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可以学习。」
微皱着眉,他一脸懊恼的道:「Agapanthus,妳存心刁难我是不是?」
「我说错了吗?」姚骆馨依然从容不迫的面带笑容,「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懂得照顾别人,任何一件事都是经由学习累积出来的经验,你的学习能力这么强,这种事绝对难不倒你。」
瞪着她半晌,他不情不愿的坦白道来,「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的意思是说,你并不是不愿意照顾她,而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是吗?」
「是啦,妳到底要不要帮我?」这个丫头最近很难缠哦!
「好。」她随即转身准备走出客房,他忙不迭的拉住她。
「妳不是要帮我吗?妳去哪里?」
「我去拿干净的衣服,还有,你先打电话拜托医师过来一趟。」
「喔,我知道了。」他赶紧冲到茶几边拨打电话。
掩嘴一笑,姚骆馨轻快的走出客房,看到他那么紧张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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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落地窗边,姚骆巍凝视着憔悴的睡在床上的殷海蓝,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吗?因为他没出息的躲着她,所以现在她病倒了,他不得不在她身旁照顾她,她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他也寸步不离的守了两天,这下子他们应该互不相欠了。
真的是这样子吗?老实说,他有一点害怕,也许是她的执着吓到了他,也许是他为她感到心疼而吓到了自己,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逃避不但没有断绝她的念头,还把情况搞得一团乱。
床上的人儿总算有动静了,她翻了一个身,缓缓的睁开眼睛,此刻,她的脑子还昏昏沉沉的一片空白,直到她翻身坐起,发现他的存在。
眨着眼睛,一次又一次,她不是在作梦,他真的就在眼前,半晌,她因为感冒而沙哑的声音颤抖的逸出双唇,「我终于见到你了!」
「妳终于醒了。」他真的败给她了,她连生病了都还挂念着见他的事。
「我终于醒了?」
「难道妳不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虚弱吗?妳已经昏睡两天了。」
「我睡了两天?!」
「妳肚子不饿吗?」他的话刚刚落下,她的肚子就咕噜咕噜的附和。
难为情的一笑,殷海蓝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不知道自己睡了那么久。」
瞧她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好像刻薄的「后母」,他的口气马上趋于缓和,「妳生病了当然不知道,我去请吉娜帮妳准备一些吃的。」
「等一下!」她慌慌张张的想冲下床阻止他,不过还没站稳又跌回床上,她现在全身软绵绵的根本没有力气。
「妳在搞什么鬼?妳当我刚才说的话是在骗妳吗?」姚骆巍不自觉的皱眉。
「对不起,我是想告诉你,我晚一点再吃也没关系,我还想再跟你说说话。」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她好怕他又突然消失不见。
瞪着她,他觉得她根本搞不清楚状况,「小姐,妳难道听不出来自己现在的声音很像鸭子在叫吗?生病的人话不要太多。」
抿了抿嘴,她很小声却很坚持的说:「大哥哥,我找你找好久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妳听好,」他一脸严肃的打断她,「我现在不想跟妳谈论任何事情,妳必须先把病养好,否则,我会请妳立刻离开这里。」
「我……」
「妳别想跟我讨价还价,我这个人没得商量!」他的表情变得更臭了,其实,他何尝不想跟她直接说个明白,她一定是找错人了,他根本不认识她,可是,她现在是个病人,他可不敢冒险加重她的病情,反正真相迟早会大白,他再忍耐一些日子也不会吃亏嘛!
