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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干妈!」

  「我明儿个会早点来,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中山友惠怎么会不明白干妈的用意?但是,她真的可以这么做吗?不,她不会趁人之危,这不是她的作风,尤其是感情这种事,她想要一份完整的感情,而不是一份勉强得来的感情。

  *****

  听到汪德凯生病了,安安的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个性倔强的她却故作一脸冷漠。

  「你这丫头是冷血动物转世不成?德凯生病了,你怎能无动于衷?」安士烈气急败坏的指责。

  「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你们两人玩的把戏?」

  「他真的生病了,而且发高烧,差点就得了肺炎。我去看过他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可是,他还一直嚷着想见你,你还不去看看他!」

  「只是话说不出来、瘦了一点,我为什么要去看他?」

  「现在都是友惠在照顾他,难道你不怕--」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

  「我要怕什么?」她嘴里逞强,心里却旁徨得要 命。

  「好,你天不怕、地不怕,我怕了你行吧?」他真被这个妹妹给气死了,但气归气,他还是希望她跟汪德凯可以破镜重圆。「你去看看他吧!就算他不是你的老公,也是小俊的爸爸啊!」

  「不去、不去!」她对他打了她一巴掌的气还没消呢!

  「你真是个番婆!」安士烈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

  内心的挣扎令安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她很担心汪德凯的病情,如果真如安士烈所说的那样,她是该去看看他的。

  但是,万一又是他们两人联合起来欺骗她,那她岂不是又当了一次傻瓜?

  到底她要不要去看他?到底她要不要相信他呢?

  去吧!就算再当一次傻子又如何?反正都已经当过一次了,何必在乎再多当一次?

  就在她决定去看他时,一打开门却见到中山友惠。

  「你找我?」难道是汪德凯的病情加重了?

  「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中山友惠几番挣扎后,决定要向安安问个明白。「你要出去吗?如果我打扰了你,那我改天再来。」

  「我只是要去……要去买个东西而已,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唉!她就是改不了嘴硬这个坏毛病。

  「干哥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他一直念着你、想见你。」

  「如果你话说完,那你可以走了。」安安故作冷漠的说。

  「不,我还没说完,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有什么事你快说。」

  「你还爱干哥吗?」中山友惠直视着安安。

  「这不干你的事。」

  「我希望你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中山友惠哽咽地说:「如果你还爱他,请你好好地爱他;如果你不爱他了,就请你把他让给我。我不怕被你笑,我从小就爱慕着干哥,盼望当他的新娘,可是,他却娶了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想示威还是想博取同情?

  「天底下男人这么多,你何必这么做呢?」她这么说只是希望断了中山友惠对汪德凯的情痴,岂知却引来误解。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爱干哥了?」中山友惠一副又惊又喜的表情。

  啊!那不是按呢?她好像搞错了,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啊!

  「我是说--」她原想反驳,但是,在看见转角的一抹熟悉身影后,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说什么生了重病,根本是再度拿她当猴子耍,还让中山友惠来试探她。

  「我是说,我跟他缘分已尽,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如果你爱他,就放心的去爱,我已经——不、爱、他、了!」

  这分明是气话、谎话。

  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她也要说谎话回敬他一次。

  「你真的不爱干哥了?」

  「不爱!不爱!不爱了!」

  或许是心虚,她的声音竟忍不住颤抖起来,怕被中山友惠视穿她说的是谎话,她逃回屋里,竟然发现泪水已夺眶而出……

  第十章

  安安的话就像一把刀刺在汪德凯的心口上,他这么爱她,她却如此的无情和冷血,让他心中充满了痛苦的怒与怨。

  酒一杯一杯的喝着,他已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醉了……醉吧!最好醉死算了,这样他的心就不会再痛了。

  中山友惠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干哥!」她抢过他手中的酒瓶。「你还在生病,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

  「你不必管我!」 他伸手去抢酒瓶,在抢不到后,他又打开另一瓶酒,无视于她的劝阻,又一口气灌下半瓶。

  「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中山友惠又气又急,忍不住哭了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难过?」

  「你为什么会难过?」 。

  「因为……因为……」她鼓足勇气,激动地表白,「因为我爱你!」

  「你爱我?你真的爱我?」为什么是她爱他,而不是另一个她?

