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是的!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对你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所以,你觉得你很喜欢我?”
“呃,我确定我很喜欢你。”
“不准喜欢我!”他很坚持。
“为什么?”
“你还是个小孩子。”
“我已经二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她抗议道。
“二十三岁……我三十五岁,你对我而言,还是个小孩子。乖,吃完晚餐后快点回家,忘了今天你对我说过的话。”他头一次哄小女孩。
“我忘不了,我真的很喜欢你。”她心急地说。
“好吧!干脆对你说实话好了,我会是一个十分差劲的情人,我不想谈恋爱,也不相信世间有真爱,像我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小女孩当作偶像来崇拜的。”
“你是不是曾经遭受过女人的打击?”她偏着头研究地看着他。
“没有,只是对那些婆婆妈妈的情呀爱的——向没有感觉,我自由惯了。”
“你是同性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我说我是呢?能不能打消你喜欢我的念头?”
“不能。你是吗?”如果是的话,她追上他的机会将更渺茫。
“不是。我已经说了,我不相信真爱.不管是同性恋也好,异性恋也好。”
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放松担忧的心。
他接着又说:“起码从十七岁开始,和我上床做爱的都是女人。”
做爱?她不自在地脸蓦地刷红,他注意到了。
“还这么害羞?听到性交这种字眼都能让你脸红,你还敢追着男人满街跑!”
“你说得太赤裸裸了。”她轻声反驳。
“呃?你是指——做爱?”他又故意逗她了。
她不自在地看看四周,还好没有东方面孔,应该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你怎么能把这种字眼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自然?”她扒了一口盘中的鱼排,很好吃,改天自己试做看看。
“这本来就是一件十分自然的事,就像谈论吃饭一样,所以我说你还是个小女孩,不应该喜欢我这种老男人的。”
“你一点也不老,只是有点玩世不恭的沧桑感。”她看着额上垂下来的一绺深褐色的发丝,忍不住想替他拨回耳后。
“这就是你喜欢我的原因吗?玩世不恭的沧桑感?”他吃完了盘里的最后一口牛排,抹了抹嘴,微笑’地看着她。这是他头一次慈眉善目地对微笑。
“只是原因之一,给我时间,假以时日,你也会喜欢我的”她诚恳地道。
“那将是一条漫漫长路。”
“不要紧,我会努力将它的距离缩短。”
他还是固执地摇摇头。“行不通的。”
他起身拿起帐单,到柜台买单后,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留下一脸挫折的魏醒柔,她咬着下唇,不!她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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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衡在清晨六点准时醒来,迅速地整理了内务,便立刻到浴室梳洗、淋浴了一番。每日早餐两次的淋浴己成了他的习惯,不论天冷、天热。
此刻他正坐在电脑前,用毛巾擦干湿发。有封E—Mail正好进来,他按了键盘上的数字键,一封短笺立刻跃人眼帘。
亲爱的衡哥哥:
谢谢你给我的挫折,你是我的菩堤树,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醒柔
司徒衡放下毛巾,摇头苦笑。活到了这么一把年纪,头一次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追求,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不应该会错意才是,而且他一直对她很凶,未曾给予任何鼓励啊!
她连他的网址都能打听到,真是煞费苦心。算了,他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这种小鬼,只是暂时的迷恋罢了,铁定不会持续太久,新鲜感过了之后就会自动消失。
从那天开始,每天早晚,他的电脑都会有一封署名醒柔的电子邮件。内容有时像日记,有时像嘘寒问暖的家书,就像今天这一封:
衡哥哥:
今天的天气晴时多云偶阵雨,不知道你有没有被雨淋了一身?很想送把伞给你,可是又不确定你人在哪里,只好作罢。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三十六分二十五秒,我刚洗完澡,喂了“刺客”吃完东西,准备睡觉了,晚安!
PS:“刺客”是我养的一只刺猬,很可爱哦!
