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沾满了泥巴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瞪着她,她在说笑吗?
「一边堆城堡,一边讲童话故事,这样才有气氛嘛。」
厚!「别开玩笑了,我可不会讲童话故事!」
「你以前会讲啊。」
「现在我不会讲了,就算妳拿着刀子逼我,我还是办不到,如果妳想制造气氛,妳就自己讲啊!」这一次他绝对不妥协,拜托,他又不是保母!
歪着头努努嘴,殷海蓝第一次爽快的让步,「好吧,你堆城堡,我讲故事。」
「我会洗耳恭听,」
略一思忖,她的声音带了一点忧愁,「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住了一个女孩,她每天穿得漂漂亮亮,就像个公主一样,每个人都很羡慕,可是没有人知道,她从来不认识『快乐』这两个字,她的父母太忙了,忙着赚很多很多的钱,每年她都可以得到一份很昂贵的生日礼物,然而,她从来没有唱过生日快乐歌,她永远体会不到生日蛋糕的美味是来自于被亲人朋友围绕的幸福。」
开始的时候,他真的当她是在讲童话故事,可是渐渐的,他发现事情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她讲的应该是某个人的故事,是她自己吗?
「有一天,她遇到了白马王子,他把欢乐带进她的生命,他让她看见幸福的光彩,可是王子不能停留太久,他匆匆忙忙的又走了,留给她一个很美很美的梦想,不过他却忘了,没有了白马王子,女孩的梦想是永远不会实现的,所以这个女孩只能一直住在城堡里面等着她的白马王子。」
许久,他只能埋头苦干的堆着城堡,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他的心情很乱,他明白她口中的白马王子正是他。
「咦?我的童话故事说完了,你的城堡怎么还没有完成呢?」她的口气又回复到先前的轻松,
「妳的童话故事说得那么快,我哪跟得上妳的速度?」
「我看是你的手脚越来越不灵活吧!」殷海蓝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妳嫌我的手脚不灵活,妳就来帮忙啊!」
「好啊好啊,我来帮你。」她乐得加入他的工程,以前她也会帮忙,不过,她只是凑热闹,根本什么忙也帮不上,现在,也许不一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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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是属猪的吗?他发现她一旦睡着了,简直跟一只死猪没什么两样,无论他怎么叫、怎么捏,她就是无动于衷,她真的是连睡觉都很固执,还好她长得满娇小,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抱起她。
送上床,他就应该转身离开,可是两只脚似乎一点移动的意念也没有,姚骆巍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容颜。
看着殷海蓝,他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再继续下去……老实说,他不敢想太多了,就怕结果不是他所能承担。
翻了一个身,殷海蓝突然发出声音,「大哥哥,你说要当我的白马王子,为什么不来救我?」
怔了一下,姚骆巍才发现她在说梦话,这个女人真的很爱说梦话哦!
「大哥哥,我还要等多久?」她充满忧愁的声音教人闻之心疼。
在床沿坐了下来,他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她的脸庞,如果他真的是她口中的大哥哥,他怎么狠心舍下她?
