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少夫人看起来就是个聪明人。」
「是吗?」
「小少爷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韩拓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起身道:「好吧!」
可是十分钟之后,韩拓人一脸困扰的向原田一郎请教,「你倒是说说看,这种情况下我如何亲近她?」
旅馆的前庭热闹得水泄不通,方形的喷水池四周更是满满的人,一丝空隙也没有,这种情况下,恐怕连梁浣浣的踪影都找不到,当然别妄想有机会更进一步接触。
「小少爷,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少夫人。」
「不必了。」这种场面就是找到她,她也没办法回头找他。
不过,原田一郎很坚持,一会儿就钻进人群当中。
既然来了,韩拓人也只好四下转转,幸运之神好象特别眷顾他,他很快就找到梁浣浣了,可是她的身边已经有个护花使者--Gentiana,他们笑得花枝乱颤,比日正当中的骄阳还要刺眼。
时间到了,准点的钟声敲完之后,四周的灯光一暗,沸腾的人声也跟着化为静寂,随即登场的是贝多芬第五号交响曲--「命运交响曲」,同时水池中的每一道出水口向上喷涌出水柱,高有两、三公尺,伴随着气势宏伟的乐曲,水柱不时变换着各式各样的舞姿,再配上红、紫、蓝、橙色灯光的转换,水舞在夜色当中变得更为灿烂美丽。
乐曲播毕,水柱一并消退,四周在经过三秒钟的黑暗之后,再度大放光明,嘈杂喧闹的人声再度沸腾,接着热情的黏巴达舞曲响起,有人开始兴奋的舞动身体,口哨声也跟着四处飘扬。
姚骆巍邀请梁浣浣来上一段黏巴达,可惜梁浣浣没有节奏感,老是踩到最佳舞伴的脚,虽然姚骆巍很绅士的请她别介意,她还是决定早早弃权,把这位优秀的舞伴让给其它的女人,她就安分的站在一旁当观众,热劲十足的帮他们拍手欢呼。
剎那间,她不经意的跟韩拓人四目相接,怎么又是他?他们会不会太有缘了?
他有礼的对她颔首致意。
吓了她一跳,这个男人的态度怎么变了?他不跟她生气了吗?
也许是她的反应令他感到有趣,他唇边扬起浅浅的笑意。
哇!这家伙笑起来果然帅呆了,没有深思,她赶紧回以一笑,人家已经释放善意了,她也应该展现自己的宽容,不管怎么说,他是旅馆的客人。
下一刻,他却转身离去,而她竟然舍不得这段无言的互动就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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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阅读梁浣浣留给父母的书信,韩拓人终于拿定主意,他最不乐意见到的结果就是在这里耗上一段时间,可是身为男人的骄傲使他不得不改变念头,没有人可以抢走他的人,他要她心甘情愿答应这门亲事,既然她跟他一样都是受害者,他让个步也不为过,她想跟一般人一样恋爱后再结婚,他就给她一个恋爱。
「原田叔,你先到台湾等我。」
咳!差一点被刚刚入口的柳橙汁给呛到,原田一郎清了清喉咙,紧张的想把事情搞清楚,「小少爷,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一个月内,我会带梁浣浣回台湾,到时候再跟你会台。」
「这……我一个人待在台湾会不会太无聊了?」
「如果觉得太无聊了,你就先回日本好了。」
「不可以,老爷子要是知道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我就死定了。」身分上他是小少爷的贴身佣人,可是除了小少爷,他还得听命于老爷子,他原本是老爷子手下的小混混,老爷子看他身手好,为人憨直老实,长相没有凶恶的江湖味,于是派他到小少爷身边伺候,从小少爷上幼儿园开始,他就成了小少爷专属的佣人。
「我不需要你留在这里凑热闹。」
「我的用处只有凑热闹吗?」一个四十好几的男人可怜兮兮的噘着嘴,看起来实在又滑稽又好笑。
「对,你先到台湾等我。」
「可是,小少爷没有我真的可以吗?」小少爷的生活起居都是他在打点,每次到外地参加医学讲座或者是开会,身边一定少不了他。
「住在旅馆就是有这个好处,只要付钱什么事都有人伺候,没有你,我照样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我还是不放心。」
「你一个人待在台湾确实很无聊,不然,你就请酒馆那位女朋友飞到台湾陪你度假,我会帮她支付机票和旅费。」
堂堂七尺之躯的硬汉红了脸是什么模样?像个穿著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原田一郎两只手不知道摆哪里好,粗犷的脸上露出了别扭的憨笑,「小少爷,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我想知道的事,有谁瞒得了吗?」
