,不要你们伺候。”
女奴面面相觑,耸耸肩,然后彼此达成共识,大概认为反正她也不是什么皇亲国威,没必要非勉强伺候她不可。要自己洗澡是最好不过了,她们也巴不得能在一旁凉快,遂退出房间。
澡盆旁放了几瓶香料,她逐一打开嗅着清香,有薰衣草、迷迭香、紫罗兰、玫瑰……她选了薰衣草,可以提提神。倒了一些入水里,空气中立刻弥漫着这种花特有的清香,她深深地大口吸了几口。“好舒服。”
脱下身上的衣物,魏醒柔彻彻底底地清洗了自己,由头至脚无一遗漏,不管此后命运如何,就算是死,也要干干净净的死。门突然被打开,她一惊,只见一名女奴拿走了她所有的衣物,她还来不及抗议,门又再度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