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捣乱吗?」他看起来好象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
「人都被你气跑了,这还不算捣乱吗?」
「我怎么知道他这样子就气跑了?他实在是太丢我们男人的脸。」
「你……算了算了,我自认倒霉好了。」虽然她很清楚他的心眼有多坏,可是看着他那张无辜的面孔,她还是会产生疑惑--他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出于恶意吗?
「既然人都跑了,我送妳回家。」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搭捷运。」她只想跟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项淮日看着她的眼神转为若有所思的深沈。
「你、你看什么?」发生什么事?为什么空气一下子变得好稀薄?沈亚意觉得呼吸好困难,好象快喘不过气来了。
身子向前一倾,他灼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他状似不解的问:「我的车子又没有装定时炸弹,妳干么害怕坐我的车?」
「我、我哪有害怕坐你的车?」
「不怕,那就走吧!」
「走?去哪里?」
「当然是送妳回家,妳不回家吗?」
「我……等等,你不是还有朋友吗?」她的目光四处转动,他先前坐在哪里?
「我一个人来吃饭。」项淮日狠狠的断绝她的如意算盘。
「我……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得去买一样东西。」
「没关系,我可以先载妳去买东西,再送妳回家。」
「呃……我想还是算了,明天我再找妈咪陪我出来买东西,待会儿直接回家好了。」她认了,他真的很不识相,他难道不知道接受人家的拒绝是一种礼貌吗?
「不管妳去哪里,我都服务到家。」
嘴角僵硬的抽动一下,沈亚意面无表情的说:「那真是谢谢你哦!」
「不客气!」拿起帐单站起身,他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上了车,沈亚意想了又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清楚,「以后,如果我们 。很不巧的在外面相遇,可以请你假装不认识我吗?」
「妳怎么可以叫我做这种昧着良心的事?」
厚!这家伙竟然有脸跟她说「良心」!「当你在破坏我的相亲,你都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吗?」
「我没有破坏妳的相亲,我只是不能忍受妳相亲的对象,那个家伙根本不值得妳浪费时间。」他有必要澄清自己的行为。
「什么?」声音突然拉高三十分贝,这太可笑了,因为他不能忍受她相亲的对象,她的相亲就泡汤了,有没有搞错?
「那个家伙看起来好象妳欠了他一屁股债,妳怎么受得了?」
「我……人家就是长那个样子,这又不是他的错。」这是什么怪论调!
紧抿着嘴,半晌,项淮日的口气转为僵硬,「妳喜欢他?」
「我……这不是重点,我只是想请你高抬贵手,别再跟我过不去了,我又不是你仇人,你有必要害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吗?」真是的,她还来不及帮对方打分数,他就跑出来了,她怎么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那个家伙?
「妳真的喜欢那个家伙吗?」他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是又怎么样?」
「妳不可以喜欢他。」
深深吸了一口气,沈亚意快被他逼疯了,这个男人以为他是她的主人吗?「我喜欢谁用不着经过你允许吧!」
车子停了下来,他松开安全带,转头凝视着她,「那个家伙配不上妳。」
那一剎那,她以为自己没了心跳,紧接着,一种莫名的不安侵袭她的思维,如果再不逃,她平静的世界就会土崩瓦解。
撇开头,她夸张的「哈」了一声,「请问,谁才配得上我?」
倾身向她靠近,看着她的瞳眸从慌乱转为惊愕,项淮日吻住她的嘴,又狂又猛,他的唇舌毫不留情的进行掠夺。
她真的吓到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无法思考,也无力抗拒,此刻唯一占据她意识的是他的强悍。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他终于放开她诱人的小嘴。
她想开口问他什么意思,可是声音卡在喉咙出不来。
帮她解开安全带,项淮日轻松得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妳家到了。」
「喔!」她机械化的转身打开车门。
「等等,」他转身从后车座取出一个手提袋塞进她怀里,「这是妳的。」
怔怔的瞪着手中的手提袋,她的脑子还困在刚刚的混乱当中无法正常运作。
「妳不下车吗?」
红霞浮上面颊,沈亚意低着头匆匆的冲下车,直到进了家门,她才认出胸前的手提袋就是她请快递送到项淮日那里的衣服和长简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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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吻她!