醒柔
连今天晚上的电子邮件,魏醒柔共发出了二十七封E—Mail给司徒衡,他却一封也不回。虽然是预料中的事,但她不免还是会有点失望。毕竟一盆火似的热情,却遇上了一座大冰山,令人怎样也开心不起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必须改弦易辙,不能让他继续静悄悄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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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衡拎了简单的行李,一身亚曼尼的休闲服,在候机室准备登机。
目的地——台湾。
老好人徐君宝居然也要结婚了,大喜之日就在后天,他有点诧异,不知对方是哪家的好姑娘,能掳获君宝的心也是件难度颇高的工程。
而且听赛白说,新娘子本来想当修女的。或者他刚刚的说法应该修正为:不知老好人如何使出浑身解术赢得圣洁女子的芳心。
司徒衡自顾自地笑着,今年真是红鸾星动年,先是火爆浪子赛白完成了婚姻大事,接着连一向情事低调的君宝,也要踏人所谓爱情的坟墓了,难怪今年雨水特别多,滋润大地,五谷丰收。
往台湾的班机正透过扩音器催促旅客登机,司徒衡站起身往机枪走去。
一登上飞机,他发现座位是靠机窗的位置,他喜欢。
为了怕长途飞行时邻座的客人找他闲聊,他随身带了几本书,准备挡掉爱搭讪的无聊份子有机可乘、没话找话聊。通常,对于书本都无法驱赶的厚脸一族,他会干脆闭目养神,一路睡到目的地。
希望今天邻座的旅客,跟他一样是个沉默是金的奉行者。
先小睡一会儿吧!昨晚忙到凌晨三点才人睡,刚好可以趁此机会小歇一下。
大概真的是累极了,司徒衡一路好眠到空服人员送来餐点才转醒。
邻座旅客递来餐盒,他酷酷地道了谢,用眼尾的余光瞄了一眼对方的尊容,不瞄还好,一瞄差点忘了呼吸。“你……”怎么会是魏醒柔!
“嗨!真巧。”她甜甜地说,静静地吃着餐点。
司徒衡睇了她好一会儿,好家伙,真是神通广大。“你怎么也会在飞机上?”
“你到台湾做什么?”他微皱眉问道。
“参加聚会,你呢?”
“参加好友婚礼。喂、喂……等等,你怎么知道我要搭这班飞机?”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盯得无处可躲。
“水灵姊告诉我的,你的机票是托她买的啊!我也托她买了这张机票。”
“什么!是你要求和我搭同一班飞机的吗?”
“不算是啦!只是水灵姊说你很会照顾人,所以要我与你搭同一班机,而且选了相邻的位置。”她轻松自在地吃着中餐,却在心里窃笑着。
她刚刚说的全是真的,只是没想到老天这么帮她的忙,一开始就这么顺利。
这会儿,反而是他食不下咽了。本来他的如意算盘是打算离开美国后他就可以摆脱掉她的纠缠,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小煞星还是跟来台湾了。
“衡哥哥,你怎么不吃东西啊?”她看着司徒衡的餐盒,用食指指了指原封不动的食物。
“不要叫我衡哥哥!”他口气不是很好地低吼,为了顾及形象,他压低原本要提高的音量。
“为什么?”她一脸无邪。
“很肉麻!你没有感觉神经吗?”
“衡哥哥,衡哥哥,衡哥哥……不会呀!我觉得挺亲切的。”水仙说过,有的时候要笨一点,说些傻话,他喜欢“蠢情”一点的女人。
“你干脆叫我叔叔好了。”他想提高自己的辈分来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才不要呢!除非你想玩长腿叔叔的故事。”
他快她逼疯了。
不一会儿,空服员收走了餐盒,他要了杯咖啡想提提神,他的太阳穴正隐隐作痛。“不管你怎么叫我,总之你不准再叫我衡哥哥!”他下了最后通牒。
“如果我不依呢?你会揍我吗?”她记得水仙过要百依百顺、忘了自己。
“我的拳头不伺候柔弱的动物。”他拿出准备好的书籍,准备好好阅读,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如果你能做到保持安静,我会非常感激你。”
魏醒柔当然很清楚他的意图,也愿意配合,因此她也拿出了两三本书准备阅读。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两人就这样并肩而坐,沉默阅读。
读累了,魏醒柔闭目暂时假寐片刻。
司徒衡从他的<非洲原始部落的起源)书中抬起头来,往醒柔的方向打量。
她看起来真的好年轻,好像未满十八岁的高中生。短短的黑发像黑炭一样,微鬈的弧度让她的脸庞闪动着青春无邪的韵味。
记得初次见面时,她的头发应该是酒红、葡萄红之类的颜色,什么时候染回了黑色?熟睡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天真、脆弱而娇小,皮肤白皙如云。而她说她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