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相关的人?”阎卉的眉心拢起,她这种撇清撇得十万八千里的态度令他生气。
“难道不是吗?”她现在只想把Angel抢回来。
“Angel想要爸爸……”Angel好可怜的在他耳边说。
“Angel。”慕葳低吼,就像个虐待继女的后母。
可恶,谁教她这样说的?八成又是她那个想女婿想疯了的老妈。
听到Angel的童言童语,阎卉的心剧烈的痛起来,粗暴的拖起慕葳,就往角落冲。
“做什么?”慕葳惊叫,在入境室的另一边终于甩开他的手。
“不管你的意见如何,我都要当Angel的爸爸。”他一手抱着Angel,单手把她制伏在墙上,气急败坏的吼。
他的女儿需要他,他不能坐视不管。
“不可以!”慕葳像被狗咬到般跳起来,迅速抢过Angel就往外跑。
她最害怕的事发生了,老天爷!她就要失去宝贝女儿了。
“慕葳!”阎卉紧追出去,“站住!”他很快就捉住她的手。
“放手!”她大喊,感觉到心中莫大的恐慌和不安,更感觉自己在失控边缘,“不要害我歇斯底里!”
上次的歇斯底里让Angel投入敌方阵营,这次她绝不重蹈覆辙,绝不!
阎卉没有放开她,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她带到大厅的后廊。
“你说她不是我的女儿,我们是不相关的人,现在我要她当我的女儿,你又有什么意见?”阎卉沉着声说,满脸不悦。
看见她对Angel那么粗鲁,他的心都拧了。
“她是我的女儿,不可能变成你女儿。”慕葳吼。
这人怎么搞的?连给她借由Angel来爱他的权利都不给吗?
“我们两个结婚就有可能!”阎卉斩钉截铁的说。
这句话毫不思索地从口中蹦出来,他才明白原来他的心早就这么想!
是的,不管Angel的父亲是不是他,他都可以和慕葳结婚,成为她们母女的依靠。
“不可能,我不可能和你结婚!”慕葳直接拒绝。这句话是她这么多年来梦寐以求的,现在却因太了解他而严厉拒绝。他只是想抢Agel而已——
他唯一爱的女人只有秀芷,不会真的爱她!
“为什么?因为Angel的父亲会回来?”只有这个理由能拒绝他。
“因为你是秀芷的爱人,我是秀芷的姐妹淘,我们是这世上唯一不能背叛秀芷的人……”慕葳的话还没说完,就失去了声音。
阎卉吻住了她的唇,阻止她再说下去。
想不到秀芷不但成了他裹足不前的借口,更成了她拒绝他的理由,他因秀芷而对慕葳发展出感情,却也因秀芷被她排拒在外,多大的讽刺啊!
“别让秀芷成为我们的阻碍。”他缠绵火热的舔着她的唇,低喃。
这次吻她,又让他想起深情缝缮的那夜,胸口热得快将他融化,好像她深爱他,他也深爱她……
“嗯……”慕葳沉醉在突来的吻中无法回答,她该把他推开,再赏他一巴掌,或大叫非礼让航警来把他押出去,可是她什么都不能做也不想做。她无法抗拒他,就像她无法抗拒心中深藏的爱,泛滥成灾。
她愿意、她愿意,她愿意跨越一切阻碍与他双宿双飞,只要他的目的不是她的心肝宝贝!
“你只是想要Angel……”她在他绵密的细吻中找到隙缝,心酸的说。
她只是附属品。
“我也想要你。”他两个都要,太贪心了吗?
“你不是真的爱我……”她知道他想要Angel,更知道他总是在Angel身上幻想他与秀芷的小孩、他与秀芷的家庭。
暗恋他这么久,她很清楚他的想法,不说出来是因为不想对自己揭露这么残酷的事实。
“说你爱我。”他哑声命令。
她说的都对,但只要她说清楚,他就可以不顾外在的羁绊和内心的挣扎,跳人情网。
“我不爱……”慕葳没有说清楚的机会,就再次被吻丢了声音。
“我不要其他答案,说你爱我。”他异常执拗。
只要她说出那三个字,他就咬牙忍痛把秀芷从生命中抽离,把慕葳当作此生的最爱。
“不要……”泪水从眼角溢出来。
这三个字,这些年来,她早就在心中说过于次万次,为什么他不早点注意到她、不早点问她?现在她就算爱他,也不能承认,不能投入他的怀抱了。
“我不要这个答案。”阎卉又狠狠的吻住她。
他的心翻天覆地的痛起来了,她的每个拒绝都像在他心里挖个鲜血淋漓的洞,痛不可当。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他催眠似的在她耳畔低语,“说你爱我。”
“只会要求我,你呢?你爱我吗?”她冷峻的反问。知道要他面对这个问题有多残酷,但他这样逼迫自己,何尝不残酷?
