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梦凌的脸上浮现少见的黯然,“我所知道的织务爱卿只限于她的名字,在我还来不及了解她的时候,她就消失在我的记忆里了。好不容易想起她,却发现对她的了解少得可怜。”
范迟义露出难得的笑容,心中有些计策在萌生。“你又何必寻找一个你早巳遗忘的人,织务爱卿对你那么重要?”
她所知道的织务爱卿并不仅是一个名字,虽然人们早将有关她的所有事物遗忘。
“如果是我甘心遗忘的人.我又何必寻找?”就是因为他不想忘啊!爱卿岂是他能说忘就忘的人?一直以来她就是他拋不去也舍不下的人。
他后悔极了,为何当初他不愿用读心术将爱卿了解个透彻,搞得自己现在不知该从何寻找起。
范迟义眼瞳内闪着算计的光芒,“如果你有心找织务爱卿,你早在十年前就应该去找,现在也不用以这个做为交换条件。”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我不相信爱卿真的会那么轻义离开我。或许十年前她的失踪只是一个幌子,我相信一定还活在某个地方,我也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找到地。”
如果连櫻盟的寻人网也无法找到爱卿,那才能真的说爱卿已经不存在了。
“你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竟然能让你那么执着。这样的你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冷漠无情的季梦凌。”
范迟义很难相信面前这个男人是以前她所见到的那个人,他为织务爱卿而改变,这是他对爱的诠释,那她呢?
季梦凌的目光移到墙上的几只纸鹤,都是十年前爱卿留下来的,颜色已泛经黄,但是仍旧想振翅高飞。
还好季夜穗没有将它丢弃,他不禁欣慰的笑了。
“对她的爱是一种无法取代与割舍的感觉,她在我心中的感觉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
“爱卿、爱卿……”范迟义无意识的呢喃。她也是曾是尚似雨心里的爱卿,但是唐毕馨比她更需要他呀!
她可以跟任何人争风夺雨,但就是没办法和唐毕馨争,她的心何尝不是在淌血。
“虽说没有海誓山盟,但是生活上的那份契合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存在于我的生命里,并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没有人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季梦凌取过一只泛黄的纸鹤,织务爱卿折纸鹤时认真的神情好像又浮在眼前,能想着她的一颦一笑对他而言就是幸运,甚至能让他忘却长老和季夜穗对他的欺骗。
“也只有爱卿那种人,才能改变你打从娘胎来的冷漠。”范迟义看着萤幕里的那个男人,已经忆起一切的他竟然会挂着满足的轻笑,看来那个冷面画匠真的为织务爱卿消失了。
季梦凌精锐的眸光突然直视进范迟义的眸底,冷冷的声音带着浓浓怀疑,“你不觉得你对爱卿的事了解得大透彻?”而且她对爱卿的称呼有着不平常的熟捻,这让他不由得产生疑惑。
范迟义吃了一惊,但她努力维持着惯有的冷然,没有泄漏一丝心里的仓皇。
“难道你不知道在日本赫赫有名的织务财阀?”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语气里有着明显鄙夷,“你口中的织务爱卿就是织务财阀的五小姐。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织务爱卿曾在商场上叱喀风云四年,每年都替她父亲赚进几亿美金。她的失踪,我们日本商界不知道有多高兴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季梦凌猛的一震,无法想像织务爱卿在商场与人竞争的模样。他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虽然想知道,但是基于尊重,他从来没有窃取她的思想。
季梦凌诧异的神色让范迟义松了一口气,轻嘲道:“看你吃惊的样子,看来你对织务爱卿的了解还有待加强。”
“你以为我喜欢这样?”他何尝不希望了解爱卿最多的人是他。
“你什么时间能到日本?”范迟义冷冷的问。
季梦凌叹了口气,“明天就可以到。”心里在挣扎着,他还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任何有关织务爱卿的消息,但还是抵不过心中那迫切的渴望,想踏上孕育织务爱卿的那块土地。
“早点到也好,不然你光忙结婚的手续就会受不了,况且你还要花时间去应付那些跟苍蝇一样的记者。还要编造我们相识相爱的过程来哄他们。”范迟义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了,就等着他这个新郎出现。
“记者?!”她该知道他向来不喜欢记者出现在他面前,虽说封印后的个性有些变化,但他依然讨厌记者,这十年来所开的画展,记者捕捉到他的机会用五根手指就能算得出来。
“你没忘记我们的身分吧?”
