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当然也不只是用来当交通工具的。
谭美人恨不得打烂他的脸!
她推开他的下巴。「还吻不够吗?你吻了我一个晚上了!」
文慎环住她的腰,将她扯进怀里。「怎么可能吻得够?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
他低沉的嗓音仿佛上好的天鹅绒布,柔柔软软地扫过她的心、她的躯体、她的血液……
他吻住她的唇。「我根本要不够你,我的美人。」
谭美人伸高手臂环住他的颈项。她气自己,就算再怎么生气,只要他的一个吻,她所有的反对立即全数消失,一点点也不剩!
这男人……
真的是吃定她了。
「这是车上,况且我们还要上班。」她用力拍打偷袭她浑圆胸部的大毛手。
文慎另一手在美人毫无防备之下,袭向她另一只浑圆,修长的手指还赠进衣扣之间,爱抚她胸前的沟壑。「别去上班了,我们刚订婚,老板会谅解的。」
谭美人仰起头,细细地娇喘。「你少来……」因体内强大的欲望,她的声音显得低嗄。
「我有说过我爱你吗?」
「没有……」她倒抽了口气。「现在说也不迟。」
这是多么浪漫的一刻啊!
相拥的两人,饥渴地搜寻著彼此的身体,火热的唇舌热烈地缠绕著彼此,体内的欲火随时一触即发……
突然,群众的鼓掌声打断了这一切!
「好耶好耶!再一个、再一个!」
「文太太好,文太太俏,文太太、文太太呱呱叫!」
谭美人愣住了。
文慎好整以暇地将她的扣子拙回原位,还好心地替她整理微乱的长发。
她目光一扬,狠狠地瞪视著他。「你早就知道他们在看对不对?」
文慎无辜地指指开得大大的天窗,然後无辜地耸了耸肩。
谭美人从小到大烧得最旺的一次怒火在此时爆发!
她用力推开这个无赖的男人,气愤的眼泪在眼眶中滚啊滚的。「你知道他们在看,还该死地要我吻你?!」
文慎又一个耸肩,然後拍拍妻子气到发抖的肩膀。「别生气,我们正在热恋,他们会谅解的。」
谭美人气愤地推开了他。「这不是谅不谅解的问题!」
她用力抹去脸上成珠成串的眼泪。「你只会戏弄我!」
美人的眼泪流得太急了,以至於看不见门把的位置,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打开车门。「我恨死你了,臭文慎!」
她拿起皮包,冲出车外,车外围观的群众立刻让出一条道路。
「我恨死你了——」谭美人对空吼出她的怒火。
文慎看著未婚妻气愤离去的身影,美人垮著双肩,像一只战败的斗鸡。
这是美人第一次示弱。
文慎皱起眉,突然觉得未婚妻的愤怒绝对不是一天就可以平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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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战开始。
在两家人还在开心庆祝时、在文定後的第四天,小俩口第一次吵架。
他们不再一起吃饭。
为了防堵自己出卖自己,美人乾脆来个不妥协、不接触、不嬉皮笑脸等三大策略。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他不吻她、不抱她,她就不信这场冷战她会打败战!
然後,美人不再由文慎接送上下班,她总有办法错开文慎上班的时间。有时文慎都在怀疑,他的未婚妻是不是在他的身上装了监视器?
美人的刻意闪躲和那该死的三大策略,总算惹火了宠溺她的文慎。
冷战的局势,从原本的一方冷战,一方拚命讨好,演变成两方开始比赛谁的脸比较难看!
冷战效应在开战的第三天开始发酵。
谭美人在计划……不,不只是计划,她几乎无时无刻不挂在嘴边——「我要解除婚约!」
因美人的言论和坚持,文慎的脾气也跟著愈来愈暴躁,这可苦了他的下属和他们间接的媒人——黑泽彻。文慎难看的臭脸和一点儿也不冷静的头脑,根本完全无法帮集团操盘投资赚大钱!这,让黑泽彻很烦恼。
两家的大人也在此刻感受到了危机,连续一个星期的庆祝活动宣告结束,连脸上都失去了笑意。
因为他们随时都很紧张,害怕那对吵架的年轻人会冲动地解除婚约。
订婚的协定不具有法律效用,当然随时可以解除。
这时,两家大人开始後悔了,干么不在文定的那一天就顺便连结婚也一起办一办呢?
