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不红气不喘的道出这一篇谎言,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喝着茶,静观尹流星呆愣的表情,肚子里的肠子笑得都打结了,不过脸上可不能露出痕迹。
尹流星闻言后人都傻掉了,结巴的问道:“大——大师兄他——真的这么说吗?可是他为——什么都没跟我说过呢?”
“我也在纳闷。尹公子,听烈云说你也同样精通封术,为什么算不出你和兰儿的关系呢?”她也很怕谎言被戳破,所以要先下手为强。
他将信将疑,“精通不敢当,至少略逊于大师兄一筹,只是说也奇怪,流星确实无法卜出自己和兰儿的未来,所以一听王妃这么说,着实难以置信;我大师兄真这么说过吗?”
云霏端起王妃的架子,“事关兰儿的终身幸福,我岂能作假?我以狠王妃的身分起誓,如果骗了你,就罚我——就罚我再生一个孩子。”她摸摸肚子,暗暗祈祷不会成真,不然就完蛋了。
“流星当然信得过王妃,只是——唉!”他一个头两个大,大师兄为何不亲口跟他直说呢?兰儿居然是上天命定给他的妻子,真让人不敢相信。
她有点同情他的境遇,“我知道兰儿和一般女子不同,做不来温、良、恭、俭、让,可是,我看得出你爱护她的心是不会假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待她再过一、两年成熟些,自然会符合你的要求。”
尹流星心乱如麻,“王妃,能否让我独处一会儿,好好的想一想?”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法子思考。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在宫女的簇拥下,希望她这么做没有错。
恭送王妃出门,他心烦意乱的在室内来回踱步。大师兄的卜卦命理向来奇准无比,若王妃刚才说过的话确是大师兄所言,那么就是千真万确了。
难怪大师兄两年前会如此反常,非将兰儿强留在栖星山不可,原来事实的真相是这样。王妃说的没错,大师兄若没早算出这一切,尽管他们师兄弟之间感情甚笃,也不至于将唯一的妹妹托付给他,坏了她的名节。唉!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不,还有兰儿,想必也是一无所知,要是让她知情了,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啊!他的头又痛了。
兰儿呀!看来我们这辈子注定要继续纠缠下去了。尹流星唱然长叹。
他对自己要娶这小魔女为妻是彻底的认命了,可是心中却也隐隐的松了口气,因为他不放心将她交给其他的男人,要是所嫁非人,误了兰儿的一生,他也会同样的痛惜,那是他最不愿见到的。
第六章
两天过后。
“兰儿,你真打算这么做吗?”云霏说破了嘴,就是想劝她打消主意。
贝烈兰说什么也不放过整尹流星的机会,一脸奸笑,“那是当然。云霏姐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测验一他的定力吗?我跟你说,如果他真的受不了美女的诱惑,我们就以来个捉奸在床,有了把柄在我手上,往后就可以用来要挟他听我的命令,不怕他不从。”
她快笑不出来了,“兰儿,看他跟别的女人要好,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我干嘛生气?我还要放鞭炮庆祝。真想赶快看看他到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好玩。”贝烈兰哈哈大笑,刻意的不理会心头乱纷纷的感觉。
云霏这下进退两难,要是兰儿压根不喜欢尹流星,那她不就牵错线,乱点鸳鸯谱了吗?如今是箭在弦不得不发,要是兰儿真的不在乎,她只好去认罪,免得尹流星真的信以为真,要娶兰儿为妻。
“好吧!既然你不在乎,我们就照计划进行。冬晴,你过来。”她招来一名宫女,“冬晴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绝佳人选,我已经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她了。兰儿你真的不后悔?”
