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要求的也不多,只要这个配合演戏的女孩,不要有太多要求就可以了。
“我看你直接上网征求比较快!以你的俊相和科技新贵的身份,就足以吸引许多年轻女孩了,到时,恐怕会有条件超出你意料之外的女孩出现。”凌皓威也笑着帮腔。
楚颐伦外型抢眼,身形高大健硕,天生有女人缘。只见他的外型,就自动黏上他的女孩有如过江之鲫。
但,凌皓威心里明白,楚颐伦虽然声名狼借,却从不对任何正经清白的女孩用心,他反而会主动和这些女孩划清界线。
“你应该明白,我现在需要的是什么?”楚颐伦脸色蓦地转为铁青,他根本不需要靠媒体来大肆渲染他需要一个女人,他总会有办法的。
楚颐伦一口气喝完咖啡,拿起外套站起身,敛色凛然道:
“车借我,我去外面透透气。”
凌皓威和唐依柔面面相觑,意识到气氛不对劲,他们赶紧好言相劝。
“颐伦,我们会试着帮你找的。”
“Thanks,祝你们好运。”楚颐伦潇洒的朝他们挥手致意。
他很清楚自己只是要一个能对他父母交差的对象,所以,对凌皓威和唐依柔过于认真的反应,他开始感到疲乏。
他还不想让一个女人把终生幸福托付在他身上,因为,他知道自己有一颗不羁的心,他还挺喜欢这种自由放任的感觉。
* * *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流泄在枝叶间,都市假日的人行道上,川流不息的人潮来来往往。
一位身穿粉红色连身裙的女孩,背着简单的行李,在红砖道上行走。
骆可娟的同学王庭芝和她约好五点在火车站等她,可是她在火车站等了许久,就是未见王庭芝的踪影。
看看腕表,已经六点半了,骆可娟打了无数次的电话,就是找不到王庭芝的人。最后,好不容易王庭芝给她一通电话和地址,除了一连串的抱歉,还是要骆可娟自己去住处找她。
“这个家伙,到现在仍没时间观念。”骆可娟收起手机,原本温和的好性情,开始微微酝酿出怒气了。
台北,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但留在家乡,只会让自己陷入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愁中,为了斩断不必要的牵绊和愁绪,为了不让可芬陷入不可自拔的感情漩涡里,她必须为彼此寻找一个出口。
为了摆脱周志晟和双方父母的牵绊,为了怕分化与可芬二十多年来的手足之情,她无法对观念保守的双亲解释任何理由,所以,她宁可选择逃脱。
骆可娟知道了可芬喜欢上周志晟后,就无法再接受周志晟对她的爱,也更确定自己应该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未来。
如同现在,站在熙来攘往的十字路口,看着手中王庭芝留下的地址,她茫无头绪,但她确定,她总会找出一个方向来。
她背着行囊,仰头看着红绿灯,当号志灯还未及转为绿灯时,前面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先生手提着便当,便急迫的要冲过马路……
当他跨出两步,一部红色的莲花跑车便疾驰而来,老人家见状,惊慌的怔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骆可娟赶紧上前一把拉回老先生。
“嘎——”驾驶人猛地踩住煞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车子的前端仍微微擦撞到骆可娟和这位手提便当的老先生。
此时的骆可娟因状况紧急,拉力过猛,霎时跌坐在地上,粉红色的裙摆外翻,露出雪白的大腿和粉红色的底裤。
老先生受了惊吓,冷汗早已浸湿了全身,他似乎还停留在前一秒的死亡恐惧中。
驾驶人优雅的打开车门,想上前去了解状况。
只见这位身穿贴身T恤和蓝色牛仔裤的修长身影,有着健硕的体格,一头浓密的黑发髻曲散乱中,显现出一股傲慢的轻狂。
黝黑的脸庞有着轮廓明显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绿色的太阳眼镜,嘴角似笑非笑地。
他撇唇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显出一种既健康又夹杂诡魅的形象。他的举止虽然优雅,但又隐隐透露着一种邪肆的威胁感。
骆可娟直觉认为眼前这个男人笑容轻薄,还带着狂狷的霸气,她惊觉的拉住裙摆,快速的将雪白的大腿和底裤遮掩。
眼前这个男人帅得教人炫目,可是她却不喜欢这种有钱人霸道张狂的行为。
那一闪即逝的春光,毫无遗漏的落入男人精锐的眼眸中。
骆可娟原就微愠的心情,因他嘴角那抹玩味的邪笑,令她体内酝酿的怒火,猛然窜升。
“对不起!”楚颐伦捡拾起掉落的便当,伸出手要拉起跌坐在地的骆可娟。
骆可娟的手肘有着轻微的擦伤,但她不屑他拉她一把,她宁可狼狈的自己起身。
她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高大又邪魅的男人,狠狠的修理一顿。
“你以为开着拉风的跑车,就能横冲直撞吗?”
