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惹火女郎的出现彻底的败了他的兴,让他睑色尽变,其实,他可以吸引更多女人的欣赏眼光的。
可是,要他重现人见人爱的风采似乎有些困难,除非他能敛尽眉峯之际的烦郁与不悦之色;此刻的他,已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吓退全世界女人的欣赏眼光,再继续酷下去,他就等著接收只能远观无法亵玩的木雕像封号了。
「你杵在那襄做什么?等著风乾收藏呀!」蓦地放下咖啡杯,他朝蒋琬沙大声咕哝著,「白痴呀你,杵在那裏太阳怎么晒得到?过来。」身子瘦不隆咚的,皮肤惨白兮兮的,那模漾,不用装就活像个鬼似的,还在那襄躲太阳,干么,想在万圣节时省下置装费呀!
「嗯。」移动脚步,她朝钱立岩走去,但经过他身畔时没有停住聊,迳自走向船尾。
刚刚游来晃去的大略的将游轮走了一趟,蒋琬沙琢磨著可行的逃亡路径,心裏迅速的盘算了起来。
观光游轮全程昕需的时间约十个钟头,如今,时间已经去掉了大半,再不找机会逃离,谁知道下船後他会不会让她走?
虽然这并未与她的休养个几天的计画相悖离,但是,然後呢?若下船之後他仍不放自己走呢?
义父不会喜欢见她被人缠上的,他再跟地-起,他们两个人都会有麻烦的。她一定得离开才行!
可是,自己的东西还在钱立岩身上,强悍又机敏的他绝对是不会乖乖的拱手奉上,她该用什么方法取回来……
有些不爽的瞪了蒋琬沙的背一眼,钱立岩没吭气的正想坐回去,却忽地弹跳起身追了上去,手脚俐落的将向前踉跄了几步的她给扶起。
「千万别跟我说你踢到了石头!」连平坦光洁的甲板也可以让她绊倒,真是有够白痴的。
「没事。」低哼了句,蒋琬沙没有抬眼望向他,一扭身,将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抖滑,她重新走向甲板。
见她怪里怪气的摔开自己的手,掉头走回船头的甲板,虽然脑子裹的直觉掹泛著不安,可是钱立岩并没有开口将她叫住。
她爱走哪就让她走吧,反正这会儿是在船上,谅她逃不到哪裹去。
慢条斯理的走回船头,一分钟过去了,没见到钱立岩跟在身後,蒋琬沙这才低低的吐出气来。
幸好他没有发觉不对劲!
摸了摸前几分钟才物归原主的财物证件,她试探性的划动著被纱布缠紧的手臂,突然的有厂刹那的犹豫。自己的伤会拖缓了动作的,该现在行动吗?可是,几乎是立刻,她便将犹豫给抛在脑後。
此刻不走,欲待何时?难不成真等著对方又杀过来,两人化为同命鸳鸯?或是等义父亲自上门来逮她吗?
飞快的瞥了眼身後的动静,蒋琬沙愣了愣,几近佩服的摇了摇头。
不屈不挠愈挫愈勇的惹火女郎又缠上了钱立岩,这次,她根本无视於他的反感,硬就是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上半身贴上了他的手臂,鲜红的嘴唇直凑向他的睑,一点一滴的进逼他的耐性极限。
看得出来,钱立岩对她的吸引力不是普通的强大,简直称得上是凡人无法挡。
隔了一小段距离,只见钱立岩拧紧了黑眉,像是在赶苍蝇似的推了惹火女郎一把,表情似要发火……
就是现在!蒋琬沙往陶口灌足了气,双手撑紧船栏,旋身飞跃而下。
第五章
体态纤妍的小姐迳自跳船就已经够引人侧目了,重物落水的水花声惹来了更多人的惊呼及围观。
漫不经心的眺了眼嘈杂的声响来源,链立岩顿感无聊的嗤了声,怎么,有人暴毙了不成?正待移眼的视线蓦地僵滞了半秒,那吵死人的地点范围……倏池疾财身躯,粗鲁的拨开围观的人群。
一尾划水动作流畅的美入鱼在水中浮沉,但可以看得出来,美人鱼一心奔往的方向是离游轮尚有一段距离的莱茵河畔。
瞧清楚水中人影时,钱立岩又惊又怒的咆哮出声。
「Shit!」天杀的,小毛贼竟然还胆敢逃窜!
这简直是他钱立岩的毕生之耻。
打有记忆以来,他不曾碰到半个敢跟他作对的女人,从来不曾。而如今,这不识好歹的小毛贼却三番两次的破了他的戒,惹得自己成天失了风度的哇哇叫,澈澈底底的掏出体内澎湃的凶暴怒气。
她到底有没有摸著她那颗发黑发臭的良心想一想,她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这辈子,她是第一个让他觉得还算可以忍受的麻烦精。虽然一开始自己并非心甘情愿,但几次下来,他也认了。除了掏心掏肺他办不到外,对帮她的忙,他可以说是仁尽义至,可是,她还是跑了!