范迟义是目前日本十大财团之首——高桥财团的总裁,季梦凌是享誉国际的画家——湖滨邪灵,他们之间有哪个人和平凡搭上关系的?
“只要不会连我上个厕所都有人跟踪,我还可以忍受。”季梦凌有些无奈道。似乎已经预见未来充满束缚的日子,可能连多吃一口饭都会见报。
“我们住的地方是樱盟在日本的分部,再怎么愚笨的人也不会想踏进那个地方,你也知道我们研发的麻醉剂连你们也无法承受。”
樱盟的一切都是与御枫家族相抗衡而制造,连不死狐仙带了防毒面具都没办法忍受,何况是平凡的人类?
“你要让我接受麻醉剂训练?”季梦凌眼中有着兴奋,没想到他竟然有机会一窥雾月盟也无法得知的秘密,若他将这消息带回御枫山庄,长老绝对会感激涕零。
“别以为你会有机会将特训过程带回弄月盟,在你接受训练成功后就会遗忘所有训练过程的记忆,就连行樱也是如此。”范迟义当然不会对他说,这试验他们曾“请”狐仙来试过。
季梦凌恍然大悟,“难怪你会放心让我住进去。”
“就这样了,希望你记住,没有婚礼,就没有织务爱卿的消息。”说完话,范迟义连一声再见都没有,随即消失在萤幕上,此时阿诛急忙冲进来。
“你真的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他早已认定季梦凌的新娘是织务爱卿,就算是假婚礼也不行,织务爱卿的地位是谁也没法子取代。
“只有这个方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爱卿,结婚就算我对范迟义的回报。”阿诛只知道阿蛮在东方,整个亚洲那么大,他要怎么找到爱卿?
“可是……”阿诛还想说些什么却让他阻止。
“不用再说了,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而有改变。”季梦凌将纸鹤放回手中,不知为何他有种放不下它的感觉,好像它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只是无法言语。
这种想法让他露出一抹微笑,这只是他的错觉吧?
第七章
横滨赛车场
这十年来织务爱卿最常涉足的场所就是赛车场,因为她一直在寻找季梦凌的身影。
虽然知道这么做只是枉然,她还是克制不住想到赛车场来的冲动。
她自我安慰的想着,说不定喜欢赛车的季梦凌真的会出现在赛车场。
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仍想来试试运气。
她轻靠在椅背上凝望着湛蓝的晴空,他天蓝色的长发好似又出现在眼前,高傲的神情好像在嘲笑她的痴傻一样。
她无奈的露出疲惫的笑容,谁也想不到,她竟然和普通的女人一样宁愿承受爱的磨难,谁会相信她是当年商场上的女强人?
虽然赛车场上的车声仍呼啸着,她还是闭上双眼企图寻求一份安宁。
“累了吗?爱卿。”阿蛮攀上她的肩头担心的问。
织务爱卿回了一个微笑,淡淡的说:“阿蛮,你又忘了,我是不可能会累的。”
拜绪晴研所赐改变了她的生理机能,有时一、两个月不吃不喝不睡,还是能存活下来,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我知道你的身体不累,累的、倦的是你的心。”
阿蛮心疼的看着织务爱卿没有透露任何岁月痕迹的脸蛋,十年对银仙而言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好像眨眼就会流失在指缝中,但对爱卿而言却是漫长的考验与等待,更是种折磨。
她一直在回忆中寻找季梦凌的身影,坚信他们迟早会再见,也坚信感情无法取代,默默承受十年的思念,且从未有怨言。
织务爱卿唇角扬起一抹浅笑,“阿蛮,一切都是我自愿承受的,我很庆幸我还能拥有思念,”
说她傻也好,但这是给梦凌的承诺与约定,他们说好要将彼此的身影牢牢的印在心中。
要选择遗忘也是种痛,流逝的光阴只能冲淡记忆,却不能磨灭思念。承受不起遗忘的痛楚,宁愿选择承受蚀骨的思念,更珍惜季梦凌给的体贴与疼惜,宁可让思念淹没思绪。
“爱卿,其实你还有别的选择……”阿蛮话还没说完就见到织务爱卿频频摇头。
“阿蛮,人要选择自己所爱,当然也要爱自己所选择。”这十年里当然不乏想追求她的男人,大部分的人都会因为她的冷淡而打退堂鼓,不过仍有些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