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道听途说的闲言闲语,全都涌人他的脑海里
听说她十六岁那年,就跟意秀的大哥私奔,隔年就生了孩子——
原本意秀说素心人尽可夫,为了高攀她们何家而不择手段,他还不愿意相信,但现在——
现在的他,他信了。
只是她这么肮脏的身子,她愿意给,他还不愿意要呢!
他放开素心的下巴,眼中的不屑明显可见。“去收拾你的行李。”他还是要带她走。但带她走的真正原因,他却不愿想……只想恨她!
“为什么要带她走?你不是不要她吗?那为什么不放她一马,就当作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在等素心收拾行李的时候,一直在车上等候的LION忍不住试探储方展真正的心意。他真的不爱素心了吗?
既然不爱,那干嘛还要折磨人家?他记忆中的储方展,不应该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我不爱她并不代表原谅了她。”
“你不原谅她,还能拿她怎样?杀了她吗?”
“杀她还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我要凌辱她,让她悔不当初,后悔当初不该负我。”储方展将话说得狠绝,一回头,恰好看到素心抱着孩子,人就站车外。
她听见了!
他的心头一紧,不懂为何自己还要在意伤到她?
所以他佯装坚强,拜托!他是在心慌什么?他既然敢对她使坏,当然就敢当着她的面说。储方展强稳住内心的感觉,目光保持他一贯的冷冽。
素心开了车门,抱着孩子进来。席间,她不置一词,仿佛刚刚储方展所说的那些狠话,她全没听见。
时间在一片沉默中流逝,终于到了目的地。
储方展将素心安置在他新置的别墅里,68米的豪阔面宽,100米的私设路超大栋距,还有两个平面车位,专属的RV休闲私院,私院里除了花园之外还有泳池,而外头都已经是如此气派,里头的设备当然就更豪华哕!据LION的侧面了解,据说里头的设备是七星级的享受,除了有最先进的奈米卫浴之外,还有SPA养生水疗馆,在安全方面刚是采用深复式筏基,总统级的至时保全,双料安全防护——
啧啧啧!
看到这样的房子,LION只能摇头叹气。
储方展瞪他一眼。
“我可以发表我的意见吗?”
“不行。”储方展一点都不想听。
“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也不行。”储方展又拒绝,但LION真的很想讲。
“我觉得你对你的敌人真好!要是当你的敌人都有这种总统级的待遇,我也想当你的敌人,不当你朋友。对了,忘了问你,我也能住这里吗?”好享受。
“不行。”
什么?不行!“那我住哪?”
“住公司的宿舍。”
“我们台湾分公司都还没成立,哪来的公司宿舍?”爱说笑。
“说的也是,你还是继续住在何家吧!”
“我不要。”自从方展决定娶何家二小姐之后,何家大小姐意芬就一天到晚缠着他。
我的妈呀,她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不不不,打死他,他都不住何家。“除非你也跟我一同住,但是,我想有了这豪宅,你应该不想住在何家了吧?”其实LION真正想讲的是,这里住着素心,储方展应该不想回到那个有何意秀的屋子才对。
“我不住这里。”
“什么?你不住这里?那你买这房子干嘛用的?”
“买来养蚊子不行吗?”储方展没好气地瞪好友一眼,他觉得LION今天话特别多,他哪来那么多的问题啊?
“哇!好大的蚊子。”LION的眼睛盯着手里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却得提行李的素心。
储方展也真够沉得住气,看素心手忙脚乱的,他也不帮她,他的绅士风度到哪去了?
LION实在忍不住。“你能容许我去帮她吗?”
也在英国长大的LION实在汉办法弃美女于不顾。
储方展不置一词,LION就当他是默许了。他跑去帮素心,而储方展就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不说LION看不懂他在做什么,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懂自己干嘛作践自己,买了个豪宅给这女人住,这不像是在惩罚她,倒像是他在金屋藏娇;而他若真是金窝藏娇也就罢了,偏偏他不是。
他把她安置在这,他人却在遥远的一方。
别问他,他要拿她怎么样?
