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答道:“是啊,看起来就像我年轻时一样稳重可靠。”
至于紫珊,当然只有脸红到底。想到翠瑚回来后会对她进行的严刑逼问,她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回房间,迅速沐浴更衣,爬上床,以最快的速度找周公下棋去。
但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在即将进入梦乡时,紫珊已经预料到明后天还是难逃妹妹的诘问。
===== ===== ===== =====
第二天,远鹏准时去接紫珊。
永清一大早便打电话叮咛远鹏不要忘记送花给紫珊,所以当紫珊走出办公大楼时,便看到远鹏手中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她眨了眨眼,一股暖流自心头满溢出来,黑白分明的杏眼里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狂喜。
“数大便是美,我见到这一大束玫瑰时,也跟你一样有惊艳的感觉。”远鹏看着紫珊晶莹灿烂美眸里的欣喜,心中情潮汹涌,一缕参杂着男性骄傲的满足感充盈于胸。对于这种阔别已久的情愫,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连忙以幽默的言语带开。
可是紫珊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只以那对氤氲着被感动得泪雾的水眸,温柔地凝视着他。
这一眼,看得远鹏血脉偾张,心脏狂跳不休。这女人难道不知道这么温柔似水、若有期盼的眼光,会让男人想入非非、蠢蠢欲动吗?
他急促地深呼吸,玫瑰甘甜香冽的气息钻入鼻孔,更助长了体内禁锢十年、呼喊着要求解放的滔滔情欲。
可是不行,他不想吓坏紫珊。
他极力控制着蠢动的情潮,然而逸出口的沙哑声音,仍泄漏些许激荡的感情。
“永清说你住在英国这个有玫瑰国度之称的国家多年,应该不会对玫瑰太过陌生。可是我看你好像一副没见过这种在地球上已生长了七千万年的植物,是不是离开英国太久了,连花中之王的娇态雅姿都遗忘了?”他打趣道,噙着一抹温柔笑意的性感嘴唇,配合着眼里灼热的光芒,更衬得他男性魅力十足。
“不。”紫珊不自禁地朝他走近两步,水灵灵的眼眸像有两簇火光在燃烧,红艳迷人的樱唇轻启道:“不,回国后我也收到不少玫瑰,但全比不上此刻心里的震撼。”
“怎么说?”远鹏期待地问。
“因为,这是你送我的玫瑰。”
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能让远鹏失去控制了。他激动地迎向她,一手揽上她的腰,若不是有一大束玫瑰横在他们中间,远鹏极有可能忘形地当街拥住紫珊热烈亲吻。
“你喜欢吗?”他含情脉脉地问。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紫珊含羞带怯的看了他一眼,眼眸莹亮动人,“为什么想到要送我花?”
“男人送花给喜欢的女人,只是为了想看她收到花时,眼中燃烧着比花还要灿烂、可爱的光芒,这对男人来说,便是最好的报偿了。”
“你有看到你想要看到的吗?”紫珊眼光湿润了起来,远鹏的每一句话都深深打动她的心,比莎士比亚或是任何诗人的言语,更加令人倾倒。
“比我想要看到的更多。”他将她轻拥入怀,深情地说。
紫珊陶醉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几乎不想起身,若不是远鹏轻推开她,将花塞进她手中,替她打开车门,她还会继续赖在他怀里呢。
这个想法令她双颊绯红。
除了父亲外,远鹏是她唯一想要依赖、撒娇的男人。
远鹏坐到驾驶座时,看见紫珊仍抱着花,半闭着眼眸,表情沉醉。
他轻轻笑了起来,伸手到后座拿出一个竹制的花篮,“我替这束幸福的玫瑰准备了安适的窝,等我们欣赏完芭蕾舞后,它们仍会保持娇艳欲滴的可爱模样。”
紫珊将花小心地放进篮中,对远鹏的细心感到十分窝心。她娇羞地半侧着脸,说了声谢谢后,随即问道:“你刚才说这束玫瑰幸福,是什么意思?”
“因为它们有幸被你紧紧搂在怀里,这还不够幸福吗?”他笑吟吟地说,一双炽热的眼眸紧盯着她。
紫珊再度烧红双颊,娇嗔道:“秋蕙还说你是什么‘克己复礼’的男人,谁晓得你说话这么不正经。”
“冤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哪一句不正经了?”
