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宏辛?”
“嗯。”
“你不是脑震荡?”
“嗯。”
“那,怎么会跑到妇科医院去?”她没想太多,直接将疑问脱口而出。
“岂只是妇产科,你知道我现在躺在哪儿?”不说不气,她一问,他又怒气冲冲了。“待产室!”
惊吓过剧,宇文凌波半天说不出话来。
屠杰也呕得很。
讲完电话,他冷眼瞥向一旁藉此机会整他的两个老家伙。
“伟兄,你送他来我这里是对的。”这是陈宏辛笑里藏刀的赞同。
“这我清楚呀,凭老弟你跟这小子的交情,绝对有最顶级的医疗跟照顾。”这是“鱼尾纹”不怀好意的附和。
“我要转院!”屠杰闷闷地打断他们陈仓暗渡的交谈。
没人理他。
“那是当然。别的不说,老板亲自来验收医院的设备,我们一定会极尽所能地让他宾至如归。”
“所以喽,出了这种要命的事,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找老弟你啦。”
“承蒙伟兄这么器重我,我一定不负使命,救人第一!”
“屁话少说,我要转院,现在!”屠杰又闷又冷地呛声,再度打断他们的你来我往。
还是没人理他。
“而且,你这医院近嘛,不送这,要往哪儿送呀?”
“没错没错,再怎么说,生意当然不能落入别人手中。”
生意?他们俩当他屠杰是商品呀?!
“我、要、转、院!”他气得快冒烟了。
总算,宇文伟丢了个你很吵的眼色给他,再一副你瞧瞧这小子多无理取闹的调侃神情,望向陈宏辛以取认同。
“他想跑耶,陈老弟,他这情形能让他跑吗?”
“那可不成!先别乱动他,让他躺著休息,再观察几个小时。”
两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极有默契的你一言、我一句,不肯救屠杰出苦海,也不让他自个儿求生,就这么硬生生的将他软禁在待产室里头,听著两个待产的大肚婆,正拚了命的唉唉叫。
好,好,好一个“宾至如归”呀!X的。屠杰咬牙切齿地暗谯。
豁出去了,啥也不想啥也不骂了。他薄被一扯,直接将脸盖住,懒得听他们冷嘲热讽,静待佳人前来关切。
此时此刻,只有凌波的温柔可以抚慰他受伤过剧的身心呀!呜……老爹竟然攻击他,原来他对他竟是这么的怀恨在心。
他想眼不见为净,可宇文伟还不想放过他。“未来女婿呀,被子盖这么紧会断气的。”
算他孬种一个,气归气,但只要老爹开口,尤其是按上一个女婿的头衔,他就稍稍平心静气了,甚至很没志气地将被子掀开一角。
可是,他满腔怒气仍需要找个发泄的管道。
“陈宏辛。”
“啊,老臣在。”
哼,还老臣哩,想跟他油腔滑调,没用啦!敢跟外人勾结来陷害他,除了叫他滚蛋,没有第二条路走。
“你被开除了。”屠杰以极冷极酷的口气,决定将他扔出去。
当年他会接收这间妇科医院,是因为想了却父母行善救人的宿愿,正巧相识多年的忘年之交想换个环境,于是他以超低价接手这间经营得摇摇欲坠的医院,再交给陈宏辛,托他统筹打理一切,自己则乐得轻松,兀自当起藏镜人老板。
而陈宏辛很争气,不但撑起了快垮的医院,还将医院搞得有声有色,几年下来,已在业界闯出不小的名号来了。
可是,他今天决定跟这胳臂往外弯的老朋友翻脸,翻定了!
未来的老丈人不能开除,那,他开除变节的院长总可以吧。
却不料陈宏辛闻言,非但没有脸色大变,反而是忘我地仰首大笑,差点殃及两个大肚婆提早临盆。
“你要开除我呀?这就有点难了。”呵呵。“真不忍心看你失望的表情。”
“我不能?”
“嗯。”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领有免死金牌了。”
屠杰一愕。
“谁有这么大本事?”他说一,有谁敢大声喊二?
“你爸跟你妈!”实在忍不住,陈宏辛索性再笑个痛快。
一旁,宇文伟早就不客气地笑弯了腰。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暗室里,魏承斌跟杨淑婷正头靠著头。
“唔,你的舌功越来越进步了。”气息紊乱,他意犹未尽地伸舌舔了舔她的舌尖,还朝那片红唇狠咬一口。“光你这一招,就没几个男人招架得住。”
“真的?”
“骗你干么。”咸猪手上上下下地摸遍横卧在怀的娇躯。“啧,人家是怎么说的?白泡泡、幼绵绵,过瘾!”
