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昊极掐了掐打了好几个结的眉心。"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全权交给律师去处理,你们也知道'永生'对我的意义,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对公司的形象伤害太大了。"
丁天宇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他。"总裁,这些请您过目。"
才翻开文件夹,就听见房门"砰!"的一声打开。
"你们不知道他生病了吗?"晓夏一脸杀气腾腾。"还拿这些无聊的公事来烦他,钱少赚一点会死吗?"
屋里其他男人被她凶悍的气势给吓住了。
滕昊极忍住想笑的冲动。"呃,晓夏,我……"
"闭嘴!"
他轻咳一声。"你们先回公司。"
丁天宇先回过神来,用眼神示意其他两个男人先溜为妙。"总裁,那我们先走了。"
"在他的病没好之前,你们都不准来吵他。"晓夏横眉竖眼的娇喝。
三人赶紧落荒而逃。
她气恼的瞪了滕昊极一眼,转身出去。
"晓夏!"
不理会身后的呼唤,晓夏打算拿了东西就走。
滕昊极在她抓了背包掉头要走之际,一把将她搂得紧紧的。"晓夏,对不起,不要生气了。"
"我那么担心你,你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那我留下来干什么?"她挣扎了几下,还是任他抱著,扁著小嘴,忿忿的说。
他亲了亲她气鼓的两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攸关公司的营运和未来,要是打输官司,可能会被判赔偿好几千万,甚至上亿,所以他们才会急著来找我商量。"
"打官司?"晓夏张大小口。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永生'吗?那是滕家祖先的智慧结晶,没想到上市不到半个月,美国有几个民众吃了,产生心悸的副作用,结果告上法院。"见他眉头都郁结在一块,晓夏的态度也软化不少。"不过我们也调查出那些民众都是受托於M药厂,因为'永生'的销售情形太好,他们一时眼红,才故意栽赃给滕氏,现在有了证据,就可以反控回去。"
晓夏担心之情溢於言表。"有把握可以打赢吗?"
"当然,理字站在我们这边,绝对没问题。"
她的气全消了。"这样就好。"
"谢谢你来照顾我,晓夏,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他要用无尽的柔情将她绑住,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大总裁……"晓夏语塞。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
这样叫她怎么说出决绝的话?
滕昊极覆上她的唇,连同她的喟叹一并纳进口中,细细的摩搓吮吸,感觉到她的轻颤和沉醉,双手缓缓的卸去她的衣物,爱抚她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处敏感的部位,爱极了她的娇喘和战僳。
不行!她不能沉沦下去……
她想振作起来,想伸手推开他,可是浑身使不出力气。
"啊……"不知不觉的拱臀接纳他,结合的饱满和湿热让她晕眩;心里却好气,气他用这种小人步数来折磨她,让她左右为难。
男性的粗喘在晓夏耳畔萦绕,亢奋的欲望不疾不徐的在她湿润的体内滑动,彷佛故意在吊她胃口,迟迟不肯满足她。
晓夏张口咬住他的肩头,指尖在背上划出一道道抓痕……
虽然不痛,却让滕昊极的自制为之崩溃了。
"啊啊……"她牢牢的攀住他,怕从高处掉落下来,却又渴望飞得更高更高,那儿只有他们两人……
许久之后,晓夏仍然绵软无力,还没从欢爱的激情中平复过来。
"大总裁?"当她发觉倒在身旁的男人不太对劲,摸下额头,觉得有点烫,赶紧翻身起来,找到耳温枪一量──三七度九。"完了!好像又发烧了。"
滕昊极脸上挂著餍足的可恶笑意,一把将她搂回怀里,恨不得嵌在身上。"这个时候体温高是正常的,只是稍微累了点,睡一下就好。"
"你──"她一时气结。"谁叫你病才刚好就乱来,活该!"
