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胡想什么?买下这件内衣没其他想法,她是为自己而买,不是志烨……
但为何心里却有份期待,希望志烨看到她此刻的美丽?以往在睡前,志烨总会到她房里谈心,搂住她说要跟她进行实验,诱导她吻他、爱抚他,在她耳边诉说他因她引起的种种感觉,每一句都教她为之轻颤,身心一阵火热。
今夜他会来吗?
想到他可能会来找她,春天全身燥热起来,寻找衣柜里的短裤、T恤。可是来不及了,志烨同以往一样推门进来,看到她正拿着衣服直起身子,性感的背部曲线全落入他视线之内。
“春天……”他讶异地喊她,春天倏的转过身,将衬裙勾勒出的美好风景暴露在他面前,志烨的眼光加温。
“我……我没听见你敲门。”被他灼热的目光钉在当场,春天拿着手中的衣物手足无措。“雪儿带我去买的……”发现他仍盯着她,舔舔嘴唇又道:“我去换衣服。”
好不容易手脚僵硬地摆动,志烨却如一阵风刮到面前,阻止她往浴室走,她讶异地抬眼看进他眼里。炙热的火焰从他眼里烧向她,顿时失去力气,只能往他怀里倒。
有如烈火狂烧的热吻落在她唇上,矫健的猿臂紧紧搂抱住她。春天以往的穿着多属中性化,今夜却如此娇娆美丽,黑色的真丝内衣勾勒出她的女性曲线,刺激着志烨的欲望奔流。
以前还可以用理智压制,但今夜他被太多的不安因子困扰住,使得他想籍着更亲密的生理结合,来纡解他的不安。
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床,男性的嘴巴仍粘合着她,深吻着不愿放开。当两人滚抱在丝质的床罩上,志烨的手探进她衣里抚摸丝滑的肌肤,冷如丝绒的触感,比起以前更要滑腻,令他舍不得放开。
春天在他身下呻吟,志烨的吻和爱抚比前几日还要亲密,在她身上点燃了无数火焰。她的感觉也比之前敏感,他每道轻柔的抚触,都让她为之颤抖。
火焰沿着皮肤烧向里层,血流滚烫,脑子一片混乱,容不下理智的思考,只剩下志烨的手和吻所制造出来的感觉。
深深看进她眼中的狂乱,还有一如以往的信任,志烨的良心在撕扯。春天信任他不会伤害她,可是他现在渴望做的却是占有她。
他知道他自私,不愿给她退缩、选择的机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惨她。
然而他的爱里有着浓烈的不安,因为罗彦廷的即将归来。不管春天之前说的如何斩钉截铁,志烨内心里仍有着极大的忧虑。罗彦廷的俊美,罗彦廷的痴情,罗彦廷的种种好条件,都给他相当大的压力。
他不是不信任春天,而是彦廷太迷人了,只要他愿意,很少有女人能逃得过他的魅力。他就像个发光体,吸引女人飞蛾扑火地投向他。只是他太有原则,守着逝去的旧爱不愿面对现实,不然现在搂着春天的,就是他了。
一想到彦廷和春天拥抱,志烨嫉妒的快要发狂。他来找春天,原本是想藉着两人的喁喁谈心,得到更多的保证以安抚内心的不安,但见到她穿那件性感内衣,他的理智就向他说再见,欲望凌驾一切之上。
他要她。
数日来盘据在身心的渴望再难以压抑,那圈在他腰上的修长玉腿简直要逼疯他了,更别提薄薄丝料下若隐若现的女性化曲线。
“我要你……”痛苦的呻吟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春天睁大眼眸,这一刻她完全感受到他的不安和苦闷,心头为之疼痛。
他眼里的痛苦及恳求震撼了她,尽管心里有着莫名的惊惶,对他深深的爱恋却教她无法拒绝,凭着女性的本能安抚他,香软的唇舌回应他的索吻,手伸进他衣里抚摸他赤裸的男性肌肤。
她沉默的鼓励,释放了志烨的愧疚,在热烈的深吻之后,以着魔的眼神膜拜她,脱下身上的T恤,男性的雄壮体格美丽耀眼。
炽热的眼光紧盯住她,缓缓降下拿自己的身体当武器,磨擦着她,让她感受到他对她的欲望。
春天全身绷紧,女性的渴望让她忍不住一再逸出低吟,志烨的手温柔地抚爱着她,为她脱下衣物,完全赤裸的体肤相触所激起的生理反应,像高压电般贯穿了她。
志烨捧住她的胸脯吸吮,刺激着她每个敏感地带,随着他的吻越来越往下移,她所能忍受的刺激限度达到临界点。女性部位为他湿润,她忍不住弓起身邀请他……
欲望如潮浪扑来又退下,浪花温存重复地拍抚,退回的波浪重回来时卷得更高。春天在高潮中喘息,志烨抱住她,灼热的男性部位推进她潮湿的入口,她紧紧包裹住他,就连那最初的不适所引起疼痛,都没教她退缩。
她爱他,当两人紧密结合,她深切感受到这一点。数年来,为礼教禁锢在她体内的热情,终于在遇见他时全然奔放,使她像一朵美丽的花,甜美无邪地为他绽放。
氤氲着情欲的眼眸和他同样沉沦在热情中的眼光相遇,那一刻他们彷佛触及彼此的灵魂,真实感受到对方的爱意,同时感觉到对方也了解自己的情意,那份心灵契合,使得两人的做爱更加完美。
志烨喘息地将两人带进最后的高潮,那一刻,两人的神魂好像全融在一块。当他筋疲力竭地倒在春天身上,忍不住愉悦地在她耳畔说道:“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神魂颠倒。”
她疲累却甜美地弯起嘴角,沉涩的眼皮垂下。志烨心疼她的柔弱,翻身把春天抱在身上。所有的不安都已远离,罗彦廷再也困扰不了他了吧?