「小少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原田一郎困窘的搔着头,过了四十才交女朋友,实在令人难为情。
「我知道,爱情长跑也有五、六年了吧,是不是应该给人家一个名分?」
「年纪都一大把了,谁在乎那玩意儿,她知道我真心待她就够了。」
「如果你们改变主意想结婚,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把人娶进门。」
「小少爷,我比较担心你和少夫人的事。」
「我说过了,我会带她一起回台湾。」他想做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没什么事情难得倒小少爷,可是……」
「你这么婆婆妈妈,你的女人受得了吗?」
「我……我就是婆婆妈妈才能缠住她。」原田一郎又是一脸憨笑。
唇角轻扬,韩拓人语带调侃,「原来婆婆妈妈不是没好处。」
搔了搔头,原田一郎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小少爷,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不知道你脸皮这么薄,这么禁不起人家取笑。」
「我……我的脸皮又不是铜墙铁壁。」神情一正,原田一郎再度绕回主题,「小少爷真的不让我留下来吗?」
「你和你的女人好好度个假,时间到了我会跟你联络,好了,别再跟我争论不休,我已经决定了。」
属下可以反抗老板的命令吗?No,原田一郎认分的服从命令,不过他还是先向老爷子报备,小少爷可是老爷子最宝贝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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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凉伞下的躺椅,梁浣浣一脸渴望的看着游泳池。
结束工作后,她喜欢轻松悠闲的在旅馆用个晚餐,然后再搭旅馆专车或者是Gentiana的便车回别墅,一来在美景的环绕下用餐特别愉快,二来她不想太早关进别墅,可是姚家的厨子嫌她不捧场,不吃她料理的晚餐,所以现在她不得不把肚子空下来回别墅用餐,这么一来,她就会多出一些时间。
虽然旅馆的员工下班以后可以任意使用这里的设施,可是她唯一有兴趣的地方是游泳池,因为她是一只旱鸭子。
旱鸭子不是应该离游泳池越远越好吗?那可不,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摆脱旱鸭子的耻辱,可是,每个教她游泳的朋友都说她孺子不可教也,大概是小时候在游泳池喝过几次水,从此每到下水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的退缩,战战兢兢不敢放胆尝试,怎么学得来呢?不过,她总不能一直这个样子,她应该力图振作。
可是,她似乎忘了一件事,眼睁睁的望着游泳池并不能改变什么。
「妳不下来吗?」
惊吓的往后一跳,她瞪着突然从水里冒出来的男人--又是他?
「妳在那里坐了这么久,不想下来活动筋骨吗?」韩拓人双手交叉靠在池边,也许是眼前的情况太过?昧,他今天看起来不似平日的冷然。
顿了一下,梁浣浣突然意识到他用中文跟她说话,「你也是从台湾来的吗?」
「我来自日本,不过我身上有四分之三的台湾血统。妳坐在那里不会无聊吗?为什么不下来玩?」
「我、我不想游泳。」如果这家伙知道她不会游泳,会不会笑她?
左边眉峰一挑,韩拓人似笑非笑的道:「不想,还是不会?」
「这跟你没关系吧!」她羞窘的撇开头,她真的有够笨,瞧她身着泳衣却晾在这里对着游泳池流口水,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不会游泳,她还想掩饰?
「这当然有关系,我可以当妳的教练。」
「嗄?」
「我是重金也聘不到的教练哦!」
咦?她没有听错,可是,这家伙干么对她这么友善?梁浣浣戒慎的打量他,「你真的要教我?你不会趁机把我淹死?」
微皱着眉,韩拓人看起来非常严肃,说话的口气更是正经八百,「如果妳不认真学习的话,我会考虑直接把妳淹死。」
瞧他那副威胁人的恐怖样子,她反而被逗笑了,原本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松懈了下来,「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个认真的好学生,不过,你不怕我太笨了,你还没教会我,我就先把你活活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