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敢摸着自己的心跳,大声的说出来,这真的不代表什么吗?」
「我……这太愚蠢了,我用不着向你证明什么。」
耸耸肩,他一副「我早知道妳会用这种理由闪躲」的表情。
「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梁浣浣转身握住门把推开车门。
他没有阻止她,只是轻快无比的送上一句,「我绝不放弃。」
彷佛没听见似的走下车,她的身体还无肋的颤抖着,她觉得他会把她逼向绝路,而她终将无路可逃,最后不得不选择投降。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说他绝不会放弃,可是却一连三天没有出现在她面前,难道他真的想开,改变工意了?还是说,他出了什么事?如果是前者,这不正符合她的心意吗?然而,万一是后者呢?她要不要问问看,也许他生病了……拜托,他是医生,生病了自己会吃药,哪用得着她为他担心?
可是,越想就越令人担忧,他们几度争执,他都没有打消念头,而且,他也不像是那种会轻易打退堂鼓的人,不来找她,必定事出有因。
真是的,下了班,她干么急着搭车跑回别墅?也许,她结束工作的时候,他正好有要事缠身,她不留在旅馆,他怎么可能有机会找到她?
等等,这也不对,他有租车,他想三更半夜来这里找她也不是问题,除非他不想来,或者有不能来的原因。
怎么办?真是越想越烦……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姚骆馨抱着赛姬刚刚散完步准备返回屋内,却看到梁浣浣失神的坐在门廊前面的台阶上,她转而也坐下。
「我在想事情。」
「看妳的样子,这件事想必很令人心烦。」
「喵!」赛姬出声附和,她看起来真的槽透了!
斜睨了那个不甘寂寞的家伙一眼,梁浣浣很虚弱的问:「我现在看起来很糟吗?」
「有一点,想不想说出来跟我一起分享?」
举头凝望着黑幕中的点点星光,她沉思了半晌,终于还是苦恼的将自己的无助说出,「Agapanthus,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妳得先告诉我,是什么事?」
「……我好象喜欢上一个人。」因为见不到而怅然若失,因为见不到而忧心忡忡,因为见不到而思念不已,这不都是因为她喜欢上他吗?
微蹙娥眉,姚骆馨难得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女人,还是男人?」
噗哧一笑,梁浣浣娇嗔的瞪着她,没想到她也会搞笑,「当然是男人!」
姚骆馨也跟着笑了,「这不好吗?」
「不好,我……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如果老老实实道来,她是因为婚约缠身而逃家,Agapanthus会不会请她离开这里?
「爱情不需要任何准备,爱情需要的是勇气。」
「我承认,我这个人其实很懦弱没用。」
「我不相信妳是个懦弱没用的人。」
她都敢不顾一切逃家了,还有什么好怕?可惜,事情不然,婚约固然让她踟蹰不敢拥抱爱情,可事实上让她退缩不前的是害怕,害怕自己成为爱情的俘虏,害怕自己无法再任意拋下一切一走了之,害怕自己要为这段爱情上演一场惊天动地的家庭革命,害怕……太多太多了!
「其实,再坚强的人也有懦弱的时候,所以妳必须问妳自己,如果他是妳今生今世唯一的幸福,妳会后悔今日没有勇敢追求吗?」
「我……我不知道。」
「妳知道,答案就在妳心里,妳必须坦诚面对,才不会让幸福从手中溜走。」
迷惑的咬着下唇,她问自己,她心里真的有答案吗?
