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小姐,妳有没有搞错对象?」她目光森冷、阴沉。
「不要死鸭子嘴硬了,妳绝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陆承义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妳知道他老爸是谁?他又可以继承多少的财产吗?」江千慈一脸轻蔑的说。
「这也是妳不肯放手的原因?」丁希男反讽回去。「那家伙是座金矿?」
「那只是附加价值,我爱的是他的人!」
「那妳为什么还劈腿?」
「我……我只是要气他!」江千慈还理直气壮的。「我要知道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用劈腿证明?」丁希男用两只手指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一副那是疯女人才会想出来的方法,非常的可笑而且荒谬。
「他去狠揍了那家伙一顿,可怜的Stanley……」江千慈的表情很虚伪。
「好吧!妳找我的目的何在?」她不想浪费时间,她有比跟疯女人打交道还重要的事要做。
「别打Grant的主意!」
「还有呢?」
「我是为妳设想,同样身为女性──」
「饶了我!千万不要把我和妳放在同一个天平上。」丁希男扬起一个阳光的笑。「Rose小姐,如果妳的聪明有妳美貌的千分之一,那妳会立刻飞离台湾,少丢一些脸。」
「丁希男!」江千慈不信自己会被一再侮辱。
「同样身为女性,我是为妳设想。」
「我才不会打退堂鼓!」
第七章
陆承义不知道自己是突然干了什么好事,因为只是一夜之间,他居然什么事都不必再做了。
丁希男不让他和她一起去采买,厨房的人员也婉拒他任何的协助,连丁力行和丁芷伶都对他客气得有些疏远,好听一些是他们待他有如上宾;难听的是他们当他身上有传染病似的。
「尤杰,你知道什么吗?」因为尤杰的情形并不严重,所以陆承义问他。
「没什么异样啊!」
「我现在几乎什么都不必做了。」
「不好吗?」
「你认为这样很好?!」陆承义开始怀疑他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这么粗线条?还是他在装傻?!
「承义,人家怎么说,我们怎么做,这是别人的地盘啊!」尤杰很懂得生存之道。
「我要找女王谈!」
「不怕死就去啊!」
结果陆承义在厨房里逮到丁希男,而她似乎是有意要回避他,一看到他出现在厨房,她马上起身走到店里,开始排桌子、摆椅子,一副忙碌的样子,反正她就是不去看他。
「为什么我突然变得『尊贵』了?」陆承义没有一句赘言的直问。
「你本来就很尊贵啊!」
「女王,我要原来的方式。」他要求。
「原来的什么方式?」
「我要去采买、我要当杂工、我要帮忙,我要自己对这家简餐店有点用处。」陆承义是真心的这么希望。
「但你明明是贵公子。」
「谁说的?」
「Rose。」她没有掩饰。
「原来妳们碰过面了。」他没有太多的意外。
「之前算我有眼不识泰山好了,但现在我知道你的身价后,我实在无法廉价的『使用』你,你可以待下来,但是你不必再做任何事,尤杰如果也不想做,他也可以不做。」她大方道。
「那我们在这边干什么?」
「随你们高兴想干什么。」
陆承义不想吵架、不想发火。「女王,Rose是过去式了,是一段不可能再重来一次的老旧恋情,她真的不算什么,当然她有一些妄想,可都是下辈子才可能的事。」
「你不必和我解释。」
「不,我要妳知道。」
「她和你会不会、能不能再有什么是你们的事,我只是做我自己该做的。」她一派的潇洒。「或许你该打通电话给你爸爸。」
「做什么?」
「求合啊!提早返回洛杉矶。」
「妳希望我走?」
「你反正不属于这里。」
陆承义走到了她的面前,从她手中抢过她正在排的椅子,接着他的双手捧起她的脸,很犀利、很专注,带着情感的眼神盯着她。
「女王,说妳无动于衷。」
「我……无动于衷。」
「没有一点感觉。」他又要她说。
「没有感觉。」她照说。
「妳讨厌我。」
「我讨厌你。」
「妳说谎!」