她应该生气,她应该狠狠的海扁他一顿,可是,她什么也没做,而且还失了魂似的,她到底哪一条神经出了差错?
真是的,他干么吻她?因为一时心血来潮吗?看样子好象是这么回事,他觉得她太吵了,干脆堵住她的嘴巴,可是,他可以直接叫她闭嘴,他难道不知道这种行为很容易引人遐想吗?
一阵呻吟,沈亚意发疯似的敲打着脑袋瓜,别再想了,他的吻只是临时起意,没有任何意义……真的有那么简单吗?她觉得很不安,以前的项淮日也许是个表里不一的坏蛋,但是这个坏蛋没有能力伤害她,现在的项淮日却是一颗会把她炸得粉身碎骨的不定时炸弹。
「妳在想什么?」项淮辰的声音彷佛幽灵似的从她脑后飘了过来。
心脏差一点停止跳动,她忿忿的转头瞪着他,「吓人很好玩是不是?无聊!」
「妳今天吃了火药是不是?这样子就生气了。」跳到另外一张沙发坐下,他最好跟盛怒中的女人保持距离。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没这么严重吧!」他好无辜,他按了电铃,君姨还出来帮他开门,从头到尾他不知道制造出多少声响,如果她不是想得太入神,她说不定还会骂他吵死人了。
「难道等我被你吓死了,那才叫严重吗?」
「好好好,对不起嘛!」果然是女孩子,拗起来的时候简直无法理喻。
情绪稍稍缓和下来,她像颗泄了气的皮球道:「你找我干什么?我今天没心情陪你打保龄球哦!」
「我不是找妳打保龄球,我是来关心妳的相亲有没有任何进展。」
像是被闪电打中似的,她全身顿时僵硬不动,可是下一刻,她却一把揪住他的衣服,「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相亲的事情到处宣传?」
「我……我没有啊!」
「如果你没说出去,怎么会那么巧,我两次相亲都碰到项淮日?」虽然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要相亲一事,可是唯一掌握时间和地点的人只有他项淮辰,因为他们是好朋友,讲电话聊天的时候难免会溜出口嘛!
「妳相亲的时候遇到我大哥?」
「对啦,你真的没说出去?」
「我……呃……」摸着头,项淮辰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大嘴巴。
「项淮辰,你最好给我老实招来。」摩拳擦掌,沈亚意摆出揍人的架式。
往后一缩,他小心翼翼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我又不是故意告诉二哥,我们两个在聊天,无意问就聊到了嘛!」
「你只有告诉淮月哥哥?」
「我可以发誓,」他连忙举高双手,「大哥是大忙人,三哥是冰山,我很少有机会跟他们聊天。」
基本上,淮月哥哥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他不太可能三姑六婆的跑去告诉项淮日,这么说来,她两次遇到项淮日很可能是巧合喽!
「相亲被我大哥看到,觉得很丢脸是不是?」
「我又不是当小偷,有什么好丢脸的。」
「那妳干么生气?」
「我……我哪有生气,我只是觉得很尴尬,如果你相亲的时候遇见我妈咪,你也会跟我一样。」其实,她很想找个人道出满脑子的烦恼,这就是好朋友发挥作用的时候,可是,她真的无法对他启齿,不是因为他是项淮日的弟弟,而是因为他是男孩子,即使他们情同手足,有些事还是很难一起分享。
「我不可能相亲。」风流倜傥的项淮辰怎么可能沦落到相亲的窘态?
「我只是举个例子。」她忍不住赏他一个白眼。
「妳还要继续相亲吗?」
「这还用得着说吗?我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如果因为两次的失败她就弃甲投降,她就太没出息了!她可是喝了传说之泉,她的缘分绝对会出现。
「妳干么急着嫁人?」
瞪他一眼,她一副兴师问罪的道:「你不是说我年纪大了吗?」
「我……我是说妳不年轻了。」
H晅还不是一样的意思,反正,你也认为我没人要嘛!」
呵呵……笑得很不自在,他确实怀疑她嫁不出去,男人对她这种粗鲁的女人通常不会感兴趣,想想看,哪天吵嘴打架,她一气之下踢断对方的命根子,岂不是成了太监?别以为他在说笑,人本来就应该有危机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