「浣浣,别以为爱情处处可寻,真爱难觅。」
他是她的真爱吗?喝了传说之泉之后,他就向她表白,难道说他真的是女神给予她的永恒不变的爱情吗?可是……哎呀!这些暂时搁着吧,她还是先确定他是否平安无事,如果明天他再不出现,她就去找他。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深呼吸,再深呼吸,梁浣浣抬起手轻轻的在门上敲了三下。
房内静悄悄的没有响应。
「韩拓人,你在吗?」她又在门上连续敲了好几下,前来这里的时候,她特地向柜台确认过,这几天他都待在旅馆没有出去。
等了许久,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房门缓缓打开来,韩拓人身着一袭黑色睡袍,那模样看起来很颓废。
紧紧瞅着她,他一句话也没有,好象要确定眼前的她不是出于梦幻。
抿了抿唇,她企图稳住因为见到他而紊乱的心跳,试着用轻松的口吻化解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好几天没看到你,我以为你病了。」
侧过身子,他的声音略带刚刚苏醒的沙哑,「进来吧!」
「谢谢。」虽然这里是旅馆的套房,她却觉得自己好象走进他的私人空间,上一次她来人病得昏昏沉沉的没感觉,这回不同,这种亲密的接触让她的心跳有如小鹿乱撞。
关上房门,他走到冰箱边,「妳想喝什么?」
「不用了,你还好吗?」几天不见,她觉得他今天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我不好,我病了。」
心一揪,梁浣浣紧张兮兮的追着问:「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吃药?」
「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我得了无药可救的相思病。」韩拓人越说越哀怨,幽幽的目光直勾勾的瞧得人家心生愧疚。
不自在的垂目看着扭绞的手指,她嗫嚅的嘀咕,「没想到你也会耍嘴皮子。」
「我一直在等妳,相信妳不会那么狠心不理我,可是一天过去了又一天,我开始担心我错估情势,还好,妳来了。」
「什么?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你太过分了,你知道我有多……」她忙不迭的摀住嘴巴,差一点脱口说出不该说的话。
「我很高兴妳这么替我担心。」他笑了。
「我、我哪有替你担心?」
「妳敢看着我,告诉我,妳这几天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梁浣浣硬下心来抬起头,可是一看到他,她试图平静下来的心湖又慌乱的激荡不已,嘴巴蠕动了半晌,她勉为其难的把话挤出来,却让自己看起来更心虚,「我一直当你是大哥哥。」
向前逼近一大步,韩拓人的眼神转为深深的哀愁,好象内心正在承受无比剧烈的痛楚,「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妳的感情?」
「我……你不要逼我好不好?」颤抖的往后一退,她撇开头想逃离那两道令人心乱的逼视,她还没有确定自己的感情,真的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吗?
「如果妳真的诚实面对自己了,我可以逼得了妳吗?」
「我……」
「说啊!」
「是,我喜欢你,这样子你满意了吧!」
几个跨步,他伸手将她勾进自己的怀里,「我总算等到了。」
老天啊,她刚刚说了什么?
「妳再也逃不掉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我不可以喜欢你……」
「我说可以。」韩拓人简洁的打断她。
闻言,梁浣浣不由得长长吐了一口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了就算数吗?」也许是他无所畏惧的霸气,她觉得自己胆怯退缩的心找到了倚靠,所有的问题再也不难以负荷。
「从现在开始,妳有我,妳可以放心把一切都交给我。」
「我很可能为你带来很大的麻烦。」她一定要提醒他。
「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妳要对我有信心。」
「嗯。」她真的相信他,他是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原来,爱情的滋味是如此甜蜜,还好,她没有坚持退缩不前,否则幸福就会从她手中溜走,而终有一天,她会后悔当初的软弱,虽然,她可能必须为她的爱情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不管将来要经历多大的难关,她知道自己会勇敢的为爱情而战,就像Agapanthus所言,真爱难觅。
「你看我,这都是你的错,害我全身脏兮兮的。」在海滩上耗了一个下午,梁浣浣当然全身沾满泥沙,不过,这有一大半是韩拓人的功劳,他老是抱着她在海滩上滚来滚去,所以害她从头到脚都不能幸免。
「洗干净不就好了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至少要再等上一个小时才可以清洗。」从旅馆返回别墅,少说也要花上四、五十分钟的车程。
「妳可以在旅馆清洗干净再回去。」
白了他一眼,她不得不说男人还是比较粗心,「我没有衣服可以换。」
「我的衬衫很乐意借妳。」他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接着打趣道:「我的衬衫足够当妳的洋装。」
半瞇着眼,她的口气带着警告的意味,「你在暗示我太矮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