  这是老天爷的恶作剧?还是他和安安的缘分真的已经尽了?

  「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中山友惠哭倒在他宽阔的怀里,哀泣地道:「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就是克制不了自己去爱你。」

  多情总被无情伤。

  「那你愿不愿嫁给我?」

  也许这是句负气话,但是,他告诉自己,既然安安已经不爱他了,那么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要让中山友惠痛苦。

  「你要娶我?」她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喜悦,或许这 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是,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你答不答应?」

  「我……我……」她想问他,他会爱她吗?但却始终提不起勇气。

  「算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就当我没说好了。」他一定是醉糊涂了,否则怎会提出这种令她为难的要求

  「不,你已经说了,你不可以后悔!」她决定要放手一搏,哪怕她会粉身碎骨,她也要把握这个机会。「我愿意嫁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婚礼一定要尽快举行。」

  *****

  汪德凯和中山友惠要结婚了!这个消息一直在安安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她的心跳纷乱,觉得自己就要崩溃、就要死去!

  她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眼泪止不住地拚命往下掉,滑下她的脸颊,落在她的衣服上。

  他……他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安安双脚发抖地倒在床上,浑身无法克制地颤抖。

  他怎么可以不爱她呢?他怎么可以说变心就变心?

  难道他真的相信她不爱他了?他真是个大蠢蛋,他难道不知道她是心口不一吗?

  或许她真的是一语成谶?他们的缘分果真已尽?

  懊恼、后悔都来不及了,是吗?

  今天他和中山友惠就要举行婚礼,过了今天,他跟她真的就成了两条平行线,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叮当!叮当!」

  她不知道是谁在按门铃,也不想知道。

  此时的她,谁也不想见!

  「叮当!叮当!」

  门铃还是不断地响着,对方似乎不肯善罢干休。

  她用手背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如果不是怕吵醒了儿子,她真的不想开门。

  门一打开,竟是当初为她和汪德凯办离婚的律师。

  「安小姐,对不起,我有件紧急的事要通知你。」律师一副火烧屁股的样子。

  有什么事这么紧张?安安让他进屋里。

  律师从公事包里取出一封信放到她面前。

  「这是汪先生要给你的。」他很谨慎的的说:「汪先生决定在他结婚后,争取儿子的监护权。」

  仿佛被人重重击了一巴掌,血色迅速地从安安的脸上褪去。

  「他不是已经放弃监护权了吗?」这是当初他们离婚时的协议,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这点我也不清楚,不过,他的确有权重新争取孩子的监护权,尤其他现在又结婚了,他获得监护权的胜算相当大。」

  律师的一席话令她几乎发狂。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能会失去小俊?」

  「也不尽然,可能会变成两人共同监护。」律师委婉的说。

  「不,我不会把小俊的监护权让给他的!」

  「那你最好跟他谈谈。」律师建议她。

  她当然要找他谈,而且是马上就去!

  *****

  虽然廖玉惠极力反对婚礼办得如此匆促简单,但是,为了怕夜长梦多,好面子的她还是妥协了。

  中山友惠特别要求在教堂内举行婚礼,而这间教堂也是当初汪德凯和安安举行婚礼的地方。

  今天中山友惠虽然是新娘子,但她的眉宇间却有着新娘子不该有的淡淡哀愁,哪怕她的嘴角挂着笑,却仍掩藏不了她眼神中的忧郁。

  汪德凯的情况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完全不像个要结婚的人,倒像是要上断头台的犯人。

  「你这孩子老绷着一张脸,别人看了会怎么想?」廖玉惠不满的责备道。「这婚事是你自己提的,你可不能反悔。」

  「我没有反悔。」只有懊恼。如果那天他没有喝醉、没有意气用事、不胡言乱语,也不会陷入今天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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