顿了一下,殷海蓝充满回忆的说:「你还是没变,总是霸道的要我顺从你。」
「小姐,妳已经犯规了。」
「我不能有感而发吗?」
无言以对,没想到被她将了一军。
「如果我待在这里养病,你会不会又跑得不见人影?」他们分开了十八年之久,的确需要一些时间再重新熟悉对方,所以暂时不提过去的事,这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可是没有他,她就是住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我有工作,不过,我不会成天待在外面。」真是的,他干么补上后面那一句?其实,除非不在传说之岛,他身为旅馆的主事者,原本就有义务每天到旅馆处理公事。
「我可以每天都看到你吗?」
姚骆巍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她到底有没有搞懂他的意思?「我是让妳待在这里养病,不是待在这里看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除了瞪她,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反应?过了半晌,他在她认真的目光下送上一句话--「妳很固执!」
「我是啊。」
算了,他干么跟一个病人计较?再说,他有让她回复健康的责任,他就稍微退让吧!「基本上,这几天我大部份的时间都会待在家里。」
「我会乖乖的待在这里养病。」也就是说,她暂时不会拿过去的事情烦他。
「如果妳不乖乖的养病,我就把妳丢出去,现在,妳是不是想吃东西了?」
「是的,谢谢大哥哥。」
「不要叫我大哥哥。」
「我已经习惯了咩!」
没办法,她显然比他固执太多了,他还是妥协吧!甩了甩手,他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随便妳,我下楼帮妳准备吃的……对了,我忘了告诉妳一件事,Agapanthus已经通知妳的朋友,而且从旅馆帮妳拿了几件衣服过来,衣服都在衣柜。」
唇角上扬,殷海蓝咧着嘴笑得好开心,虽然他们只是见了面,未来还没有明朗化,可是,她觉得自己离幸福又拉近了一步,她的心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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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力气下床,殷海蓝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姚骆巍的身影,一镇定目标,她就像只跟屁虫似的绕着他身后打转,她很听话的不逾越他设下的界线,不过,这还是带给他莫大的压迫感。
「难道没有人告诉妳,生病的人应该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吗?」他真的很后悔把她留在这里,这根本是自找麻烦嘛!
「你以前说,生病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否则小病会搞成大病,原本休息三天就够了,会变成拖上一个礼拜。」
「妳犯规了。」
撇了撇嘴,她觉得好无辜,「我不能提出异议吗?」
「妳……妳的意见太多了。」
「你自己说过的,人应该勇于表达自己的意见。」
他忍无可忍的咬牙切齿,「我现在说,生病的人应该有生病的样子!」
「……我怎么会没有生病的样子?我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差啊。」她说得很小声,但他可听得一清二楚。
「妳知道自己的脸色很差,那还跟着我跑来跑去,妳不怕昏倒吗?」
「我昏倒了,你会抱我回房间吧?」
这个丫头是吃定他了是不是?「妳别想,我可没叫妳跟着我。」
「那我不要昏倒就好了咩。」
忍不住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姚骆巍觉得全身无力,他跟这个丫头根本无法沟通嘛!算了,他还是换个方式向她传达自己的意思,「我不习惯有个人跟在我后面,这会让我觉得做什么事都碍手碍脚。」
「我只是想看看你平时都在做些什么,我不是有意增加你的困扰。」
「妳可以问我,用不着一直跟着我。」而且连上厕所都跟着不放,这很可能导致他膀胱无力,饶了他吧!
「你会告诉我吗?」
「我……我会。」他根本没必要向她报告什么,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先摆脱她这个搞得他心神不宁的小跟班再说。
他愿意合作,她当然要发问,「那你平时都做什么?」
瞪着她,他真的没见过像她这么穷追不舍的人,她就不能偶尔学习一下适可而止的美德吗?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回答她,「看书、吃饭、睡觉……太多了,我不是怪物,人家平时都做些什么,我也差不了多少。」
顿了顿,她又不是恐龙,当然感觉得出来他的不耐烦,「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厌烦?」
他很想大声的说「是」,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望着她那张脸,他就是说不出太尖酸刻薄的话,「妳确实是个小麻烦。」
「……以前,你最爱叫我小麻烦。」她的心情又激动的陷入回忆当中,他刚开始接触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办法一下子对他敞开自己,她总会习惯性的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面,每当他逗了她半天,她还是闷闷的不爱说话,他就会很伤脑筋的捏着她的鼻子取笑她--「小麻烦」,渐渐的,小麻烦就成了他对她的昵称。
双手在胸前交叉,姚骆巍臭着脸很严肃的提出警告,「我真的要生气了,如果妳再犯规,不管妳是不是病人,我都要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