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不起,我说错话了。」王馨心慌意乱,想辩白,却不知该怎么圆刚刚那段话。
「会找妳,是认为妳够精明、知进退,没想到妳竟然让我失望了。」静言变了脸色,表情严肃的说。
这句话,击碎了王馨所有的幻想,她又跌退一步,「不,我没有,我没有。」
「哼!」静言表情淡漠的冷嗤了一声。
「别这样。」王馨泫然欲泣,颤声问:「可以告诉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吗?」
静言轻扯唇角,淡淡然的回答:「不同的两个人如何比较?」
「所以并不是我不如她?」她仰起头凝望着他,坚决讨个答案。
「我说了,不同的两个人是无法比较的。」耐心用凿,静言冷着脸拉开房门。「妳可以走了,希望妳依约保持缄默,否则我还是只有那句话--后果自行负责。」
他的温柔只给一个人,那就是伊藤佐依,除了她,任何女人对他而言都只是个不相关的陌生人而已。
他残忍的回答,再度浇熄了王馨微弱的希望。
「对不起,我知道了。」王馨无奈的叹口气,转身拾起刚刚为了增添效果而脱下的上衣,逐一穿回。
临走前,她又看了他一眼。「我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有,请代我跟伊藤小姐说声恭喜,她能拥有你的爱,她真的好幸福,好令人羡慕。」
「谢谢。」
再看了一眼这个与自己无缘的男人,王馨叹了口气,没有说再见的轻轻带上房门离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他跟她上床了,他真的跟王馨上床了!
她失去他了,她真的失去他了。
回房后,佐依蜷曲着身子,静静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脑子里不断的重复刚才的景象。
她仰起泪眼,望着窗户外头无垠的苍穹。天好蓝、云好白,今天是个好天气,无奈她的心,好苦、好痛……
难道是苍天弄人吗?在她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后,却让她看到了那不堪的画面。
为什么?他不是说要等她爱上他的吗?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和她上床?一想到刚刚王馨躺在他怀里的情景,胸口又刺痛了起来。
闭上眼,泪落得更凶,心扯得更痛。
头一回,佐依尝到了一种叫作嫉妒和苦涩的滋味。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王馨离去后,静言并没有去找佐依,他在等,等她看清自己的心之后来找他说个明白,只是他等了一天,却都不见她走出房门。
「先生,小姐她不吃。」欧巴桑拿着完好如初的餐盘,从楼上走了下来。
静言变了脸,不发一语的从欧巴桑手中接过餐盘,转身往楼上走去。
午餐没吃,晚餐肚子不饿,他倒要问问她,她的肚皮是什么做的?竟然可以不用吃饭。
「依依,依依。」静言拍打着她的房门,呼唤着。
「我困了,想睡觉,别来吵我。」佐依气若游丝的回答,微弱的嗓音中带着一丝鼻音。
「妳把晚餐吃了,我就不吵妳。」
「我不要。」她的话才刚说完,紧接着房门传来砰的一声,显然有人拿枕头对着房门出气。
静言眉心微微一蹙,继续好言相劝:「是谁惹妳了,竟然让妳气到不吃饭,还拿房门出气?」
「要你管。」
一阵窸窣声后,屋内静得没有半点声音,任由静言怎么叫,她就是不再应声。
静言知道佐依脾气一拗起来,就是十头牛也未必拉得动她,索性在她房门外席地而坐。
「依依,妳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吃醋?
闻言,闷在被子里的佐依神色一僵,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这种感觉叫吃醋!感情单纯得跟张白纸没两样的佐依突然怔住了,不过随即讶然失笑。纵使是吃醋又能怎样?她能告诉他吗?告诉他,她的心在痛吗?
不!她强烈的自尊不容许她低头。
「我没有。」为了避免他误会,她迫不得已只好开口回答他。
「那么就出来把晚餐吃一吃。」
「我肚子不饿。」她拒绝。
依她现在的心情,倘若还有胃口吃得下任何东西的话,就叫她第一名。
「妳两餐没吃了。」这个借口行不通。
「我在减肥。」理由够正当了吧。
静言一语否定她的推托之词。「妳不需要。」她瘦得像根竹竿似的,再减下去,风一吹就飞了。
「你怎么这么烦啊,我不吃都不行吗?你以为你是我的谁呀!」佐依发火了。
静言脸色一黯,沉默了好久才缓缓的说:「我是谁,妳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接着,他放下手中餐盘,站了起来。
须臾,传来隔壁关门的声音。
佐依望着门,心中满溢的痛与伤,顿时化成热泪淌流而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夜深了。
此时佐依心中想的都是他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我是谁,妳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想对她表达什么?
