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会从大色狼摇身变为体贴的绅士,善美错愕地瞪视着他顺手带上的浴室门,方寸间暖流涌动。
只是……
为什么要订披萨?
灵光一闪的答案,让万般滋味齐涌心头,往事化成披萨的香味重映脑海,追着她甩脱不去的初恋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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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拉拢领口,善美检视身上这件过大的男性浴袍。下襬长度足以遮住膝盖,领口也未暴露出一丝春光,然而,袍里空荡荡的感觉还是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可是她别无选择。
洗干净的贴身衣物还滴着水,跟外衣一起披在浴缸上,她还得硬着头皮问须颃借烘衣机和熨斗呢,这可不是躲在浴室里自怜自艾就可以自动办到的。
深吸口气,压抑下心底那股几乎要夺走勇气的慌乱,善美毅然扭开门把,踏出浴室。
他就站在门外等待。
一阵与寒意无关的战栗穿身而过,眼前高大的身影彷佛能遮住她整个天。
但他不再是她的天了!
方寸间熟悉的疼痛让她低下视线,落向他宽阔的胸膛。
红色的V领衫像第二层皮肤般裹住他上身,显露出他媲美男模般的好身材。那结实匀称的线条比她记忆里更加美好,虽然不久前她才抱过那具身体,但那时她以为在作梦,以为抱着的是八年前的须颃,后来又太震惊了,没注意他的身体已经成长得更壮硕、更男性了,以至于此刻的视觉震撼更强烈了。
有短暂的片刻,她好担心灼热的血液会冲破脆弱的鼻腔壁喷出来,他实在是太养眼了。
而他下半身的线条也不遑多让,卡其色的短裤裹住紧实的臀部,露出一双结实、黝黑的长腿,但最刺激她的是他两腿间某个充满活力的部位。
不会吧?
血液冲上脑门,分不清心里的骚动是慌乱、兴奋,还是不可思议。
他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再度为她勃起!
这个想法让她想要尖叫,心脏跳得又急又快,嘴巴里充满口水,突然失去了去面对他的勇气了。
偏偏在这种时候,她雪上加霜地察觉到充满鼻腔的气味,属于男性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和她身上的味道好相近。
显然,在把浴室让给她后,须颃到另一间浴室洗澡了,使用的是跟主卧室的浴间里同样的沐浴用品。
这带给她无比亲昵的感觉,同时提醒她,不管她如何刻意地想要洗去他留在她身上的体味,仍然无可避免地沾染到属于他的味道。
就像……不管她如何努力想要忘记他,他依然顽固地留在她心里。
这令她分外感到凄凉,难道今生注定摆脱不了他吗?
「我正想叫妳呢,披萨都送来十分钟了。」自头顶传来的声嗓带着点抱怨,温柔地轻拂向她。
他的靠近令她双膝发软,善美随即提醒自己不能在这时候陷溺下去,并试图平息体内被挑起的感官反应,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才谨慎地抬起视线。
但一对上他炽热的眼光,她就知道自己又犯了个错误。
他眼里的饥渴彷佛她是道大餐。
警觉到他的欲望,她既慌张又隐隐有股兴奋。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害怕的,可情感的那一面却对他的欲望有了期待。
自己到底怎么了?
她矛盾地蹙起眉。
「怎么了?」不喜欢看她烦恼的表情,须颃逼近一步,审视着她。
「没什么。」她赶紧挤出一抹笑容安抚,往旁移一步,假装不经意的绕过他,往卧室门口走去。「我洗了头,又洗了衣服,所以比较久。」
「看得出来。」他嗓音微嘎的说,视线跟着她移动的娇躯,犹如黑色的火焰般烧向她,「这件浴袍穿在妳身上比我好看。」
这称赞太亲密、也太具攻击性了,激起她脑海里无数狂乱的想象。
他穿过的浴袍就裹在她身上,像情人的身体亲昵地摩擦着她,激起她体内的渴望……这番想象吓得善美差点呛到,她咳了咳,企图掩饰被挑起的生理反应。
「谢、谢。」她顿住脚步,艰难的挤出话来。
意识到继续跟他相处下去,她可能会不顾一切的扑向他索取欢情,善美赶紧切入正事。
「你有没有烘干机和熨斗可以借我?」
俊眉微微一蹙,确定自己的宝贝头脑不可能装这种琐事,须颃耸肩回答,「这要到洗衣房看一看。」
善美闻言苦笑。
她在期待什么!