「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从她的声音可以听出内心的痛苦,拥有重温旧梦的机会并不能减轻她所受到的煎熬。
俯下身,他轻轻柔柔的吻住她的唇,这一刻,他脑海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安抚这个连作梦都无法摆脱现实纠缠的女孩子,可是当唇瓣相贴的时候,一股渴望攫住他的灵魂,他想要更多,而她似乎听见他内心的呼唤,开启朱唇迎接,他先是一怔,随即忘情的探索属于她甜美的滋味,他们在不知不觉当中又更贴近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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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餐桌上的气氛很诡异,股海蓝低着头闷不吭声,姚骆巍更是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报纸后面。
「海蓝,妳怎么了?」姚骆馨被他们两个制造出来的气氛搞得心痒痒的。
突然被点名,殷海蓝吓得差一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我、我怎么了?我不懂妳的意思。」
歪着头,姚骆馨一点也不着急,她笑盈盈的徐徐向她进逼,「妳干么一直低着头不敢见人?」
「我有吗?」连忙抬起头来,她想证明自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是不经意撞上姚骆巍的目光,一个慌张,她又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垂下头。
「可以请妳回答我吗?妳现在眼睛看哪里?」
「……荷包蛋。」她还是习惯说老实话。
「妳知道吗?妳已经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在那颗荷包蛋上头。」
「有那么久吗?」
「是啊!」
「呃,我是在想事情啦。」
「什么事情?」平时姚骆馨绝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是今天的情况实在太有趣了,她可以肯定这两个人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啦!」她手心都在冒汗,她快要词穷了。
「妳花那么久的时间想一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呃……真的不是很重要,我只是作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果然还是招架不住的说了出来,而且越说越小声,看得出这个梦令她很难为情。
「什么很奇怪的梦?」
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姚骆巍一眼,殷海蓝又很快的低下头,这教她怎么好意思说呢?因为她梦到自己跟姚骆巍激情的热吻,他还对她毛手毛脚,害她早上醒过来都还觉得肌肤热呼呼的,留有他爱抚的印记。
瞧她那副羞答答的模样,姚骆馨不难猜到是什么样的梦,「妳的梦跟Gentiana有关吗?」
吓!她的心脏差一点蹦出胸口,Agapanthus怎么知道呢?嘴角抽动了一下,她试着一笑置之,可是虚弱的声音实在不具说服力,「我……不是,我的梦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柳眉轻轻一挑,姚骆馨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是吗?」
「我吃饱了,我先上去换衣服。」虽然这个时候落跑脱不了心虚的嫌疑,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再继续下去,难保她不会把「春梦」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餐厅只剩下他们两兄妹,姚骆馨也就不客气了,「Gentiana,你昨晚对她做了什么事?」
「我哪有对她做什么事?」姚骆巍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他突然觉得屁股下面多了一根针,他真想跳起来冲出去,不过,如果他这么冲动的话,岂不是证明他真的做了什么。
她很温柔的一笑,「我想,你应该不是那种趁人家睡觉的时候,对人家乱来的人,可是,人偶尔会失去控制,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妳少无聊了,我能对她做什么?」这个丫头怎么这么神?
「这我就不知道了,人在失去控制的状况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妳把我当成什么,我又不是色狼。」他的声音有着不自在的粗哑,一想起昨晚差一点被惊涛骇浪的欲念给迷失去理智,狼吞虎咽的把殷海蓝给吃了,他的心跳还会怦怦怦的像在打鼓似的。
「我只是假设,我可没说你真的是色狼。」
「……」这个丫头干么非要跟他过不去?
顿了顿,姚骆馨像在聊天似的道:「你是不是发现了,海蓝是一个很天真、很惹人怜爱的女孩子?」
「她是吗?」
摇了摇头,她状似伤脑筋的说:「男人就是死鸭子嘴硬,坦承面对自己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妳少自以为是!」
「我知道了,我会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欣赏。」
闻言,姚骆巍更是浑身不对劲,可是又能如何,他和殷海蓝的怀旧之旅没有结束之前,他别想妄想可以悠闲自在的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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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花园一座大理石制的六角形高台前面,姚骆巍实在看不懂殷海蓝在打什么主意,「妳又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们只要爬到那里就可以了。」殷海蓝比着约有两百公分高的高台,这种六角形高台在姚家别墅的花园就有六座,这是为了举办宴会的时候摆放装饰物而设计的。
「妳会不会太无聊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找过也问过了,除了这种高台,没有其它的地方可以同时坐两个人。」
这未免太可笑了吧!「草皮上不能同时坐两个人吗?」
「我们必须坐在高高的地方才可以。」
「我们为什么要坐在高高的地方?」
「重温旧梦啊!」
叹了声气,他显然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有必要坐在那么高的地方吗?」他是在抱怨,不过,他还是将她的身子往上一托,帮助她爬到高台上,然后两手抓住高台边缘,双脚一蹬跟着跳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