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克服,不然你一辈子也讨不到老婆。”徐君宝苦口婆心地劝着。
“我坐在这两个小时,就是在想办法克服啊!”司徒衡一脸的沮丧。
“效果如何?”徐君宝问。
“毫无改变。”
“光坐在这里,哪会有效?”齐赛白快被他打败了,一个不怕死的汉子,竟然不会示爱。
“那要怎么办嘛!我刚才在心里默念了一百多遍,就是开不了口。”
“硬着头皮说出来。这样好了,你现在先当着我们的面演练一遍,把我们当成魏小姐。”徐君宝好心的提议。
“不行啦!你们是大男人,我更说不出口。”
“什么话!”两人马上抗议。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齐总裁,外头有位黑先生要见你。”
黑鹰!“快让他进来。”
他们儿女情长了老半天,差点忘了正事。
黑鹰合上门,丢了一叠资料在赛白桌上。
“这什么?”齐赛白一脸疑惑。
“看了就知道。”
“你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不怕强尼·萧的人看见你?”司徒衡担心地问。
“我接近强尼·萧是以另一个面貌出现,他们不会将我和那个人联想在一起。”黑鹰十分笃定的回答。
“再好的乔装也会被有心人识破,你还是小心点。”齐赛白打开资料袋,以最快的速度翻阅。
“你是怎么办到的?这全是强尼·萧手下的资料。”齐赛白非常惊喜。
黑鹰就是黑鹰,做任何事都不含糊。
“强尼·萧亲手交给我的。”
“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真是效率快得令人赞叹。
“这些纸张经过特殊处理,三天后上头的文字全会消失无踪,我把这些文件留在你们这里,该怎么处理,由你们自行决定。”
“你要不要也拷贝一份,有阿衡在很拿手。”
黑鹰微微牵动唇角,还是以一贯的口吻:“不用了,我全默背下来了。”
在场三人一点也不觉惊讶,尤其与黑鹰曾经出生人死的司徒衡与齐赛白。
黑鹰的记忆力一向惊人,拥有一目十行的功力。
“事情进行的如何?”司徒衡切入主题。
“全在我的掌握之中。”
“黑鹰,你真行,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强尼·萧的信任。”齐赛白不禁露出钦佩的表情。
黑鹰沉默牛晌后才开口:“强尼·萧还想将王国奉送给我呢!”
众人闻言皆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他是怎么办到的?黑鹰也不多作解释,风也似的来,又风也似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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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又下雨了。春季里的台北,全让雨丝光顾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魏醒柔正在修理发不出声音的音响。“真没道理,才买来两个月就坏了。”她喃喃自语地抱怨,最近什么事都不顺利。
天气不好,音响坏了,小刺客居然也在这个时候感冒,整天病恹恹的,才看完兽医回来,就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
而她和司徒衡之间,更令人泄气地仍在原地踏步。
哥哥和水灵,今晚会从花莲回来,有人作伴可能比较不会胡思乱想。
哈哈——音响被她修好了。
意大利歌手唱着抒情歌曲,由喇叭里传颂而出。她懂意大利文,在牛津时她选修过,所以听得懂此刻飘扬于空气中的优美歌词——
你说要踏遍世间曲折百转,找寻真爱来刻骨铭心。
多情温柔的爱人呀,你给我的那些夜晚令人绮思。
经过几许风霜,真爱就在千帆尽处。
归来吧!爱人。
让我成为你刻骨铭心的爱。
这首曲子,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但从没一次像这次听得如此令人热泪盈眶。
以前的她不懂得爱,现在的她爱人也渴望被爱。她这样多愁善感像个傻瓜,全是因为他。
一想到他,心就会痛。死阿衡,“我爱你”三个字有那么难启齿吗?
魏醒柔,你是个大笨蛋!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行动电话响起。“小柔,你快赶过来,阿衡中弹了!”
魏醒柔倏地刷白了脸,脑中一片空白,她不过才小小地诅咒他一下,他竟敢真的中弹?
当魏醒柔赶至医院时,所有人也都到齐了。“人呢?”
