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许多到日本留学的学生,总是靠奖学金当学费,打工的钱当生活费。这个模式让许多到日本寻梦、圆梦的年轻人,完成了自己的理想。
当初她也是凭着一股毅力,才在高中一毕业,就一个人只身来到日本。
但是有谁会嫌钱多,如果单以时间和劳力就能换取更多金钱,现在的她绝对愿意去做。
最好一天能有四十八个小时,这样她就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在打工上。
骆海南将从花市批回来的鲜花一样样整理好,放在固定的位子上,然后将进口的高级花卉放在冰箱里冷藏,以免因天气太过炎热,美丽的花儿禁不住而枯萎。
七月,日本最炎热的月份,每天的高温往往高达三十几度,和台湾的酷热不相上下。
将一切花卉整理完后,还有半个小时才到花店开门的时间。
她到对面的麦当劳买了一个汉堡,回到花店后,便先开起门来做生意。她一边大口咬着汉堡,一边看着工作日志上的纪录。
今天又是狂霸集团固定更换鲜花的日子,当初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找到这个大客户的,单单一整栋大楼所需要的鲜花,就让花店赚了不少钱。
另外还有几家的服饰店也到了换花的日子,现在开始动手插花,早上就可以将花送过去。
一想到这里,骆海南便将手上剩下的汉堡一口全塞进嘴中,活像个饿久了的非洲难民。
她将花材一样样挑选出来,开始工作。花店里的员工也陆陆续续来上班,原本只有她一个人略显孤单的店,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骆海南笑逐颜开,一一和大家打着招呼。她喜欢在这里工作的另一个原因,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像是兄弟姊妹一样,相处得十分融治,不会像一般的日本人那样冷漠。
在这里的时间,她感到非常快乐。
她将插好的花全都搬上小货车,然后以流利的日文向另一名工读生说:“明子,我们该去狂霸集团送花了。”
想不到在出国前,因为好玩去考了张国际照,还真派得上用场。
田中明子将手上最后一盆刚插好的鲜花搬上车后,也上了车。
“弓香,我和明子要去狂霸集团了,店就交给你们了。”骆海南向在外面整理盆栽的另一名同事交代着。
“没问题。”红杯弓香向她挥挥手。“开车小心点。”
骆海南也向她挥挥手,便开着小货车送花去了。
半个小时后,她已经将车停在银座的狂霸集团大楼前,和田中明子两人先将车上数十盆的鲜花搬下车,再将推车拿下来,分批、分次的送至各个楼层及办公室。
“这么多的花要送完,也得花上两个小时的时间。
狂霸集团还真是大呀!一栋大楼光是地面上就有五十层,据说除了最上面的四层楼是狂霸四个头头,季帆、管騑、程骥、裴騌的住处,这个消息来源是从楚怜心那里听来的,其余的楼层全是他们四个人不同事业的总部。
不知道今天她还会不会遇上楚怜心,说起来她们两人还真谈得来,只要她没事休假,就会相约一起去逛逛街、喝个咖啡。
骆海南从楚怜心那儿也听到许多关于狂霸四公子的事情,除了已被楚怜心掳获的裴骤之外,还有全球拥有数十家关于资讯事业的季帆,经营百货业的程骥及管理医院的管騑.管騑曾经为了楚怜心失踪的事来找过她,当时她就曾为他身上传来的冷寒,忍不住打了哆嗦。
她真弄不懂,一个人身上的冰冷,怎会好像比铁达尼号撞上的那座冰山还冷?
这样的人,会是个好医生?
医者父母心,如果他没有一丝温情,怎能医好病人?!
骆海南一边推着推车,心神早巳游走别处,一个不注意,手中的推车就这么撞上人,而推车上的盆花铿地一声掉下去,花盆破了,花也散了。
她愕然地瞪着散了一地的花,张着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管騑则是冷着脸,不发一言的跨进电梯里。
“喂!”骆海南见对方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走进电梯就要离开,火爆脾气的她,忍不住发飙了。
她抬起头,举起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正要破口大骂,却在见到那张像冰一样的脸时,顿然哑口无言。
管騑冷默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要按下电梯的关门键。
骆海南见状,在电梯关上门之前,闪了进去。
管他是管騑还是騑管,做人就要讲道理,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喂,你撞到了人,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呀?”