怎么,她是嫌他这日行一善做得小够好吗?逼得地必须跳船以示抗议?
而且让钱立岩气得差点发心脏病的事还有另一桩。
游泳这项运动牵扯全身的肌肉,该千刀万剐的地是嫌身上的伤口不够大、不够漂亮是吗?
钱立岩的上下牙床紧紧的厮磨、排挤、很好--太--好--了,既然她一心想「扩伤」,那他不帮点小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等著瞧好了!暴怒的性子一卯起来,其气势足以媲美千军万马,追在她身後,钱立岩也噗通一声的跃下了船。
临跃前,花痴曾满脸惊骇与不愿心血白费的挡在他身前,妄想阻拦他,但钱立岩长臂一弓,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给撞倒。
隐约中,钱立岩仿佛听到花痴哀怨的惊呼声。
去,早知道忍到最後的下场还是动粗,他早八百年就开扁了,还等到现在?!妈的,真是委屈了自己的视觉神经!
像尾水中游龙,双臂轻松敏捷的划过水波,钱立岩的黑眸离不开前头的小身影。
小毛贼的泳技相当的好,他有些惊讶的发现,以女人来说,筒直可称得上是能手中的能手了,可是,他的泳技比她更好。
而且在她的身上仍带伤之际,游起来似乎颇受箝制,虽然到终了,自己一定会追上她,可是,她动作的迟缓却也替他缩短了不少追赶的时间。
敢贸贸然的丢他的面子,哼,等他追上後,先将她淹死一回再说。
长臂延展,匀划著凉徽的莱茵河水,若非总是不由自主地担心她的伤势,钱立岩几乎会喜欢这种恣意在水中浮沉的难言滋味。
渐渐的,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形逼近,几个划水动作,钱立岩终於赶上了她,二话不说,右臂疾伸的将地给牢牢护卫在身侧。
「你真敢!待会上岸後有你好看的。」她的脸色惨白,钱立岩不悦的瞪著无言以对的她,「伤口又被扯开了吧?」
双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著水,蒋琬沙闭紧嘴,认命的被他给逮困在怀?他说得没错,虽然是在冰凉的水中,可是自伤处传来的感觉很不好。
若这会儿剥开绷带瞧,伤口应该是惨不忍睹。
她若开口,鍈立岩铁定会气疯,可她没开门,他同样的光火。
重重的哼气出声,钱立岩忿忿地完成继续的游程,待双脚能稳稳的踏在河床时,他根本等不及先上岸,一把将自就范後行为乖得会让人吐血的蒋琬沙给拎提在胸,炽怒的黑眸仁直逼斥著依然淡漠的霜眸。
「你他妈的以为你在做什么?」他咬牙切齿的青白面容有些挣狞。
「身为囚犯,怎能放过任何一个逃亡的机会呢?」清清冷冷的话瞬间将火辣辣的气氛给浇熄了。
对呀,她的话也是有道理。
紧拧著两道余怒未消的黑眉瞪著没有一丝愧疚与悔意的小囚犯,钱立岩很努力的维持著脑海中忖思的公正性。
的确,是他中了邪,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强行带她到科隆游山玩水,严格说来,自己的行为确实是足以构成非法禁锢的罪行,而她千方百计的寻求逃亡路径,这也是人之常情呀……所以,她的行为算是……情有可原!
唉,他这是招谁惹谁,何苦来哉呢?既然两个人凑在一起都是不情不愿,为什么不寻个好风水,早早将她给放了不就结了?
「来。」寻了个较易上岸的沿堤,钱立岩搂提著她的腰,「先上去。」
如果,你率先上了岸後,仍一心向往自由,四下逃窜的话,不论你逃到哪个地洞襄,我也一定亲手将你给逮回来,生吞活剥,横了她一眼,钱立岩清清楚楚的让地瞧见了自己无声的警告。
勾了勾唇角,蒋琬沙在无声的浅笑裏释放著无奈。
他怕她再逃?
这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如今,恐怕自己的体力只够支撑到她在岸上站定,想逃,绝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幻想罢了!
将她整个人先拖上岸後,钱立岩双手撑在地上,微一使劲,轻松的将身子自水中腾一起,眼角却盯著蒋琬沙的一举一动。
小毛贼看来体力快不支了!
活该,他又没打地、辱駡她、折磨她什么的,好端端的逃个什么劲儿?现在可好啦……「还撑得住吗?」明明是她咎由自取,偏偏他的心裹也见鬼的怪异,总觉得闷闷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