他闭上眼皮,但笑不语。
晓夏舍不得再骂他,将棉被拉来盖住两人,不敢再乱动。
这个时候,她还是没办法离开他,等他完全痊愈之后再说吧。
第八章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人提起那天的分手,就像是个禁忌,谁也不敢去碰触,就当不曾发生过。每天除了吃饭、聊天、睡觉,就是疯狂的做爱,一概不理会外面的一切,也不去想将来的事。
晓夏知道自己的行为像极了缩头乌龟,一味的把头缩在龟壳内,不肯出来面对现实,只想一天拖过一天,珍惜两人相聚的时光。
呼吸微喘的趴在滕昊极的胸口,她心里委实纳闷。"你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到公司了,真的没关系吗?"对一个工作狂来说,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温柔的拂开黏在她额上的湿发,脸上未褪的红晕让他又蠢蠢欲动了。"你不是常说我这个人可怜又歹命,眼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一点都不懂得享受人生?反正公司里还有总经理在,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倒,不如乘这机会好好休息。"
她一脸戏谵。"你倒是想开了。"
"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晓夏皱了皱小巧的鼻头。"喂!你不要赖到我头上,我可没有拿枪逼你喔,万一公司真的倒了,我可不负责。"
"是,你没有逼我,是我自己决定的。"他张口咬了下她的鼻子,在晓夏咯咯的娇笑声中,来一招泰山压顶,将她覆在身下,分开她光滑的大腿,再次准备攻城略地……
铃铃……手机响起高亢的铃声。
滕昊极从酥胸上抬起头颅低咒。"Shit!"
"快接。"她推开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捡起地毯上的睡衣穿上。
欲求不满的按了通话键。"什么事?"
"总裁,出事了,你快打开电视……"是丁天宇打来的,口气很急,让滕昊极眉峰不由得一拢。
晓夏狐疑的盯著他看。"是谁打来的?"
"等我一下。"他抓起睡裤胡乱套上,打著赤脚下楼,来到健身房旁边的视听室,里头有一台超大萤幕的电视,找到遥控器摁开,转到丁天宇要他看的频道,自己也怔住了。
跟在他后头的晓夏也看见正在播放的整点新闻内容,是桩社会逆伦案件。
"……据警方调查得知,死者是嫌犯的亲祖父,在昨天晚上十点多,有目击者看见两人发生严重的争吵,直至今天早上,死者的媳妇发现尸体倒卧在客厅,后脑勺明显遭到撞击,墙上也留下大量的血迹,警方已经展开追缉行动,积极寻找凶嫌的下落……"
在手机另一头的丁天宇仍在等候。"总裁?"
"我看见了。"滕昊极抹了把脸,无法形容心中的感受。"然后呢?"因为一时之仁帮陆家买回祖厝,却酿成这场祸事来,这是他当初始料末及的。
丁天宇事先已经评估过整个状况。"警方早晚会查出总裁和陆家的关系,也许这两天便会找上门来,不过两家已经多年没有往来,应该不会影响到滕氏,倒是那些媒体记者比较难缠,我会先让公关部出面处理,其他的就先按兵不动。"
"人已经确定是陆健仁杀的吗?"
"警方还不能确定,但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据说陆健仁私下欠了地下钱庄不少钱,有可能是在窃取房契时,被陆老先生撞见了,祖孙俩起了冲突,最后失手杀了他。"
滕昊极唇畔泛出冷冷的笑。"没想到陆家也有今天。"不必他来报复,自己便走上毁灭之路。
"总裁,现在陆健仁行踪不明,若人真是他杀的,我担心他会在走投无路之下狗急跳墙,你千万要小心。"
关上手机,电视上已经换成其他新闻。
晓夏跪坐在皮椅上,定定的注视他。"你认识那些人?"
"死者是我生母的父亲。"他简单的说。
她吃惊的看著他,没料到他们有血缘关系。"那他不就是你外公了?"
"名义上是这样没错。"滕昊极心底压根就不想承认和陆家有任何牵扯。"自从我母亲抛夫弃子,到她再嫁为止,滕、陆两家就恩断义绝了。"
"可是他毕竟是你外公,你不去他的灵堂吊唁,於情於理都说不过去。"
滕昊极将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沉吟片刻。"目前我还不宜出面,那些记者就像鲨鱼,只要闻到血腥味,就会全部围过来把我啃得一乾二净,我可不希望成为社会版的头条新闻,等过些日子再说。"
"你一点都不伤心吗?"她望进他的眸底。
他沉默了许久。"我是恨陆家,但从来没有想过要他死得这么凄惨。"想必外公到合眼的那一刹那,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宠溺了三十几年的长孙手中吧?
虽然他没说什么,不过晓夏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悲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他,安安静静的陪伴他。
铃铃……这回响起的不是手机,而是家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