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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他果决的拒绝。

  「可是我很想碰你的嘴试试耶!」不死心的白小兔直朝他靠,两人距离不到十公分。

  「我不想。」唉!她的眼神好纯真,让人好想彻底摧毁。

  苏曼的眼中闪过一丝邪佞。

  「来嘛,来嘛!我们试一试,反正你又不吃亏,碰一下嘴巴不会烂掉,你是大男人还怕我一只小兔子不成,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她企图要硬着来。

  「妳不是,我是。」

  一道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头红发的大胡子男大步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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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是怒气冲天还是怪她的不解人事,一肚子火闷烧的凯恩不知该吊死她或是先给她一顿好打,免得被她的笨气死,

  因为伤口发炎的缘故无法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知道自己有点在发烧,所以在吃过自备的退烧药后才决定小憩一下,顺便放她半天假。

  没想到一觉醒来没看到人不打紧,还听到一群人聚在一起谈一则嘴碰嘴的笑话,好象不怎么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单「蠢」的物种。

  他一听便了悟所指何人,除了那只不笨装笨的小兔子外不做第二人想。

  因此他开始满游轮找人,从她最常会窝的地方找起,一路找到医疗室外,熟得让他想杀兔拔毛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本来他还能饶恕她四处张扬嘴碰嘴一事,反正没人知道是他蹂躏幼蕊,一笑置之当没这回事地佯装不知,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看故事的人置身事外,他可以云淡风轻的给人忠告,解忧除惑的指点迷津,看到别人满怀笑容的离去,他会觉得人生不过两个字而已--惬意。

  可是身处故事当中,他发现要维持那份泰然并不容易,一个没注意就会被故事拖着走,失去平常的冷静而做出一般人都会有的反应。

  尤其是亲眼目睹她打算强吻船医的一幕,该有的理智似乎当机,他忍不住大吼的宣泄心底的无明火。

  「白小兔,我可不可请问妳在干什么?」凯恩尽量心平气和的问,他自以为自己在笑。

  「我……我……呵呵……我找医生看病。」好可怕的眼神,他在瞪人耶!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妳生病了。」还会晓得怕,看来还有得救。

  「哎呀!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我的身体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你哪能时时刻刻盯着我。」她故意咳两声表示她没有作假。

  原来是他盯得不够紧呀!让她有时间招摇生事。「妳生什么病呀,小兔子,需不需要我推张床来让妳躺着?」

  解剖床。

  「不用了、不用了,大胡子先生,一般小感冒罢了,吃吃药就好了。」真有张床让她躺下去,她还怕下不来呢!

  「药呢?」手一伸,他打算接过她的药袋。

  凯恩的警觉心并未因恼她而丧失,一踏进医疗室他便察觉有两道带着评估意味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判断不出是善意或恶意之前,他不勉强她喊出他的名字。

  也许是他目前的处境让他多了一份防心,对任何在这敏感时机出现在身边的人都抱持怀疑态度,不轻易相信他们没有杀伤力。

  除了那只蠢兔子外,几乎所有人都在他防备的范围内,无法掉以轻心的必须小心隐藏自己。

  「药在……呃,船医那里,他还没开给我。」白小兔紧张的朝苏曼使使眼神,拜托他配合演出。

  怎么又是我,我看起来像慈眉善目的土地公吗?「是的,她的药单还在我手上。」

  一出口,他愣住了,不解几时他也会做善事,普渡众生,当起日行一善的童子军。

  不过随即他便不在意的笑笑,他当真在计算机上打入药名,若有其事的装装样子,当一天医生就要有一天医生的架式,反正也花不了他多少时间,还能趁机观察一下大胡子的言行举止。

  他对人真的很有兴趣,而且越神秘他兴致越高,巴不得全船上的人都站出来让他研究。

  「你是新来的船医?」凯恩的眼神不像看白小兔的柔和,似乎多了一丝连他自己也未发现的质问意味。

  「要多新才算新,好歹我也当了半个月的船医,早就发霉折旧了。」新手医生也算是一种历练,哪天写回忆录时还能添上这段。

  「我以前没看过你,你打哪来的?」他状似轻松地和苏曼聊天,实则打探他的底细。

  「我也没看过你呀!我是在纽约上船的,你呢?」他的谈吐让他好奇,他实在不像兔子妹妹口中的大厨师,感觉不对。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我打瑞士来,跟你一样在纽约上船。」其实他是从台湾搭船到日本,搭乘日本油轮来到纽约港口。

