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还算是小问题,最困扰他的是,面前这个苹果脸居然有本事将他逼到语无伦次的地步。
关烈支着额头,烦躁地挥了挥手,「或许妳还是现在离开比较好。」
她对他有某种奇特怪异的影响,就像将手机放在计算机旁引起的电磁波干扰般,她几次三番都严重干扰了他。
小丰满面关切地端详着他沉郁蹙眉的英俊脸庞,「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
「病毒入侵。」他狠狠瞪了她一眼,意有所指。
她就是那个病毒吗?
小丰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知道我很烦人,但是你可不可以至少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什么提议?」他震惊地瞪着她,小腹瞬间爆发了一股强烈的骚动和热流。
她该不会是指使用那个保险套……
「娶我的提议啊。」她天真地道。
关烈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强烈的失望瞬间将他整颗心和胃都往下拉沉,但他随即恼怒起来──关烈!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还有你的品味呢?
「对不起,我不喜欢吃苹果。」他总算说了出来,俊脸恢复冷静淡然。
「咦?」她一脸茫然。
「所以妳可以走了。」
「啊?」她满头雾水。
他的眸光蓦地深沉起来,低低威胁地逼视着她,大手紧捏住她的下巴,「永远不要低估男人骨子里那股野兽的冲动和本能……就算是再不满意的猎物,还是有可能一吞以饱腹……」
小丰被他凌厉危险的眸光逼得心慌意乱,差点喘不过气来,但是……但是她却莫名地感到一阵狂野的诱惑和夺人的热浪袭上心头。
面对这样强大的力量与蛊惑,她所有的理智宣告不支倒地,灵魂深处的渴求伺机燃烧了起来,她模糊地听见自己傻气地问──
「你呢?你也饿了吗?」
他眸色变得更深了,彷佛要惩罚她般,也恍若再也抑止不住通身热切需索的欲望,关烈猛地俯下身攫住了她的唇瓣,冰凉却柔软的唇深深印上她的。
然后开始放火……
狂热的、狂野的情欲之火彻头彻尾地燃烧了开来,没有边际、没有思想、没有戒备……一切全凭感官、碰触、探索、赤裸裸的欲望恣意蔓延。
小丰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想,只能意识到他灼热的气息吞吐交缠在她的唇上、心口……
这就是吻吗?这就是火辣辣的欲望吗?
哇塞!她快被这一团烈焰逼得无法喘息,却又不禁深深地渴望更贴紧他,要更多更多更多……就算被烈火灼伤也无所谓。
尤其他的热吻狂野中又带着一丝不容错认的温柔,像想要将她吞下肚去又唯恐弄疼了她。
最终,狂风骤雨般的激情狂焰渐渐转变成了急促喘息的轻怜蜜爱,关烈将额头轻靠着她的额,冷静的俊容也掩饰不了气息浓重的事实。
不知怎地,她发现他也有失去自制的一面,而且是自己让他失控的……小丰心头不禁一阵甜蜜,偷偷地轻笑了起来。
他果然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真男人,不只是个遥远如天边的一颗明星。
「妳现在知道……」关烈轻轻地,气息犹有一丝不稳地哑声道:「男人有多么坏了?」
「如果是你,我一点都不介意。」她被塞满胸口的神魂颠倒与激情鼓荡得说不出话来,花了好几秒才挤出声音,却是透着丝丝柔弱的诱惑。
该死的,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充满无奈与恼怒,又气愤她轻易地撩起了他骨子里疯狂与纵情的冲动。
「笨蛋!」他忍不住开骂,紧掐着她的小下巴迎视自己精锐的眸光,「妳这是在玩火,而且非常愚蠢、不理智、没有大脑!」
她被骂得眼儿直眨,惭愧地躲开视线,心虚得不得了。
她还以为他得再花上好一阵子的时间才会发现「这些」呢,没想到她最致命的缺点被他一眼就看得透彻精光。
这样他还会爱上她,娶她吗?
她真是无法抱持任何的希望,但是……凡事总有意外,对吧?