「不行啊!那天的日子不好,文定是可以,可嫁娶就不够好了。」这是来自男方的坚持。
「算日子有用吗?你看看现在这种局面,搞得我们大家天天都提心吊胆了起来!」这是来自女方的控诉。
「那你们就是在责怪我们迷信喽?!」
「当然!我们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都给了你们家文慎了,你们还挑日子?你看,现在可好了,出问题了吧!」
这股可怕的熊熊怒火,有如星火燎原般,烧毁了文、谭两家的友好关系。
大人、小孩统统在吵架。而街头巷尾所有的邻居,都在密切注意两个当事人的发展动态。
冤家路窄,冷战的敌手在公司地下室的员工餐厅碰个正著。
她闪!
他堵在她面前。
她再闪!
他一个跨步,牢牢地阻止她的离去。
「你想怎么样?」美人双手环胸,高昂著下巴,以三七步的姿态跨开双脚,颇有江湖侠客的味道。
文慎冷声回答。「你明天去安排一下我和你的婚假,我们後天结婚!」
「结婚?!」美人嗤之以鼻。「你疯啦?我还想和你解除婚约咧!文先生,您现在谈结婚太好笑了些。」
文慎气愤地提高她的手臂。「够了,你别再闹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可能放你走!」
美人冷冷一笑。「你才够了呢!什么你的人、我的人?我就是我,是我自己的人,轮不到你来支配我任何事!」
她丝毫不畏惧文慎的怒气,反正她的怒气也不会比他来得少。
双方的对峙引起餐厅其他同事的注意,好事的人群已在他们的周围围成一个圈。
文慎冷冷地睇视周遭的人群。「不关你们的事,请你们走开!」
人群立即呈鸟兽散。
谭美人大乐,她哈哈大笑。「唷!你也会在意群众的注视哦?我还以为你心胸宽大,不在乎别人好奇的眼光,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出糗呢!看来你和我没什么两样嘛!」
谭美人顿住笑,双手插腰,厉声警告。「既然你知道被人围观的痛苦,你就最好别太过分!老是戏弄我,肯定对你自己没有好处!」
文慎冷笑。「我在磨练你的临场应变能力,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不用!」
谭美人瞪著眼前的男人,突然叹了口气。
「你不觉我们两家一直在吵架吗?我讨厌你,你也不喜欢我,我们何不乾脆解除婚约,大家落得轻松算了?这样一来,爸妈他们四十多年的友情,也不会因为我们而变仇人!」
「我没说我不喜欢你。」文慎说。
谭美人眸心伤感地一揪。「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重点是我不想每天跟你吵架,所以我要求解除婚约!」
文慎咬牙切齿地怒吼。「你想都别想!」
谭美人握紧拳头,用力吼了回去。「那你就看著办!我死都不嫁给你,你能奈我何?」
「你——」
「我怎么样?你骂啊!我就不信我骂不过你!」
美人的确有搞疯人的本事。
眼看著文慎的冷静快要全部被她磨掉,旁观战局的黑泽彻也不禁摸著下巴,哭丧著脸。
他的两名爱将这么一吵,他不仅少了一个得力的财务部协理,而且美人也因为光顾著生闷气,连咖啡都不煮了,害他那群可怜的咖啡虫,只能在肚子里哇哇抗议!
这场战役是该结束了。
没错,他要替他的两名爱将,创造一个可以让他们彼此冷静的空间。
嗯,就这么办!
第九章
计划在第二天立刻执行。
黑泽彻派文慎回日本总公司出差半个月。
半个月对一般人而言也许没有什么,但对於那种刚热恋却深陷冷战的情侣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那种情绪是很复杂的。
分离在即,虽然想打破冷战合好,但一想到自己所受到的委屈、自己满腔余留的愤慨,合好的念头立刻打消七分。
再看到对方冷冷地、拽拽地等著她的示好,剩余的三分也立刻不见!
难道她要抛下自己所受的委屈和他合好?
但,如果不合好,双方带著各自的怨怒分开半个月,那情况会不会变得更加诡异呢?
这是谭美人的烦躁。
会不会这一分离,再重聚时,两人之间那种热恋冲昏头的感觉就不见了?
爱情的催化剂就是那些偶尔冲昏头的感觉,思绪若一直太清楚,谈起恋爱就显得规矩而无趣了。
更重要的是,会不会等他回来时,那只爱情小鸵鸟早就不知躲到哪儿去了?
这是文慎的隐忧。
在文慎的坚持和逼迫下,谭美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文慎启程前往日本出差的当天早上,陪同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