一颗头颅摇了再摇,就是理不出个头绪来。
咬着双唇,佐依出神凝思。
对了,打电话给采妍,问问她,或许她会知道她应该怎么做。
电话声响了几声后,被接了起来。
「请问找谁?」采妍的口气带着几分愠怒。
「采妍,是我。」半夜扰人清梦,自知理亏的佐依心虚地嚅声回答,
「依依。」采妍惊诧,原本气怒的语气,顿时泄得像斗败的公鸡。她颇为无力的问:「妳怎么了?」
唉,她早该知道,会在这时间打电话来的,除了她伊藤佐依外,不会有第二人,因为有前例可循嘛!
呵……她好困喔!采妍毫无形象的张大嘴打了大呵欠,不过幸好隔着电话,佐依是看不到的。
「采妍,对不起,这么晚了还吵妳。」
采妍心虚的回答:「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是好朋友嘛。」
只是这个好朋友似乎当得有点可怜,老是三更半夜被吵起来。
「采妍,我的心好痛,痛得像要死了似的。」佐依哽咽着道。
采妍心急的喊着:「怎么了?妳生病了吗?」
天啊!依依几时得了心脏病?
糟糕,要不要通知伯父?无奈她只知她人在台湾,又不知到底在台湾的哪一个地方……边听着电话,采妍焦急如焚的想着。
「我没生病。」佐依闷闷的说。
「那妳为什么心会痛?」
「人家……啊…i呜……」佐依的话才说到一半,还没来得及说完,随即放声大哭了起来。
「依依……依依……」采妍手足无措的对着话筒猛喊着依依的名字,只能望着话筒干著急。
过了好一会儿,采妍听闻依依丝毫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她也急得快哭出来了。
「依依,妳别哭啊,天啊!求求妳别哭好吗?妳再哭下去,人家也要哭了啦。」
一仰首,佐依倒吸了口气,这才止住了哭泣。
「采妍,对不起。」哭累了,无奈心还在隐隐抽痛。
「妳到底在哭什么啊?」除了担忧,采妍还是担忧,短短的一句问话,道不尽心中的关心与忧虑。
「我把静言拱手让人了。」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幕,佐依的心再度泣血。
「啥?」采妍惊叫一声,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还险些跌落床。
她抓着床单小心的稳住身子,好不容易才爬回床上重新坐稳了,她小心翼翼的问:「妳赌博了?」
「没有。」她连扑克牌的捡红点都不会玩,怎么可能去赌博?爱说笑!
「要不就是妳跟人家打赌,而把静言当赌注赌输了?」这个可能性最高了,采妍心想着。
「没有。」佐依噘噘嘴,哽着声说。
「那妳怎么把他拱手让人的?」这就奇了?
「我要他去把妹妹,找他的春天。」
「啥?!啊……」采妍扬高的语调才刚落,随即传来砰的一声,接着惨叫声响起。
「采妍,采妍,妳怎么了?」
呜……好疼啊……
叹了口气,摀着跌肿的脑袋瓜,采妍痛得连眼泪都跑出来了。
「没……没事,妳再把刚刚的话说一次。」完了,明天要顶着两个头上班了。
「我失去了静言,呜……」才说完,佐依又伤心的哭了起来。「在台湾的时候,我要静言去交女朋友……谁知道……啊……」
突然,一阵猛烈的拧鼻涕声,毫无预警的透过电话线传了来,严重的伤害采妍的耳朵。
掏了掏饱受茶毒的耳朵,采妍大吼:「Stop!收干妳的泪水,停止妳的哭泣。」抽噎声伴随着拧鼻涕的声音,她听得懂她在说什么才叫奇迹咧。
「采妍,妳好凶。」佐依泪眼汪汪地抱怨。
「妳给我闭嘴!」还敢抗议她凶?也不想想始作俑者是谁,至今她的耳朵还嗡嗡的叫个不停。
采妍语气强硬,却带着一丝无奈的命令道:「把妳离开箱根后,又怎么和静言遇上的事情,源源本本从头说一遍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