像他这种大少爷乎时自然有管家服侍他、照料他,所以他不确定自家有没有烘干机和熨斗,都在情理之中呀!
「我知道了。」善美认命地点头道,「我自己去洗衣房,只要告诉我方向……」
「急什么!妳不是肚子饿吗?」他粗鲁地拉住她的胳臂,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带着她走出卧室,穿过充满休闲风味的客厅,来到餐厅。
视线被半掩的窗景所吸引,善美正准备到长窗前瞧个究竟,便被须颃带进舒适的餐椅内。
「吃饱才可以看。」
她懊恼地赏他一个白眼,须颃不为所动,动手打开披萨盒,眼中荡漾着宠溺的笑意,「我订了妳喜欢的口味喔,还有玉米浓汤、鸡翅和果汁。」
「是你喜欢的吧。」善美不给面子的回答。
「什么意思?」他蹙眉。
「喜欢披萨的人是你。」
「妳不是也爱吃吗?」他神情诧异。
「我只是不挑食而已。」她微耸香肩。
「为什么不告诉我?」须颃登时黑下一张脸。
「你喜欢,我也不讨厌,便没想要说。」她别开视线,那时正值热恋,见到他便很高兴,哪里会计较他请她吃什么。
须硕气结,说得好像她有多委屈似的!
枉费他这样处心积虑地想讨好她。
尽管心里不是滋味,须颃无意在两人都饥肠辘辘的情况下,浪费时间吵架。
他叹一口气,「算了。既然妳不挑食,这顿先迁就我吃这个,下一餐再随妳喜欢吧。」
善美闷声不吭,心里已做好打算。
吃饱喝足后,她要尽快闪人,也轮不到他主宰她下一餐吃什么了!
她优雅地喝完玉米浓汤,又吃了一块披萨,暂时满足胃部的需要后,脑筋徐徐转动。
「你把我的皮包和手机放哪了?我都没看到。」离开浴室的一路上,她悄悄搜寻自己的所有物,只看到鞋子和外套,皮包和手机却不知去向。
「皮包和手机?」他咬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困惑的表情好像那是一道费解的数学题,善美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不记得有看过它们。」他做下结论。
「你是说你没把我的皮包和手机也带回来?」她不自觉地提高嗓门。
「我应该吗?」须颃眉头蹙起,她以前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这让他很不高兴,口吻也恶劣起来,「抱歉喔,我只顾着救妳回来,没想到要救妳的皮包和手机!」
「什么意思?」他干嘛话中带刺?听起来很令人生气耶!
「问妳自己吧!」须颃冷冷地回答,眸光转冷。
从昨晚在PUB撞见她喝醉酒险些沦落登徒子手中,腹内累积的一把混合着嫉妒的怒火,终于在她的挑衅下,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化做连珠炮似的指责。
「酒量不行,为什么跟人家上酒吧喝酒?像妳这样年轻貌美的单身女子上酒吧又喝醉,不是准备来段一夜情,便是没大脑。妳想承认自己是哪一种?」
她哪一种都不想承认!
「你有点医学常识好不好!没大脑的人可以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她反唇相稽,美丽的眼眸冒着不输他的怒火,「朋友心情不好,我陪她去喝酒,有什么不对?」
「她心情不好是她的事,就没有其它会喝酒的朋友陪她吗?两个女人都喝醉了,成何体统?妳知不知道在酒吧喝醉会发什么事?为什么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他语气沉痛的点醒她。
「我……」她承认自己事前没有考虑周详,如果早知道喝醉酒会遇到他,让他给带回家,她一定会不跟玉玲去酒吧。
但就算她有做错什么,他这样数落她,还是让她很难堪。
「我又不知道那种水果调酒会醉人,尝起来甜甜的,像果汁……」
「这种酒才教人最没提防!尤其是妳喝的『冰心火恋』,虽然是水果味十足的调酒,但因为加了伏特加,刚喝的时候口感醇柔,后劲却十足。像妳这种没酒量的人喝了,十成十会醉得不省人事,被人带去卖都不知道!」
「我被人……」她听得头皮发麻,这时才发觉事态严重。
「差一点就失身了!幸好遇到我,把妳从把那个该死的家伙手中抢回来!」
「你是在酒吧里遇见我?」她硬着头皮问。
「当时我正要离开,听到妳那位女伴醉醺醺的阻止对方把妳带走的吵闹声,才能及时出手救妳。」
「原来是这样。」她松了口气。
「与其落在陌生人手上,她当然宁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