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妳的好意,我想我用不着那种骗小孩子的玩意儿……噢,真是抱歉,我不是在影射妳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只是神话故事好象是专门为小孩子编造的。」
‘他的解释显然越描越黑,不过看得出来他一点也不在意。
「你不要太幸灾乐祸了,我会比你还幸福。」
「这一点我不会怀疑,头脑简单的人总是比较幸福。」
「你说我……」她气到话都不知怎么说了。
「小甜心,别生气,我会舍不得哦!」
哼!头一甩,她骄傲的挺起胸膛坐上专车,遇到他这个坏心眼,如果她不想气死自己,她还是忍着点吧!
终于,车子驶进姚家别墅,停在前庭的喷水池广场,沈亚意连忙把恼人的家伙拋到脑后,收拾心情跳下车子。
「妳好,请问是沈亚意小姐吗?」若非对方来自于她的故乡--台湾,令她倍感亲切,姚骆馨平时不会亲自接待客人。
「我是,妳的中文说得真好!」沈亚意的目光充满羡慕,什么叫女人,她总算是见识到了,如果她的眉毛可以像她一样如柳月一般,而不是又浓又粗,如果她的鼻子可以像她一样小巧,而不是又挺又直,如果她的唇办可以像她一样薄,而不是那么厚……她要的不多,只要有她一半的味道,那不知道该有多好。
「我有一半的台湾血统,而且我是在台湾出生长大,一直待到三年多前。」伸出手,她自我介绍,「姚骆馨,大家都叫我Agapanthus。」
「很高兴认识妳。」沈亚意欣然握住她的手。
「我想妳一定急着参观恋爱花园,请随我来。」
一路好奇的东张西望,沈亚意忍不住提出问题,「我听说传说之泉只为有缘人现身,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它会消失不见吗?」
「这点我很难作答,不过,我可以提供妳更正确的说法,恋爱花园里面有好几座泉水,没有人知道哪一座是传说之泉。」
楞了楞,她伤脑筋的抓着头,「那……我要从何找起?」
「我会建议妳,妳每看到一座泉水就喝一口。」
「那里头有多少座泉水?」
「很抱歉,没有人算得清楚,因为每次得到的数量都不一样。」
「有这种事?」这也未免太诡异了吧!
「恋爱花园是很不可思议的花园,她像一座迷宫弥漫着神秘色彩,她也像人的心满载着最浪漫的渴望,如果妳有心寻找,一定可以找到传说之泉。」
「可是,难道一点点线索也没有吗?譬如,传说之泉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从来没有人主动问起传说之泉的味道,妳是第一个。」
「妳知道吗?」
「关于传说之泉有此一说,因为传说之泉乃由泪珠汇集而成,故泉水是咸的,不过,至今没有人现身证实。」通常,她不会主动告知,她深信有缘之人即使没有任何线索可寻,还是可以得到传说中的爱情。
「泉水是咸的。」太好了,这下子她等于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是传闻,是真是假有待妳自己去经历。」停下脚步,姚骆馨指着前方的入口,入口的旁边立着一块石头,刻印着「恋爱花园」四个字,「我们到了。」
心情突然变得异常振奋,沈亚意迫不及待的说:「我可以进去了吗?」
「妳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准备离开的时候,妳只要转身往回走。」
「我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我会回来这里接妳。」
匆匆的点个头,沈亚意横冲直撞的奔进恋爱花园。
原始、神秘、梦幻--这是一个惊奇,她很难相信有这么奇妙的花园,这里好象是透过电影特效才有办法制造出来。
十分钟后,她遇到第一座泉水,双手掬水就口,这泉水甘甜无比,换言之,这不是她要的传说之泉,没关系,继续往下寻觅,可是当相同的情况接二连三重演,她越来越灰心,难道传说真的是唬弄小孩子的故事吗?
挑块石头坐下,她还要继续吗?