“我……”阎卉迟迟说不出最重要的那个字。
他彻底被击溃了!原来他才是那个最需要被拯救的人,他其实是在逼迫慕葳拯救他!
他以为他可以爱人了,以为可以像爱秀芷一样爱慕葳,事实证明,他错了,他的爱还囚锁在深不见底的牢狱里。
受伤太重的他没有能力自救,因此渴望她的力量。
是的,他渴望她,也许她是这辈子唯一能让他再爱的女人。
“我需要你爱我。”他脆弱地掬起她纤细的指尖亲吻,“因为我想爱你。”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脆弱。
慕葳怔愣好半晌,才明白他受的伤比她所知道的更重。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拥住像孩子般脆弱的他。
“爸爸不哭,Angel摩摩,爸爸不哭……”不知何时跑回阎卉手臂上的Angel,用小脸一会儿摩阎卉的脸,一会儿摩慕葳的脸,好不忙碌。
“爸爸是Angel的宝贝,乖乖。妈咪是爸爸的宝贝,乖乖。”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小孩子老是讲错话。
大厅里头有阵明显的骚动,慕葳警觉地跳起来,“啊,几内亚比索的官员到了。”
她抢过Angel,三步并作两步,往大厅飞奔而去。
慕葳找到负责接洽的华小姐时,阎卉也跟到她身边——他放不下她和Angel。
“我是慕葳,是刘教授介绍来的。”慕葳喘着气说。
“啊,你终于来了,阎先生也一起来吗?”华小姐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她当然认识阎卉,不久前报上才刊登他们的全家福照。
阎卉看看情况又看看慕葳,“我可以充当她的贴身保镳。”王勇的爪牙在接待的官员之中,令他放不下她,而他也想利用这机会深入调查。
至于当保镳的能力,因为早年被黑道修理过,这些年来他勤练武术,虽然不一定能进军亚运,但实力是与国手不相上下的。
“喂!”什么?他当她的保镳?有没有搞错?慕葳想跳起来拒绝,但又觉得时机实在不太好。
“我们有位保镳突然身体不适,你可以先顶替他,等一下我调制服给你。”华小姐低声说,真是解决了他们的问题。
“那就谢谢你了。”阎卉笑着道谢。看来是报上刊的那几张照片帮了大忙。
一会儿,旁边来了林瑶。
“这位就是照顾小孩的林小姐。”
慕葳和阎卉还没来得及和林瑶说什么,入境室就有一阵骚动,于是他们快快做好责任调配,等候贵宾到来。
就这样,林瑶当起Angel的保母,阎卉去换制服变成随身保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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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葳的表现非常出色,不管是政治议题上的沟通、旅游方面的即时资讯、生活细节的交流,都翻译得可圈可点,把外国大使哄得笑不拢嘴。
气氛一直很自在热络,所有官员也一扫紧张情绪,放下心来。
阎卉随行在几内亚比索官员的队伍中,他是保镳,当然可以公然凝视慕葳。
就跟他所知道的一样,她拥有洞悉真相、一语切中核心的能力,那股专业自信让人不得不被她吸引。
他总是望着她,忍不住就失神,即使她总是不看他。
在机场大厅开完记者会后,一行人出发到饭店。到饭店停留没几个钟头,又出发到餐厅,吃完饭稍作休息,就开始参观台北市内的名胜景点。
官员、旅行社人员、保镳、随团记者,再加上她这个翻译,林林总总四、五十人,所到之处水泄不通。
整天的行程都算顺利,晚餐时也还乎安,直到晚餐结束,依照计划要去游车河时,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一个不知打哪里跑出来的人拿着一把刀,往外国官员冲去。
大家都愣住了,保镳来不及阻止,只好把官员往后拉,恶徒的刀口就那样直直冲向慕葳。
“慕葳!”阎卉毫不考虑的街上去,精准地擒住那只拿刀的手,迅速地用膝盖顶他一腿、赏他一个手刀,短刀应声落地,恶徒倒在地上喘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