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是坏人!放开我--",刘明明仍不停地叫嚣,边走边扭动着身体,十足十疯妇的模样。
待她的声音消散在合上的门板之外,直到完全听不见为止,阮棠才虚软地跌坐在地上,全身使不上力气。
"你还好吧?"铁鹰瀚蹲在她身边,关心地拍抚她的背脊。
"好可怕……"她苍白着脸,紧偎进他怀里,"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她揪紧他的衣服,怕自己再次看到刘明明凄厉的眼神。
"你没有错,错在她太偏激,把所有的不如意全怪罪在你身上。"铁鹰瀚索性在地上坐了下采,将她抱坐在大腿上。
"不,我也有错。"想起明明的失控,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如果我早点发现她的苦,我就应该多花点时间关心她、开导她,或许她今天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别想了。"铁鹰瀚心疼地搂紧她,他就爱她的善良。而且事实不可能重新再来过,所以一切弥补的懋法终究都只是想法,不可能成真。
"鹰瀚……"沉默许久,她轻喊。
"嗯?"铁鹰瀚的心猛跳一下,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甜甜腻腻的,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可以这么好听,这种叫法,他喜欢。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虽然两人之间一直吵吵闹闹,现在想想倒也甜蜜。
铁鹰瀚笑了笑,与其说"谢",他倒期盼她说个"爱"字,不过她会说这么感性的话,代表她对他的感情有所进展,他已经很满足了。
"鹰瀚,你准备拿明明怎么办??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轻易地放过明明。
铁鹰瀚叹了口气:"你认为呢?"他就知道她的软心肠又犯了,唉!
"你帮帮她好不好?明明好可怜…"水眸隐隐滚动着水雾,柔若无骨的小手温柔地包覆在他手背上,阮棠无限哀戚地对他动之以情。
铁鹰瀚定定跑看着她,良久之后逸出一声叹息:"我会请最好的心理医生跟她谈,如果必要,就让她接受最好的治疗……"轻轻松松两滴眼泪就把他驯服了,以后他还怎么建立夫威呢?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阮棠雀跃地笑了,一时忘情地搂住他的颈项。
"如果你能给我个香吻,我会跟你一样高兴。"他搂住她的腰,两眼与她平视,大大方方地向她索吻。
阮棠赧红了脸,她心慌地把眼光移到礼服的方向:"唉,礼服弄成这副样子,明天的婚礼恐怕要开天窗了。"
"没关系,我让设计师来做修补的工作。"虽然订做的是独一无二的礼服,还好设计师随传随到,保证婚礼没问题。
阮棠回头看着他,唇型轻轻蠕动。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她说得好小声,即使他靠得这么近,却完全没听到半个字,她到底说了什么?
"没有啦!"她羞涩地垂下头,两颊泛着娇媚的桃红。
"说清楚。"他扶正她的头,不让她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不喜欢猜测你的心意。"他习惯掌控一切,包括她说的每个字。
"可不可以不说?"这种事教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得太大声。
"你刚才不就说了,为什么不能再说一次?"这种论调他可无法接受。
"哎呀,那不一样啦!"人家不是说"无声胜有声"吗?他这个人就是这么没情趣,一点都不浪漫,真讨厌!
"什么一样不一样?反正你说清楚就是了。"坏习惯,每次都要他要求再要求,甚至语带威胁,否则她宁可打混过去。
她扁了扁嘴,看起来就是有那么点不情愿。
"是你自己要说的,既然要说就要说清楚,老这么吊人胃口,真的很不道德。"他也老大不高兴地犯嘀咕。
"不说就算了,明天我打电话给律师,看看刘明明触犯了什么法……"
阮棠伸手堵住他的嘴:"讨厌!你威胁人家!"
"不过是一句话,说出来有那么难吗?"他轻啄她纤纤玉指,嗓音沙哑而性感;他隐隐感觉那句话对他很重要,所以不惜以她最在意的事情逼迫她。
阮棠咬了咬下唇,终于妥协地将头附在他耳际,微颤而害羞地说:"人家是说……我很高兴能嫁给你--"
铁鹰瀚瞠大眼,霍地将头往后拉开距离,微眯起眼又惊又喜地看着她无限娇羞的神情,嘴角忍不住上扬:"你爱上我了?"
"人家才没这么说……"她赧然地低下头,不让他看自己灼红的俏脸。
"我们就要成为夫妻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爱极她羞窘的模样,学她在她耳边咬耳朵,"说啊,我想听。"
"才不。"她皱了皱鼻子,"你也从来没说过。"
"这么计较?"他好笑地瞅着她,"我爱你。"
"你……"她微微一震,双颊更加酡红,"讨厌!"她不依地推了他一把。
"咦?"怎么她不是也该跟他说一样的爱语,为什么会不一样,"你确定是这么说的吗?"他狐疑地抬起她的下巴,深深望进她柔媚的眼瞳。
"你自己猜。"她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就是不肯如他所愿。
"说啦!"
"不要嘛!"
"很简单的,说啦!"
"不要就不要,你很烦耶!"
"喂!我们还要--起生活好几十年,你现在就说烦了?"
"谁教你那么黏人。"
"爱你才黏你,这样才不会变心。"
"不管,叫你猜你就猜嘛!"
"说!"
"不说!"
"叫你说你就说!"
"不说,说不说就不说--"
硬汉与软糖,两人之间永远有斗不完的嘴。
其实婚礼有没有如期举行,似乎不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两人的心彼此相属,让爱情的甜蜜无限绵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