嘴唇被咬痛了,杨淑婷仍乐得呵呵媚笑,但想到了整个晚上所筹思的计谋,不由得揣起忐忑不安的犹豫。
“你觉得妥当吗?”
“废话!宇文家跟屠杰都是有钱人,这种肥羊不逮来宰,你还想宰谁?”他仿佛已然坐拥金山银山般的心满意足。“只要他们上了钩,往后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可是,对那个叫屠杰的男人,我没什么把握哩。”
“不会吧?你现在想给我玩怯场这烂把戏?”魏承斌凌乱的浓眉一竖,凶神恶煞的神采尽显。“怕什么?你又不是没耍过人。怎么,事到临头,你他X的对人家于心不忍呀?”
“我没有。”
“没有?”怀疑的眼神冷不防地窜进凶狠的戾色。“还是,你真对人家姓屠的有兴趣了?”
“放你的屁。”忙不迭地呛回去,杨淑婷清楚得很,若她稍有停顿,疑心病重的魏承斌铁定跟她没完没了
“那你机歪个什么意思?”
她闷声末答。
“又怎么了啦?”
“他看起来满精明干练的,不像平时我们遇到的那种猪头。”
“这你放心,我都跟老爹打听过了,那个姓屠的看起来称头,不过却是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啦。”
“你确定?”
“安啦,你没见那天他冲过来,也不问个清楚,劈头就是朝我们一顿猛K,就像老爹形容的一样,没脑子、光只会动拳脚的二楞子一个。”说著,他朝她光裸的屁股狠拍一记。“打不赢他,我们不会逃呀?”
他虽然没读什么书,但脑子还不错,知道这事不能从浚风叔那里下手;因为他跟阿婷的底细,精得很的浚风叔早就从他那判无期徒刑的爸爸口中摸清楚了,可是,老爹就不同了。
老爹肠子直,又因为爸爸跟浚风叔不但是小学同学,而且浚风叔在牢里时,也受了爸爸满多关照的,所以老爹对他也还不错,藉著电话问候的名义,他顺口问了几句,老爹就一五一十地将屠杰的身世背景全都跟他说了,毫无隐瞒。
连凌波跟屠杰之间的进展,也全都被他给套了出来。
想到女大十八变的凌波,那股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柔媚丰采,窈窕婀娜的年轻身躯,他不由自主的,身体又起了变化。
他的计画是双管齐下,这人跟钱,他都要!
“喝?”
“嘿嘿。”色眼迷蒙,因强烈欲念而微颤的双手从那尖挺的双峰慢慢地滑下,探进神秘的幽谷。
杨淑婷猛地吸了口气。“你还来?”
“你不行了?”
不行?
她扬起一抹狐媚娇笑,抬起玉腿盘在他腰际,冷不防地一个扭身,将放声狂笑的魏承斌给压在身下。
“唷,这么凶喔?”
“就让你瞧瞧,我行不行呀。”
第四章
情人节,有情人的专属节日。
凝望著对座的娇妍佳人,屠杰笑得帅气,也笑得感触良多。想到这几天排除万难,终于如愿的跟凌波共度情人节,没有勇士那条滑溜的小泥鳅,也没有扰人的“鱼尾纹”来碍眼,就只有他们。
他跟她,两人独处!
“呼,满足。”搁下刀叉,他笑叹道。
浅啜著艳红的调酒,听他这突如其来的心满意足,宇文凌波先是挑眉,旋即会意地绽唇微笑。
“吃得这么开心呀?”她心里多少了解他的满足意谓何事,不觉心生歉疚。
今天晚上是安详了许多,没有家人环绕在身边。虽然她极爱同住的家人,毕竟宇文家的人口一直就是这么少少的几个人,她也不讨厌老爹跟小勇士的黏人,因为被家人需要的感觉,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与骄傲,可是,她更喜欢跟丫杰相处时那种心灵契合的恬适感,不见得都会热血沸腾,但却很窝心。
“餐好,人美,气氛佳。”他举杯邀她同庆。“看来我们应该快转运了,值得干一杯。”
“转运?”
“没错。”虽然仍笑著,但屠杰若有所思地瞅著杯中的红液。“希望我们真的要转运了。”
听出他的感慨万千,她微怔。
“凌波,你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未语,宇文凌波点点头,先笑开了。
那年,她才满二十岁。
丫杰不是她第一个男朋友,却是她第一次经过老爹允许,可以跟交往中的男朋友正正式式地吃一顿梦幻般的烛光晚餐。
高级的法国餐厅,小提琴乐师在桌旁浪漫演奏,四周缀满紫玫瑰,伴随在侧的是情投意合的男人……在在都将气氛引燃到最高点,她已经再无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