“手术中。”齐赛白努了努嘴,指向手术室。
“什么时候发生的?”她问。
“半个小时前,阿衡为了救你大哥,替他挡了一枪,没想到伤及胸腔。”齐赛白忧心如焚。
“大哥?你不是今晚才会从花莲回来吗?”她一头雾水,看向一脸忧心忡忡的霍正岚。
“我和水灵前天就回来了,只是一直住在金陵绣坊,今晚,我和阿衡潜入强尼·萧的台北联络处,想要当场趁着他们毒品交易时,协同警方人赃俱获,结果场面失控,阿衡挺身为我挡了一伙子弹。”霍正岚对唯一的妹妹十分抱歉,一直祈求上天保佑司徒衡能平安。
“他会活下来吗?”魏醒柔已经手足无措,双脚发钦的靠着墙壁,心乱如麻。
“不知道。”霍正岚朝她叹了一口气,这种枪伤能平安度过,要靠老天的帮忙。
“阿衡不会有事的,他曾在苏联受过更严重的枪伤,我的脑袋也挨过两颗子弹,还不是活下来了。魏小姐,冷静点,阿衡尚未娶你为妻,如果就这样走了,他会死不瞑目的。”安慰人的话,齐赛白向来不太会说,看着哭成泪人儿的魏醒柔,他不得不努力让气氛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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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美丽的奇迹。
司徒衡和齐赛白一样,同样是意志力坚定的人,在幸运之神的眷顾下,他活了过来,而且除了手术疤痕之外,一切都顺利的恢复着。
“好在阿衡没有伤到脑袋,否则像前次赛白一样,得了失忆症,心智大变,咱们又有得累了。”徐君宝高兴地道,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事,他记忆犹新。
司徒衡转入普通病房后,曾经醒来过一次,朝大伙儿笑了笑后又睡了过去。
“魏小姐,这几天多亏有你,阿衡恢复得很快,十天后大概就能出院了吧!”齐赛白早已将醒柔当成是阿衡的妻子看待,这几天在医院衣不解带照顾阿衡的人是她。为阿衡输了一千CC血液的人也是她,正巧她和阿衡皆是AB型。
谁能说他们两人不是因为相爱而生的呢?
“别再叫我魏小姐了,赛白。”魏醒柔眼里泛着泪光,没有人比她现在更快乐更喜悦的了。
能看到司徒衡脱离险境,她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暗暗立了誓,不要再小鼻子小眼睛地要求阿衡非要说爱她不可了,只要他们能够在一起,自首偕老,谁是那个嘴巴含着蜜糖说我爱你的人,根本不重要。
夜里——
她依在床沿边打着盹。
“醒柔,醒柔——”司徒衡轻声唤着。
她已经习惯他一有任何动静就醒过来。“我在这里。”她马上将手递上去,让他握住。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魏醒柔温柔地问。
“我梦到你在象牙海岸游泳,像一条美人鱼。”司徒衡霹出一抹虚弱的笑。
“那你呢?我在水里游泳,你没有在一旁陪我吗?”
“我优闲地坐在一艘大船上的甲板上钓鱼。”他想着那一幅美好的画面。
“有钓到鱼吗?”
“有,一条大约有十公斤的鲈鱼正好上钓。”
“我不知道你喜欢钓鱼。”她好想多了解他一些。
“小时候,我和赛白、黑鹰每年夏天几乎天天泡在水里,不是游泳就是钓鱼。长大后反而少了。”司徒衡神情有些落寞。
“你们三人感情很好?”她羡慕地问。
“嗯!生死之交。”
“醒柔,改天我们到象牙海岸去度假好吗?”
“好,等你完全康复之后。”她真的很珍惜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
“我想明天就出院回家静养,医院所有白色的东西和药水味会让我味觉失灵。”他像小孩似的哀求。
“好吧!随你高兴,不过回家后你得听我的话,不准伤口还未完全好就四处闲晃。”她与他约法三章。
“交换个条件如何?”他问道。
“什么?”
“嫁给我。”
“你好——诈。”其实她的心里甜丝丝的。
“我爱你。”
他清楚地让这三个字流泄出来。
换来的是醒柔激动而破碎的吻,伴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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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英文邮报新闻报导——
华尔街最负盛名的黄金律师强尼·萧于昨晚十时三十分,因心脏病发,死于市区寓所,享年七十五岁。
强尼·萧平日极重视养生之道,没有任何心血管方面的疾病,竟然此病成为杀他的凶手,令人觉得不胜希吁,感叹人生无常。
刚读到这个消息的众人,既是不敢相信,又是无限雀跃,一场心脏病突发,夺走了强尼的生命,也结束他传奇的一生。
“没想到老天会这么安排。”司徒衡道。
“这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他造了这么多的孽,理应该死。”吕阳关依偎在齐赛白的里,赛白则轻抚着爱妻隆起的腹部,柔情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