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看一眼,其中一人说:“真巧!我们也是来找你发财的。”
“真的!那太好了,三位大哥帮个忙,送我到袁议员那儿去,他会给你们一大笔钱,少说一人也有二十万块。”
“二十万?”他们嗤笑着讽刺。“连塞牙缝都不够,我们一人要两百万。”
“两、两百万!恐怕没那么多。”
“给不起?没关系,有人会给我们。”
“谁?”他不明白。
“要你命的人。”
说完三人亮出白晃晃的刀子,一步步逼近他。
“等等!谁要杀我?日本樱帮?”
其中一个太保邪笑地回答:“好!就让你死得瞑目。听好,要杀你的正是袁议员。”
“不可能!”穆风狂吼了出来。
“怎么不可能,你的被捕入狱,让白粉样品落入了刑警手里,给了警界线索将调查方向转到袁议员经营的企业去。”
“那、那、那是意外,我可以弥补!”他汗急地解释。
“来不及了,袁先生不想受你牵连,所以放了消息,谁拿了你的人头,就有一千万奖赏,穆风狂,对不起喽!我们哥儿们想钱想疯了,人为财死,你就成全我们几个吧!”
于是三人一齐冲向前,向他刺杀,穆风狂抓起地上的木板抵挡,以他的身手要打败眼前这三个混混根本不是问题,但他已好几日没吃东西,又饿又累,所以对这三只疯狗的追杀几乎无力招架。
在屋顶上,有个阴沉的男人,因为闻到嗜血的味道而伫足欣赏着这一段血拚的战码,口中咬着生肉,沾着鲜血的唇边魑着笑意。
穆风狂像只困兽斗般开始几近疯狂,全身中了数刀血流淋漓强撑着,如果他就这样死去岂不永远报不了仇。在最危急之际他吼了出来。“沈若冰!我作鬼也不放过你!”
沈若冰三个字让屋顶上的男人为之一震,在三个太保扬起开山刀一齐砍下去的当口,枪声响起,三人同时毙命倒地。
还搞不清怎么回事的穆风狂,讶异地瞪着眼前由天而降的黑衣男子,他的体格比一般男人壮硕,跃下的步伐却轻盈地未震动地上的沙尘。
他的长相奇异,肤色苍白而下巴尖锐,不像本地人。但他的眼神令穆风狂胆寒,那是一双深沉的三角眼,比外表邪恶的人看起来更阴森狠毒,即使他是笑的。
“你认识沈若冰?”男子开口问。
“是……”他震慑于他的气势。
“她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面露杀意。
“等、等等!”穆风狂吞咽着口水解释道。“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因为她会易容,但我见过她的真面目,我可以帮你找到她!相信我!”
望着另外三具尸体,他可不要自己也跟他们一样下场,这人一身诡异,功夫了得,说不定可以利用。
“没骗我?”男子威胁地说。
“我发誓!我没有必要骗你。”穆风狂观察这男子的表情稍缓,大胆地建议。“你要找沈若冰,而我认得她,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他挑眉,眼神凌厉。
“我的意思是……小弟愿意帮忙,以答谢大哥刚才救命之恩。”
“嘿嘿,你倒是很识大体。”
“应该的,大哥的身手这么好,我在道上混这么多年,没见过像您这么厉害的高手,不知大名怎么称呼?”
“探我的底?”男子拿出枪枝抵住他的额头威胁。
穆风狂吓得跪下了地,冷汗淋漓叫道:“不敢!不敢!只是像您这样的高手,一定是道上威风享誉的前辈,小弟孤陋寡闻无法猜出,只好大胆请教,得罪了您请多多海涵!”
男子忽然朝天狂笑,阴晴不定的性格搞得穆风狂一头雾水。
“好!饶你不死,不过,你要帮我找到沈若冰。”
“是!只要找到这女人我立刻将她交到您手里。”
“不必!我不要那个女人,我要找的是那女人身边出现的男人。”
这家伙在说什么?一下子女人又一下子男人的?
“这……我不太懂……”
“你不必懂!”他警告。“先帮我找到沈若冰就是了。”
“是、是!”穆风狂慢慢地站起来,擦着头上的冷汗。“该怎么称呼您……”
男子阴森森地露出白得不能再白的牙齿。
“耿震。”
***
夜月高挂,本是好梦正酣的时刻,位于三十层的高楼会议室里,袁议员身边站着两名保镖,正和五名黑道头子开着秘密会议。
“还没有穆风狂的下落?”袁议员不满地看着那些平时吃他的、喝他的、甚至用他的五位帮派老大。
其中一名身材臃肿的老大回答:“猴小七等三人找到了他,不过……”
“不过什么?”