他不知道,他目前还没有答案,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就是要素心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要能掌握她的行踪,不许她逃到他看不见的角落。
“哇——里头超豪华的,我数一数里头的房间有五大房耶!你确定我们不住这吗?”帮完忙出来的LION像孩子似的比手划脚。
他不是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而是为了搬离何家,他什么谎都能掰。
储方展瞪他一眼,不置一词却随即将抽不到两口的烟踩在脚下。“走了。”
“什么?要走了啊?你不再留多一会儿吗?我们才刚来耶!连口茶都还没喝耶!要不,下去游泳一下行不行?我来台湾快两个月了,都还没碰到水耶!要不,你让我享受一下SPA,我最近老觉得腰酸背痛——“LION愈讲,储方展走得愈快。
唉!泡水游泳是没希望了。
“好啦、好啦!我不泡水游泳也行,但你要走,不用跟严素心讲一下吗?就这样没打招呼就走人,好像不太礼貌。”LION在后头喋喋不休地说着。
而储方展根本连理都不理他。
他只是突然间觉得心烦,突然间不了解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想留住素心,这问题他得再想想、再想想——
“你去哪里了?”一回到何家,意秀便忍不住发飙。
今天他当着满堂的宾客,把她一个新娘子晾在那边,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刚新婚完,新郎便抛下新娘子不知道跑哪儿去的窘境,他知道她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尖叫、不狂吼吗?
他以为她为什么要如此忍气吞声,还不是为了顾及他们储家的面子,而他倒好,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他到底当她是什么?
“你说,你是不是去找严素心那个贱人了?”意秀像疯了似的大吼大叫。
可储方展却突然吻住她。
意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做了什么?
他在吻她!
意秀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双脚发软,因为储方展的吻功了得,她从来没被人吻得如此酥麻过.她的眼神开始涣散。
“想要我碰你?”
“是。”意秀发出诱人的声音。
但储方展却一点都不动情。他冷漠地推开她发浪的身体,要她嘴巴洗干净一点。“别老动不动的骂人贱。”
如果今天真要论谁比较贱的话,那当初倒贴追他不到,最后还利用诡计逼他不得不娶她的她当之无愧,可以称作第一名。
“要骂别人之前,你最好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骂人的嘴脸长成什么德行。”要他抱她。他还不如去抱一头猪睡觉。
“储方展,你别欺人太甚!”意秀疯狂地大吼大叫。她从来没受过这种污辱,储方展怎能如意轻贱她!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老婆,他搞清楚一点!“如果你敢对我不好,你就不怕我去告诉奶奶吗?”
“你去说啊!”他其实根本不怕。“倒是你可得考虑清楚,如果你告状成功了,那就得承担什么后果;你也知道我奶奶是最讨厌储家子孙闹花边新闻,如果她老人家一生气,便把我从继承权上除名,甚至踢出储家,到最后你这个储家少奶奶的身份可能变得一文不值,而我若是变得一无所有,我个人是无所谓,倒是你这个处心积虑想当上富家少奶奶的美梦可能会梦碎,你舍得吗?”
他问她,还要她考虑清楚,反正他是早有心理准备当个平凡人,但一心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她呢?
她愿意被打回原形,重新来过吗?
储方展掐住了意秀的弱点。
意秀突然懂了,当初储方展为什么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娶她,原来他图的是这个。他从来就没在意过自己的身份,他担心的只是储家声誉因他而受损。
为了保全储家,所以他甘心受制于她,因为这是他罪有应得,所以他牺牲自己的终身大事,拖她下水。
他料定了她贪图名利,放不下既得利益,以及储家少奶奶的头卸,所以一旦她入住储家,便得受制于储家的家规。
今天,除非她愿意抛下到手的荣华富贵,否则,她半点差池也不能有,包括如果储方展在外头包养女人,她都得替他隐瞒下来。
“原来你一直在打这种如意算盘!”意秀总算是看清了储方展的庐山真面目。“你真阴险!”
原来他的温和表象根本就是假象,事实上,储方展还比较像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
“彼此彼此。”储方展根本不理会意秀要怎么贬损他,他从来不理会他不在意的人如何看待他,他只在乎他在乎的人是不是真的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