“你还说!”她不依地睨了他一眼。
“紫珊……”远鹏叹了口气,英俊的脸上有着情场得意的男人的满足感。“遇到你之前,我全心放在工作上,的确无心于男女之情。但认识你之后,我闭塞的胸怀就像春风过境般自然开启,以前的少男情怀全部回来了,甚至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紫珊嫣然一笑,远鹏眼中的光芒,的确有几分年少的飞扬光彩,加上他脸上柔和的线条,看起来是比较年轻。
不再是而立之年的严谨学者,而多了几分不识愁滋味的倜傥风流。
“你笑了,是不是表示原谅我了?”远鹏真挚地问,见到紫珊点头,唇边的笑容像水中的涟漪般扩大,“太好了,现在我们去晚餐。时间可能会有点赶,没办法优闲地用餐,下次我再补偿你。”
“别这么说,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太容易取悦了。”远鹏哈哈大笑,发动车子,赶往国家戏剧院附近的餐厅。
晚餐过后,他们散步到戏剧院观赏芭蕾舞,舞者优美的舞姿令人叹为观止。
由于散场时已经十点多,远鹏并没有再多做安排,直接送紫珊回家。
在丁家大门口,远鹏握住紫珊的手送到唇边,印下一吻。“谢谢你带给我这样美好的夜晚,紫珊。”
“不,该是我谢谢你才是。”紫珊霞晕满脸,迎向他的晶莹眸光,温柔而深情。
“我明天再打电话给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紫珊再一次受到感动,带着安全恬适的心情,走进屋内,登上楼梯,进到自己的卧房,来到窗口往下看,远鹏俊逸的身影屹立在树影间朝她挥手。
她甜蜜地予以回应,然后看着远鹏上车,一直到那辆深蓝色的房车完全消失,她才转回身,逸出一声从体内深处发出的满足轻叹。
===== ===== ===== =====
远鹏和紫珊大概每隔两、三天就会约会一次,没见面时,也总会用电话联系。日子在这种恬淡隽永的气氛下过得特别快,转眼间,两人已正式交往了两个星期。
这一日,紫珊的部门因为要赶着出版一部套书而必须加班,远鹏和她约好晚一点再去接她回家。正巧他手边的事情都告一段落,远鹏无聊地晃到总经理室,看到启华的办公室灯仍亮着。
永清曾劝他找个机会好好地跟启华沟通,选期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可是该如何跟启华沟通呢?他搔了搔头,正觉得无法可想时,突然有一个广告画面掠过脑海。
他莞尔,随即有了主意。拨了电话请一楼的餐厅送来咖啡和点心,然后带着这些热腾腾的食物,去敲总经理室的门。
“请进。”启华说。
推门进去时,启华瞪着他端着的餐盘,有些怔住。
“这画面很熟悉吗,表哥?”远鹏将餐盘放在那张典雅华丽的办公桌上,端了一杯咖啡递给启华,优雅地坐进他对面的椅子内。
“有点熟,又不太熟。”启华谨慎地回答,远鹏有几百年没喊过他“表哥”了。“今晚怎么有空?你不是都准时下班回去陪外公、外婆吗?”
“总有空跟你喝杯咖啡吧?”他含笑举杯道,“不能老让你为公司鞠躬尽瘁,我却等着坐享其成。”
启华眼中掠过一抹异样的光华,他表面上冷静自持,心里却思绪起伏不定。
十年了,远鹏终于决定收回他凌氏集团少主的宝座。只是他甘心吗?甘心把努力了十年的成果拱手让人?启华不由得蹙起眉来。
“再一个月就要召开董事会,爷爷年纪大了,决定正式退休,到时候董事长一职会空出来。”带着浓浓奶香的咖啡温郁地滑入食道,远鹏赞叹了一声,切了一小块黑森林蛋糕放进嘴里。
启华也喝了一口咖啡,眼神冷淡地听着远鹏说话。
“虽然爷爷有意要我接任董事长一职,但一来,我对公司的业务还不熟悉;二来,我一向专精在产品的研究开发上,对公司的经营管理既没兴趣,而且欠缺经验,所以我便跟爷爷说……”他停顿下来,细细品尝着舌尖的黑樱桃味道。他发觉自己真的迷上了这家餐厅的点心,改天一定要带紫珊过来尝尝。
“你跟爷爷怎么说?”启华有些沉不住气地问。
“好吃。”远鹏赞了一句,微笑地看进启华眼里。
他眼中闪着的友爱光辉,让启华忍不住兴起一丝渴望。远鹏真的愿意尽释前嫌跟他修好吗?他想起和雪雁结婚前两兄弟的友爱。自从父亲和舅舅、舅妈在一场空难中过世后,他便和母亲住在外公家,比他小三岁的远鹏,像亲弟弟一样尊敬他、信任他,可是他却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