“被干掉了。”
“混账!这么多人居然杀不了他?你们怎么办事的?现在让他知道我要杀他灭口,岂不更糟!他势必想办法反扑,警察现在查得这么紧,在被警察找到他之前,你们快给我杀了他,否则让他泄了我的底,大家吃不完兜着走!”
在一连串数落谩骂声中,各个老大面色凝重,他们互相对望,面有难色,似乎有难言之隐,其中一人说出了原因。
“袁先生,不是我们没尽力,而是那穆风狂身边出现了一位厉害人物在保护着他,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其他老大也跟着附和,埋怨自己的人马损失惨重,都是为了要帮袁议员做掉穆风狂才会这么悲惨。
“你们的意思是我错了?”袁议员不悦地问。
“袁先生,我们兄弟都是靠卖命吃饭,近来警察查得紧,白粉生意走艰,跟日本那儿又断了线,收入减少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再说,拉拢穆风狂加入白粉生意是你作的主,当初大家不是没反对过,现在出了事,却要我们替你卖命杀他,不但杀不死还赔了许多兄弟的命,现在大家都忙着抚恤那些兄弟的家小,袁先生,你不但没帮到忙却反而数落我们,这样说不过去吧?”
袁议员冷哼。“不要绕圈子,讲出重点,你们想怎样?”
“当然是钱呀!上两个月的钱还没给我们呢,不是我们爱计较,但我们做老大的,必须给兄弟们一个交代呀!”
“好!下个月一定给。”他海派地回答。
不料,这回答却引来大家的不满,争相拍桌子吼道,火药味越来越浓,有一触即发之势。
一名手下进来打断他们的争议,向袁议员报告。“袁先生!黄竹帮萧老大有紧急事找你,他人正在门外等你。”
这句话引得当场所有人一股莫名,袁先生骂道:“你白痴啊!没看到萧老大正坐在这里和我们开会!哪里还会有萧老大!”
通报的人也愣住了,会议室中的确坐着萧老大,正在呆愣的当口,门外的萧老大一听到袁议员刚才的话立即闯进来。
“怎么会?袁先生,我在这里啊?”
霎时所有人傻愣当场,大家惊讶地轮番瞪着门口及座位上的萧老大。
萧老大有两个?
“你是谁?”门口的萧老大喝道,不可思议地瞪着对方。
大家惊愕望着座位上的萧老大,却发现这个萧老大从刚才到现在好像未发一语,始终是沉默的,的确可疑!
袁议员一声喝令,门外人马及帮派手下即刻包围了会议室。
惨了!若冰暗自叫糟,正牌萧老大的出现让她这个冒牌货泄了底,只要一出声他们立即会知道她是冒牌的,不管易容得多高明,男人的声音她是装不出来的。
袁议员狐疑地问:“这位萧老大,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就代表你是假的?”
得想个办法脱困!趁所有人呆愣之时,她快速往中间丢了一枚弹丸,瞬间发出数千瓦的白光,立即哀嚎四起,人人遮住受不了强光刺激的眼睛,若冰乘机逃往门口。
“抓住那个冒牌的!”萧老大大吼!
门内的人受了强光的照明,但门外的保镖可没有,十几人扑上想要逮住她,在打斗抓扯中,她的假面被扯了下来。
“是个女的!”一名保镖惊愕地叫道。
“抓住她,五十万有赏!”袁议员大吼。
若冰飞快地夺门而逃,后头的追兵一个个眼红地死命紧追,她现在成了他们眼底会跑路的千元大钞。
一出转角,大批人马蜂拥而来,若冰发射数十根麻醉针,前面的人应声倒地堵住了后头的人马,她继续往另一条通道逃跑。
袁议员的保镖及那些黑道老大的手下像疯牛不断涌来,若冰寡不敌众,身上的武器也差不多用完了,仍有大批人马朝她逼来,跑到通道的尽头,她不禁面色泛白,死角代表着绝路。
糟了!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如果被抓到,她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场,要逃命,除非从这尽头唯一的窗口跳下去。
可是,这里是三十楼啊!她携带的钢索无法承受三十楼高的重力加速度,那一样会要了她的命。
赶到的人马来到她面前放慢了脚步,每个男人的眼神像看着到手的肥羊虎视眈眈,嘴上挂着邪恶的笑容,享受着待宰羔羊的乐趣,不急着上前逮她,只是将她团团围住,用下流的眼神在她身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