咻--一团黑漆漆、不知道长什么模样的东西从她脚边冲过去,她惊吓的整个人跳了起来,脚步一时没踩稳,摇摇晃晃的往旁边一栽……还好,她双手及时找到支撑,否则,她的脑袋瓜就泡进水里……
顿了顿,眨了眨眼睛,她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却急急忙忙的拨开树丛,那儿果然藏了一座泉水,可是经过前几次的教训,她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这一次,她可不想随便牺牲自己的肚子,不如先用手指头沾水轻舔……
「好恶心的味道……等等,这不是咸的吗?」脑袋空白三十秒,她接着像发疯似的拚命捧水往脸上、往嘴里泼洒,虽然这种令人作呕的味道很恐怖,可是,她好感动,她真的喝到传说之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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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必须跟这个坏心眼一起用餐?因为他奉命「照顾」她,他不能丢下她一个人自己逍遥吗?没错,可是她现在开心得不得了,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破坏这份好心情……沈亚意无声一叹,除非她可以说服项淮日,他们两个分开行动对彼此有益,不过,她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她自由,他就是来看她笑话的,怎么可能让她快活?
她干么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她可以当他是隐形人,她可以假装自己一个人在用餐,瞧!这黄昏的海岸不见湛蓝却呈一片金黄,如此美景令人动容,再配上传说之岛的海鲜佳肴、葡萄美酒,她对此情此景真的无可挑剔。
双手慵懒的在胸前交叉,项淮日似笑非笑的神情教人看了坐立难安,「瞧妳眉开眼笑的,妳今天的收获不错哦!」
别理他,她不想因为他而失去胃口,她没吃过这么鲜嫩味美的螃蟹,超正点!
无视于她的冷淡,项淮日在温柔迷人的面具下继续发动攻势,他没有打不赢的「战争」,「喝到传说中的泉水,妳有什么感受?」
不要回嘴,对付他这种坏心眼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自讨无趣。
「妳不说我也知道,终于有机会告别乏人问津的日子,妳的心情当然激动。」
忍无可忍,他竟然说她没人要!放下手中的螃蟹夹,沈亚意粗鲁的拿起纸巾胡乱一擦,恶狠狠的瞪着他,「这是本小姐的事,我没义务告诉你。」
「女孩子说话这么冲,妳不怕把男孩子吓跑吗?」不过,他看起来也未免太开心了,很显然,他以激怒她为乐。
「奇怪,你怎么没有被我吓跑呢?」每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迸出来,他们两个真的八字不合,有生之年,她如果没有被他活活气死,那肯定是祖上积德。
「因为我是项淮日。」他说得很轻很柔,可是威力十足。
厚!她忍不住翻白眼,「项淮日就比较了不起吗?」
「项淮日没什么了不起,他只是吃定妳了。」
「你、你别欺人太甚了!」她承认自己很没出息,在他面前,她总是自动矮上一截,她也不知道这种自动矮化的情结从何而来,是出于长期以来对他的惧意,还是因他令人感到自卑的优秀?也许,她老是不服输的在口头上反击,然而这不过证明了一件事--他就是有本事把她吃得死死的。
「我就是欺妳太甚,妳能怎么样?」
「你……算你狠!」
噗哧一笑,他戏谑的捏了一下她的下巴,「我是逗着妳玩,何必那么认真?」
脸黑了一半,冷冷的瞪着他自以为有趣的嘴脸,她忿忿的拳头紧握,否则她会忍不住冲过去扭断他的脖子,「我不觉得好玩。」
显然不受她的情绪干扰,他继续笑嘻嘻的逗道:「妳就是这个样子,什么事都要搞得很严肃,轻松点不好吗?」
「如果你离我远一点,我会很轻松。」如果不是他,她会神经紧张吗?
微微倾身向前,他的目光转为认真,「妳在怕什么?」
「嗄?」
「妳怕我,为什么?」没有咄咄逼人,他只是像个求知欲很强的学生。
「我、我哪有伯你?」她是被他坏心眼的一面给骇住了,可是,这种惧意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怎么可以说是怕他?
「那妳为什么老是躲着我?」
「我……你哪一只眼睛看到我躲着你?」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我可以举个例子,譬如有一次我回到家,妳立刻丢下做到一半的报告落跑,淮辰还气得哇哇大叫。」
「我、我不记得有这件事,如果有的话,我一定是有急事必须离开。」沈亚意知道自己的表现相当明显,可是,他有必要这么注意她吗?
「妳可以死不认帐,反正我们心知肚明,可是,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不承认自己躲着他,是不想给他机会笑话她,而且,如果他得知在他面前,她不过是一只没胆的老鼠,他不变成超级恶猫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