  两人的交谈简短又精要,叫人完全听不出一丝友善,有点谍对谍的探询着彼此,没人愿意主动释出善意。

  戴着眼镜十分斯文的苏曼就是一副标准的东方人体型,身材修长带着书卷味,勾起的丹凤眼始终都像在笑,让人不自觉的信任他。

  而外形粗犷的凯恩则倾向健硕,因为一头一脸修也不修的红色杂毛,让他看起来非常有西方气息,结实的身材给人魁梧的感觉,热情而充满危险性。

  如果有人要给眼前这种怪异的气氛下一个标题,那就是--东西方大对决。

  「我们家小兔子烦你照顾了,她一向都不怎么听话。」把他的话当马耳东风。

  「我们家」这个词占有欲相当浓厚,意思是直接将归属权划分,旁人要动她之前得先问过他。

  「不会啦!小兔妹妹很乖,人见人爱非常可爱,谁都想摸她一下。」嘴碰嘴的大变态大概是他吧!

  脆脆脆……脆脆脆……脆脆……

  「摸她一下?」眼瞇了瞇,无形的气势隐隐散发。「最好不要,她很笨的,分不清人家是真心疼爱她或是性骚扰。」

  苏曼状似恍然大悟的弹弹手指。「噢!你指的是嘴碰嘴那件事呀!我正打算联合船上的主要干部缉凶,连这么单纯的兔妹妹都下得了手,这个丧心病狂的老色狼还真不是东西。」

  一箭命中红心,凯恩的脸色乍青乍红,看来十分精采。

  脆脆……脆脆脆……脆脆……

  「老色狼?!」她是这么形容他的吗?

  「哎呀!会对小妹妹伸出魔手、意图淫秽的男人能有多正派,想想小兔妹妹多冰清玉洁、天真烂漫,也只有心理不正常、下流淫荡的卑猥猪猡会占她便宜。」唔!好吵,吵得他思绪不能连贯。

  「多谢船医你的关照,我会好好地看牢她,不让她四处乱跑。」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用绳索绑着她。

  「照顾船上人的健康是我的职责毋需言谢,希望不会有监守自盗的事发生。」他语重心长的一叹,暗含讽语存心激怒他。

  人在盛怒中容易现出原形,破绽百出。

  但是苏曼的希望不如预期的并没有实现,他的眉头和眼前的大胡子一样是蹙起的,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向同一个方位,而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对一个胸无大志、得闲且闲的小懒虫,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因为她永远不会有什么心机算计人,只会张大她无辜至极的眼旁观,然后她的错就会变成别人的错。

  「白小兔,妳要去哪里?」

  一脚在内,一脚在外,她回过头一笑,「回去洗碗呀!」

  「我叫妳走了吗?碗不洗不会跑掉。」而且她的身份也不是洗碗工。

  「我责任心重嘛!不赶快做完会不踏实。」何况他的脸色糟,她不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气消怎么办。

  「是良心不安吧!想趁机开溜。」他还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吗?明明白白的全写在脸上。

  「我……呃,内急嘛!怕会来不及。」什么良心不安,说得好象她对不起他似。

  「小兔妹妹,妳没瞧见我身后那盥洗室的标示吗?我记得妳常来嘛!」予人「方便」也是医生的责任。

  可恶的船医,你出卖我。白小兔恨恨地瞪着他,脆脆脆……啃红萝卜的声音在四方回响,像在啃他的骨头。

  「这只兔子我带走,以后大概没有时间带来。」凯恩的脸上带着笑,但眼底冷沉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啊!我的胡萝卜……」小偷。强盗、土匪、流氓……

  扑通、扑通、扑通,红色的块茎植物以拋物线投入大海的怀抱,抢救不及的小兔子双眼含泪,一副悲戚的模样。

  凯恩不让她有哀伤食物消失的时间,像捉小猫似的将她后领一拎往外走,打算教她何谓时间就是金钱,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啊!大胡子厨师,你们家兔子妹妹的药忘了拿。」瞧!他血液里居然也流动着善良,真叫人感到不可思议。

  「药?!」

  「我哪有药……」

  看着船医手上的药袋,两人的表情都有点怪异。

  「红色的是止痛药,给大胡子厨师,当某人做出令人头疼不已的事时就吃一颗;蓝色药丸是镇定剂,当某人精神状况不稳定时就给她吃一颗,保证她立刻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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