管騑在两人不小心撞到时,就已经认出她是楚怜心的朋友骆海南,但那又怎样?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万元的钞票,递到她面前。“这些钱,算是我赔偿你的损失。”
“你——”她气得咬牙切齿,压根忘了这件事错的人其实是自己。她一把将钱抢了过来。
就在管騑以为她缠着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要钱时,骆海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钱揉成一团,丢到他的脸上。
管騑顿时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她双手叉腰,像极了泼妇骂冲的模样。平常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脾气虽然急躁了些,也还算讲理。
但是今天碰上他这座冰山,全走了样!
管騑不想和她多废话,于是越过她走出停在原地的电梯,进了旁边的另一部。
“这……这……”骆海南气得吹胡子瞪眼,天呀!怎么有这种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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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帆拿着昨天花了一整个晚上查到的资料上楼找管騑.没想到前来开门的竟是个混血儿美女。
这……这太令人感到意外!
如果是在程骥的屋子里见到女人,他是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但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冷漠如冰的管騑,如果不是刚从楼下上来,他还真怀疑是不是走错门、找错人了。
“对不起,请问你找谁?”诺斯佟用英文问他。
“我找管騑.”这会儿,季帆好像真成了客人。他们四个人虽然各自拥有个人的生活空间,谁也不会干扰谁,但是到其他人的房子,也绝不会像个客人。
“管大哥刚刚有事出去了,你先进来坐,他马上就回来。”季帆微笑点头,走进屋里。
诺斯佟到厨房倒了杯果汁出来,“请喝果汁。”“请问你是?”
“我叫诺期佟,昨天才刚从美国来找管大哥。”
“诺斯佟!你是诺斯洛的妹妹。”季帆从他查到的资料里知道,诺斯洛有一个妹妹叫诺斯佟,昨天管騑为什么没跟他提到诺斯佟来日本的事情?
“你也认识我哥哥吗?诺斯佟抓住他的手问。
“我不认识你哥哥,只听过管騑提过关于诺斯洛的事。管騑让他查的事似乎对她有所隐瞒,所以他不知道管騑是否打算让诺斯佟知道真相而不提及。”我听管騑说你哥哥前不久发生意外死了。“
诺斯佟一谈起自己哥哥的事,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就这么扑簌簌的流下来。
“那不是意外,他是被人谋杀。”
“谋杀?!”
“对,一定是那些人为了钱才将我哥哥害死,然后制造了一场火烧车,我哥哥死得太不明不白了!”诺斯佟哭得不能自己,痛失亲人的伤痛,非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了解。
季帆移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拥在怀中,拍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再难过了,我相信你哥哥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
“那些人怎能这么残忍,为了钱,连人命都能杀害!”她靠在季帆怀里,伤心地哭泣,将她这阵子强忍的泪水,一次全发泄出来。
或许是因为季帆给人的感觉太过温柔,才会让她放心宣泄自己压抑过久的心情。
管騑回来,一走进门,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然后他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们。
诺斯佟是该好好的哭一场,压抑太久,对她的身体并不好,而季帆的温柔体贴,的确是安慰女人的最佳人选。
诺斯佟哭过一场后,才略感羞涩的从眼前陌生人,的胸膛离开。“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没关系,如果能让你的心情好一点,这不算什么。”
季帆的温柔常令女人会错意,误以为他的温柔只对待自己一人,因而造成不少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其实他这个人对待任何女人都是一视同仁,只是;单纯的对她们好,不像程骥处处留情,风流花心,喜欢;看女人为他争得头皮血流。
诺斯佟将眼泪拭去,才发现管騑已经回来了。“管大哥?”
“冰,我们到书房谈吧!”等会要谈的事情十分冷酷无情,对—个女孩子来说太过残忍。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管騑冷冷的睇了诺斯佟一眼。“她有权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