第十章
欲望一旦被撩拨,就很难平复。春天羞赧的承认,她对志烨的渴望不亚于他对她的。
两人的做爱,有如水到渠成,没有任何勉强。
她是个成年女子,准备好为这样的亲密付出代价,唯一没盘算好的,是志烨没有使用保险套。枕畔情浓时,把这么重要的大事给忘记,一旦理智回笼,不由大发娇嗔,拒绝他再碰她了。
志烨当然只有摸摸鼻子,起床梳洗。有半年没有情人,昨晚的事又非事先预谋,他没有准备是应该的嘛。
在吃早餐之前,春天告诉他,对玛雅此行目标的猜测。志烨表示他已在密切注意,但玛雅仍行踪成谜。
距离饭店开幕酒会不到一星期,志烨和饭店保安部的人员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春天和雅闵、雪芬祖孙,也有洗不完的温暖,做不完的护肤、指压,逛不完的街,加上喝不完的下午茶,颓废、舒适的生活方式,几乎让春天的大脑英雄无用武之地。
她暗忖,继续过这种生活下去,她一定会染上好逸恶劳的习性,再不肯发挥高自制力,勤勤苦苦地坐在电脑之前写作。手边正在完成的作品,原本打算回台北后半个月之内可以交出来,现在却觉得遥遥无期,看来要拖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结果实在是太可怕了!
怪不得杜斯妥也夫斯基会说:“金钱使人连才能都肯抛弃。”只需吃喝玩乐、便有花不完的钱供挥霍的安逸生活,即使圣人、贤人也会堕落。
想要发愤图强,偏偏白天有雅闵、雪芬来缠,晚上换成志烨轮班。哎,她挣扎过了,只希望假期结束,回到平静生活后,不要忘了如何写作就好。
这样过了五天。凌家的其他成员赶在开幕酒会前一天到达。春天和志烨相偕来到雅闵住的总统套房,发现一场惊吓等待着她。
“爸?”她揉揉眼睛,向来风流倜傥的父亲,今夜穿了一套范伦铁诺的西装,多了几分庄重。而她妖娇妩媚的继母则穿着香奈儿套装,一派贵妇风华。两人并肩坐在一组法式手工沙发上,和凌家人闲话家常。
“姊!”春天的小弟春雨笑咪咪地跳到面前打招呼,眼光自目瞪口呆的大姊脸上,移向她身边冷峻迷人的男子,眼里闪着惊讶。
“你不是……”他搔着头,觉得对方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志烨温和地道,认出眼前的青年是春天的弟弟春雨。比起六年前的青涩,神态成熟了许多。“你哥哥呢?”
“哥在当兵。我们真的见过对不对?怎么一时想不起来?”
不理会苦恼思索的春雨,春天从惊吓中回过神,讶异道:“你……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春父还来不及答话,雅闵堆满笑解释:“天天啊,原来春家和凌家有事业往来呢。我在想你跟志烨的事得快办一办,便邀你父亲来参加饭店的开幕酒会,顺便商量嘛。多亏令尊肯给我面子,百忙之中抽空来了。”
“凌夫人,您太客气了。”春父忍不住眉飞色舞。终日为女儿的婚事烦心,偏这丫头老跟他作对,对他精挑细选的青年才俊百般挑剔。现在才晓得她挑的有理,眼前的凌志烨可是钻石打造的金龟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