楚颐伦挑起浓眉,伸在半空中的手,被冷然的拒绝后识趣的收回,他端详着这个口出狂言的清灵女子。
在墨绿色镜片的映照下,他看见眼前这个女孩,一身粉红色的连身洋装,清纯可人的气质,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幽兰,柔嫩温润的教人激赏。
她的装扮不同于时下的女子,似乎不属于这个大都会,没有半丝追逐时髦的气息,反有一股独特清雅的朴质。
美丽五官上因发怒而飞上一抹红晕,更增添她自然的柔美和娇媚。
“我记得我刚刚要通过这个十字路口时,还闪着黄灯。在台湾,不是红灯停,绿灯行,黄灯闯过不打紧的吗?”楚颐伦嘴角依然带着那抹玩味的笑。
明明撞了人,还想狡辩!
他深刻的五官和高大的外型,的确酷似外国人,但是他的中文何以如此流利?
不管他是台湾人或外国人,他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骆可娟一想到如果是她的父母在她面前,被一辆追求极速快感的车子辗过,那是多么残忍而痛心的事啊!
越想她就越无法原谅眼前这个男人,今天算他倒霉,她心中一股怒气早就想一泄而出了。
“就算你是一个外国人,也应该要懂得礼让行人呀!难道在你的国家没有人教育你应该要怎么做,甚至连最起码的敬老尊贤都不懂吗?还是你只想享受一时的超速快感?”骆可娟将蕴藏在自己体内的怒火,一古脑儿的发泄。
老先生霎时清醒过来,他自知理亏,身上也没有受伤,赶忙息事宁人的说:
“对不起,是我自己赶着要去给人送便当,所以才闯黄灯,我也有错。”
“老伯,你有没有受伤?不用怕,我罩你!”骆可娟安抚着受惊的老人,热心的帮他检视全身,希望替他讨回一点公道。
楚颐伦再次挑高眉毛,他拔下墨镜,深沉的乌瞳释出灼热的视线。
“小姐,我该怎么做,才能消解你的怒火?”
这真是来台度假的第一件新鲜事,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样对他吼叫,甚至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况且,这世上还愿伸张正义的人已不多了,眼前这个女人勾起了他的兴趣。
骆可娟自幼在保守封闭的山谷内成长,在纯朴的茶庄中,敬老尊贤是最基本的礼仪,更何况她看不惯那些有钱人开着跑车,就可以不尊重生命的超速狂飙。在正义感的驱使下,她只想教训眼前这个狂狷嚣张的男人。
“够诚意的话,应该带这位老伯去医院检查!”骆可娟认为这是为人最基本的诚意,起码也要这个男人为超速的后果负责。
“小姐,没关系,我人没怎样,而且我赶时间,你们就别吵了。”老伯眼见局势紧张,赶忙劝慰两人。
“老伯,别怕!”骆可娟看着老先生委曲求全,更加坚定她打抱不平的决心。
她绝不轻易向恶势力低头!
“小姐,这位老伯并不是你的亲人或朋友,他都不追究了,还是你另有要求?”楚颐伦不禁直觉的想到,也许她想乘机勤索,才会演出这出“发飙记”。
“我会有什么要求?我只是一点皮肉伤而已。”她检视自己的身体,并无大碍。
“叭叭叭——”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楚颐伦开的跑车,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交通状况了。
骆可娟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这不像平常的她,只是体内一股正义的因子和酝酿已久的愠气,驱使她毫无克制的迸发而出。
“要我带你去医院吗?”楚颐伦不顾众人的围观和拥挤的交通,他只想弄清楚她的用意。
“算了,小姐,待会儿闹到交通警察来,就要开罚单了!”老先生怕惹事端,他推了推意志坚定的骆可娟,希望赶快闪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为了确定我们是否有内伤,请留下你的电话号码,等我们到医院拿到验伤报告后,希望还能找得到你的人。”骆可娟认真的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