“我当然不后悔。”可是话一出口,贝烈兰就后悔了。面前这叫冬晴的宫女,脸蛋、身材均属一流,是男人最喜爱的典型,要是尹流星当真迷恋上这种女人,她非将他剁成肉将不可。
贝烈兰尚不识情滋味,哪里想到这种气愤便是吃醋,可是她又不能临时反悔,只有硬着头皮进行计划。
而另一方面,被王纪挑选出来的冬晴,内心又惊又喜,虽说只是一场恶作剧,可是她恨不能弄假成真,要是尹公子真的要了自己,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嫁给他!能嫁给这么一位如意郎君,其他的姐妹可会羡慕死她了。
“兰姑娘,请放心,冬晴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诱惑尹公子。不会辜负王妃和你的期望。”哪个少女不怀春,王上对王妃忠心不二,她们这些宫女出头无望,只有抓紧机会,一旦有好的人选,当然要把握。
云霏见大势已去,暗叫不妙,要是让丈夫知道她搞这种花样,准会被骂得臭头。
“冬晴,点到为止,不要让尹公子太难堪了。”恶作剧也得顾全人家的面子,不然她会更内疚。现在,她只能乞求老天帮忙。
冬晴假意的虚应,“奴婢知道了。”端着精致的点和水酒,就往尹流星的住处去了。在宫内的宫女当中,她的条件算是一等一,如果连她都做不到,其他宫女就不必说了。
“云霏姐姐,我们快跟过去,免得错过好戏。”贝烈兰匆匆的拉着她跟上去,一心一意只想整人,暂时把其他的莫名的情绪搁在一旁。
两人尾随到尹流星的住处外头,蹑手蹑脚的躲在窗外,屏息的观看屋里的情况,就听见冬晴娇声嗲气的和尹流星对话,贝烈兰全身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吐了下舌头,“这女人的嗓子干嘛装得这么恶心?我听了都想吐了,她未免演得太人戏了吧?”
云霏听出一点酸昧,笑道:“兰儿,这你就不懂了,男人都喜欢女人跟他撒娇,说话嗲一点,听起来也舒服。”
她皱皱鼻子,“狼王哥哥也一样吗?”
“那是当然,撤娇是身为女人的专利,男人就爱吃这一套;有时候你对他好一点,他就会对你掏心掏肺,为你上刀山下油锅,爱得你死去活来,所以你也要学一学,你年纪不小了,不能者是闯祸惹麻烦,久而久之,就没有喜欢你了。”云霏趁现在来个机会教育,不然兰儿永远长不大。
贝烈兰怔忡一下,呐呐的说道:“可是我——我做不来,那样好假喔!况且我才不希罕他喜欢我。”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那只好便宜其他女人了。要是有一天他喜欢上别的女人,就不可能再一天到晚帮你收烂摊子了,真是可惜这么好的男人。”云霏故意长嘘短叹的说道。
她扬起可爱的唇角,“那是不可能的,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娶老婆,所以其他女人休想占他的便宜。”
“兰儿,他又不是和尚,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现在是还没遇见喜欢的姑娘,等哪一天遇到了,你就明白。”云霏笑得很暖昧,“好歹,我们别说话,听听里面说些什么。”
贝烈兰垂下嘴角,心底很不开心,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专心的竖起耳朵,倾听屋里的谈话内容。
“在下习惯自己打理一切,真的不需要姑娘服侍,请姑娘代为向王上道谢。”尹流星全身僵硬的回避冬晴的接近。
“公子,这是王上的美意,奴婢是奉旨行事,要是没伺候好,王上怪罪下来,奴婢可是承担不起。”冬晴干娇百媚的又要再度倚向他,吓得尹流星四处逃窜,生怕自己名节不保。
他冷汗涔涔,“在下明白姑娘是奉旨行事,若王上怪罪下来,在下定当加以解释,绝不会连累姑娘的。”
冬晴心中暗恼,他究意是不是男人?美女主动投怀送抱,哪有注外推的道理,莫非他有隐疾不成?她偏不信自己述不倒他。
“莫非是公子嫌弃奴婢?”她硬挤出两滴泪扮起可怜相。
尹流星连忙拱手道:“在下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男女授受不亲,不好冒犯了姑娘,姑娘还是请回吧!”
她轻跺下莲足。太可恶了!他居然真要赶她走,她岂不是很没面子,不如改弦易辙,以退为进,“既然公子如此坚持,奴婢也不好勉强。”
他吁了口气,以为终于说服她了,没想到冬晴斟了杯酒,道:“这壶酒是王上所赐,也是宫里最名贵的酒,公子不能不喝。”
“在下从没喝过酒,只怕会不胜酒力,这——”光闻到酒味,他就已经头昏眼花,根本不必喝。
冬晴哭哭啼啼起来,“公子连酒也不喝,要是让王上知道了,岂不是要奴婢的命了吗?公子,算奴婢求您,救救奴婢的小命。”
她这一哭,尹流星顿时心软了,自己再坚持下去,让她不能回去交差。“好吧!既然是王上赐的酒,在下就喝一杯。”
“多谢公子。”冬晴破涕为笑,将酒杯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