「所以我才需要英明神武、聪明绝顶又身怀绝技的你来保护我呀。」她脑中灵光一闪,笑咪咪道。
「妳──」关烈瞪着她,真不知该一阵乱摇摇醒她,还是干脆把她掐死痛快些。
「难道你要否认自己英明神武、聪明绝顶又身怀绝技?」她狐疑地看着他。
他眼皮抽动,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激将法对我没用。」
「你看,你就是这么聪明,一眼就看穿我在用激将法呢。」她满眼都是崇拜惊叹的闪亮光芒。
关烈被她眼里亮晶晶的光彩炫惑了一下,不禁有一丝心动,但随即又深深皱起眉头,「妳可以走了。」
「可是我们话还没讲完……」
「已经讲完了。」他不由分说地将她往外推,敏捷利落地关上房门。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浑身的肌肉正要放松下来,一低头却看见掌心还紧揽着那个保险套。
关烈悚然一惊,想也不想地将保险套揉成一团,随手拉开一个抽屉扔进最深处去,然后猛力地关上。
「那个女人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他愤然地下定论。
第四章
她向前迈进了一大步呢!
不过被赶出来好像又不太风光,而且关烈在把她撵出来时的表情难看到爆,害得小丰在回家的路上边回想边心下忐忑。
可是当她想到关烈吻了她……噢,又甜蜜得令她情不自禁傻笑出声。
「唉。」她挪动着屁股扭来扭去,坐立难安,小脸上的笑容又是喜孜孜又是伤脑筋。「唉,唉……」
搞得后座的高中生忍不住想站起来好好对她训示青年守则中的「仁爱为接物之本」、「礼节为治事之本」。
幸亏她的手机响了,解救了她一条小命。在哆啦A梦的铃声中,小丰兴奋地揿下通话钮。
「喂,哪位?」
「妳要结婚了?」雷公隆隆巨响而来,震得她耳膜嗡嗡然。
「你哪位啊?」她直觉将手机拿离半臂之遥,深恐耳朵会被震到出血。
「我妳老爸咧,还问我哪一位?」陆大风大声吼道,「妳马上立刻现在就给我回来,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爸?」她一颤,吓得手险险拿不住手机。「那个……你怎么知道的?」
废话!想也知道是那些过度热心的叔叔、伯伯去通风报信的。
「妳这个不孝女,这种事居然还是让别人来告诉我,而且还是妳那些叔叔、伯伯,妳要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摆?」
「可以乘机练一下铁面功也不错啊。」话一脱口她就知道惨了。
果不其然,陆大风在电话那头气到头顶冒烟。
「妳马上给我滚回来!」
喔哦,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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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丰偷偷摸摸地在道馆门口探头探脑,探到一半才发现怎么自己最近都在干这种事?
难不成偷偷摸摸会成为一种生活习惯吗?唉。
就连要回自家门都得像个小偷一样,实在有够苦命的。但是她宁可像小偷也不要像个大剌剌的傻子大摇大摆走进去,然后当场被老爸的五雷轰顶轰得吓掉三魂七魄。
现在道馆里有学生吗?有没有?有的话爸爸为了要保持形象,就不至于会破口大骂又鬼吼鬼叫了。
但仔细看了看后,她心头蓦地浮现一股不祥预感,因为道馆里悄然无声。
接下来她倏地被腾空拎起,手脚慌乱地在空中抓呀踢呀。
「救命啊,有绑匪!」她尖叫。
「绑妳个大头鬼。」陆大风脸色铁青地瞪着她,铁臂稳稳地拎着她的衣领。原来他就是那个「绑匪」。
「爸……」她松了口气,随即心脏紧缩成一团。「你、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喔,呵呵,呵呵呵。」
干笑和顾左右而言他再也救不了她了,陆大风脸色难看到不行,拎着女儿就往闭关室去。
小丰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低着头不敢讲话──事实上她的确干了坏事──怯怯地在日式蔺草垫上半跪坐下。
噢,她恨蔺草垫的味道,提醒她每次老爸都是在这里训人的。
「妳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陆大风劈头就是大吼。
她缩了缩脖子,「呃……其实也还好啦。」
「还好?还好?」他脸红脖子粗地咆哮着,没有当场血管断两根算幸运的了。「妳还敢跟我说『还好』?妳知道我的脸都丢光了吗?」
「你不是要听我解释吗?」她怯然地举手发问。
「解释什么?」他青筋直冒。「难道妳不承认妳跑去向关烈求婚?」
她小嘴张大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无力地闭上嘴巴。
罪证确凿,铁证如山,她没法否认。
小丰的反应更刺激了陆大风,让他暴跳如雷。
「妳妳妳……妳怎么会这么恬不知耻?也不想想妳今年才几岁,就做出这么大胆疯狂的行为来,要是跟别人求婚也就算了,但对方居然是关烈……我的天啊,关烈耶!妳这样要老爸以后怎么有脸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