「我说──」她自然不可能照说这一句话,她拉下他的手臂,「陆承义,我不是一个爱慕虚荣或是想做豪门少奶奶的女人,所以你的『魅力』对我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女王,讲话凭点良心,我什么时候跟妳卖弄过我的家世或是我的魅力,在这家简餐店里,妳叫我做什么我不是乖乖的做了,我有表现出什么骄气吗?」陆承义喊冤。
「这证明什么?你能屈能伸?」
「丁希男,我已经跟妳表示我喜欢妳。」
「所以你想带我去洛杉矶?」
「当然,美国是个……」他忽然发现他不能那么自以为是。「如果妳想去。」
「我不想去。」她直接道。
陆承义不可能永远留在台湾,他的根基、他的重心、他的生活圈子是在洛杉矶,即使以后他接下了父亲的事业,他的目标也是美国与大陆,台湾离他将会有一些远。
「你不用喜欢我的。」她用幽默的口吻说:「你真是太好心了!」
「我宿醉时,不知道是谁鸡婆的给我喝解酒茶;我高烧急诊,不知道是谁无聊到在医院陪我,有人讲话是夹枪带棍,可是明明心里比谁都柔软。」他意有所指。
「你在讲谁?」她冷冷的看他。
「丁希男,我们一定可以想到个折衷的方法。」
「前提是,我也得喜欢上你。」
「妳没有吗?」
「Sorry!」她昧着良心说。
「好吧!我再给妳一些时间。」他不想逼她,那太没意思了。「Rose甚至连一颗石头都称不上,更遑论是绊脚石,所以妳真的不必理会她,我让妳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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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希男和丁芷伶一向是「亲姊妹明算帐」,出去逛街各买各的,喝咖啡、吃大餐也是各付各的,每个人都有梦想,自己存自己的积蓄、私房钱。
但丁希男今晚特别的大方,她请了丁芷伶去PUB喝酒,自从陆承义住进家里后,她们好像连讲俏俏话的空间都没了。
「女王,妳是中了统一发票吗?」
「我请妳妳还耍嘴皮子?!」
「好吧,我知道妳心情不好。」丁芷伶淡淡的一笑。「我能为妳做什么?」
「芷伶,妳真的没有爱上陆承义?」
「丁希男!」她马上吓白了脸。「妳讲一点比较有可能的事好吗?」
「我真的可以撮合你们。」
「妳还在作这种无聊的梦?」
「那个Rose说陆承义在洛杉矶是可以呼风唤雨、很有身价的男人,一旦妳嫁了他,那我们全都可以鸡犬升天了!」丁希男很讽刺的表示。「靠妳一个,我们姓丁的就可以横着走路。」
「靠妳,我们姓丁的也可以横着走路。」丁芷伶真心的恭维道。
「那家伙不错啦!」
「妳自己要了啊!」她朝妹妹眨眨眼。
「丁芷伶,我有梦想啊!」
「梦想和爱情会冲突吗?」丁芷伶知道她最大的愿望是去云游四海。
「我没Rose漂亮。」
「她能漂亮一辈子吗?内涵比较重要。」
「我没Rose会撒娇。」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吃那套。」
「我当不来小女人。」
「那就当大女人啊!」
「妳以为当爱情、新鲜感退去,我还会有什么优势吗?」她终于老实说了,她的一个优点就是不自欺欺人。「陆承义现在对我有兴趣,那是因为他的生命中不曾出现过像我这种个性的女孩,一旦他相处久了……」
「原来妳平日的自信心都是装出来的啊!」丁芷伶恍然大悟。「害我一直叫妳女王,还怕妳怕得要命,好像妳是姊姊,我是那个妹妹。」
「丁芷伶,不要再闹我了!」
「女王,妳到底在担心什么?」丁芷伶边喝了口啤酒边问。
「我和他谱不出结果的。」
「妳根本没试。」
「爱情是很虚幻、很情绪、很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相信陆承义是一时迷惑,等他有天清醒过来,我会被抛弃的!」丁希男好像已经从自己的水晶球里看到那结局了。
「陆承义不像妳说的那么肤浅。」
「他不会一直留在台湾。」
「那妳去洛杉矶啊!」
「放着老爸、妳、双胞胎不管?」她做不出这样的事。「不可能!」
「女王,我们的老爸还没有那么老,双胞胎再一年就可以退伍,我也不需要妳喂我吃饭、帮我换衣服,妳是不放心什么?」丁芷伶刺激她的说。「如果陆承义看上的是我,我一定马上跟他私奔去洛杉矶。」
「这和妳的个性不符。」丁希男知道姊姊只是想安慰她。「这会陆承义是在我们的屋檐下,他得低个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