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我的车就停在附近,再走两步就到。”
“谢谢。”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在仁爱路有自己的公寓,离这里不远。你不用送我回阳明山。”
伊人有些不安地瞪他,然那双略显醉意的眼瞳中却无辜的像一张白纸,看不出一丝别有用心。算了,她只是一朝被蛇咬,才会敏感的以为傅彦豪会对她做出不轨的事。
他喝醉了,不是吗?
连走路都有问题呢!
看着他虚浮的步伐,伊人放下心来,载着他往仁爱路驶去。
十五分钟的车程,可以让一个男人——醉酒的男人,睡得像头死猪?
伊人终于见识到这项科学实证。
傅彦豪几乎是一上车就闭起眼睡着,直到她把车停在仁爱路巷内的一栋华丽的花园大厦铁门前,这位大少爷仍处在昏睡状态。
在柔声轻唤也叫不醒他的情况下,伊人只有狠下心,两只手通力合作,狠狠捏了他的脸一把。
“噢!”彦豪吃痛地醒来,眯着眼瞪住这个坏心肠的小女人。她就不能用比较温和的方法吗,譬如吻醒他啊。
枉费他先前还十分陶醉于她充满柔情的甜蜜呼唤中呢,以为她应该趁此良机端详他气概十足的俊脸,以女性的柔媚将他吻醒表明心意,谁晓得她竟这么不懂得把握时机,还用这样毫不怜香惜玉的方式叫醒他。
呜呼哀哉!他上辈子铁定没烧好香,才惹到这么个有暴力倾向的小蛮女。
“你醒啦。”伊人又拍了一下他发怔的脸,“你家到了,可以下车了。”
这么说来她只打算送他到大门口?!彦豪忍不住一阵失望,这岂不是白费他的一番苦心?枉费他为了她牺牲掉一个香艳刺激的夜晚,竟换来她这样无情的对待!这可不行。
“噢,我的头……”他捂着太阳穴哀鸣,表情痛苦无比。
“怎么了?”伊人迟疑地问,她从没应付过喝醉酒的男人。“可不要吐在我车上喔。”
这么没同情心的话,她竟然还说得出口?
彦豪气极了,本来只想拉她进公寓将过去的误会解释清楚,给两人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现在他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她,非常女人就得使用非常手段。
“伊人,你好心做到底……”他苦着脸哀求,“送我上楼。我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不行,我的车不能停在这里。”她理所当然地道。
彦豪又是一阵哀鸣。任何有同情心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忙着照顾俊男尚且来不及,哪还有心情考虑到她那辆破车!
“你可以把车子停在地下一楼的停车场。”他按捺下满肚子的委屈,做出理性的建议。
伊人蹙着眉,仿佛正在考虑。过了半晌,她才不情愿地叨念道:“真是的,没酒量就别逞强,把自己醉得像泥鳅一样。”
他没酒量?彦豪强忍下怒气,她等一下就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好!
他悻悻然地将控制停车场铁门的遥控器交给她,等伊人停好车后,装做醉意甚浓的模样,将身上的一半重量交到她肩上。
“噢,你好重。”伊人喃喃抱怨,脚步不稳地搀扶他进电梯里,喘气不休。
“几楼?”她没好气地问。
“二楼。”
“咦?”她狐疑地按下二楼的键。“不是听说有钱人都喜欢住在顶楼吗?那里的房价也是最贵的。”
“开玩笑,要是停电了,我岂不是得从十二楼爬下来?”彦豪一副敬谢不敏。
伊人嘟哝着什么“银样蜡枪头”的话,将在心里气得牙痒痒的彦豪扶出电梯。竟敢鄙视他的体能?等一下她就知道了!
伊人接过彦豪手上的磁片卡打开门,无暇打量屋里的装潢,依着彦豪的指示将他送进一间男性化的卧房,一张大号水床醒目地矗立在她眼前。些许不安掠过她心头,女性的直觉警告她得在危险未降临前撤退。
但来不及了,彦豪突然用力抱住她,带着她倒向那张大床。
伊人的背脊在水床上弹跳了一下,随即感觉到一具坚硬灼热的男体压住她。她惊慌地急速喘气,眼睛瞪得老大。
“银样蜡枪头?醉得像泥鳅?嗯?”彦豪醇厚低哑的咕哝危险地吐在她脸上,伊人只觉得头皮发麻,和他密合着的身体部位,开始灼热地燃烧起来。
“你……”伊人顿时感到口干舌燥,在他那双充满猎食者掠夺光芒的眼睛瞪视下,脑袋昏沉了起来。
他不是喝醉了吗?她困惑地想。
“我有没有告诉你……”他以食指的关节摩掌着她柔嫩的粉颊,声音轻柔的像阵仲夏的夜风,熏热的灼人。他的唇得意的往上扬,笑容可恶。“千万要小心假装喝醉酒的男人。”
“原来你……”伊人恍然大悟,一股怒气直往上冲。“可恶,你竟敢骗我!”她朝他挥舞拳头,但彦豪早有准备,将两只小拳头擒在手上。伊人仍不认输,娇躯在他身下挣扎,带给他一阵阵甜蜜的折磨。
“小泼妇……”彦豪充满亲昵的语气轻吐向她耳边,他一边享受着两具肉体摩擦的快感,一边俯下头亲吻她不断躲避的粉颊。
他发出男性愉悦的笑声,更加令伊人怒火中烧。
“坏蛋,花花公子,放开我……”伊人正骂得顺口时,小嘴蓦地被人封住,咿咿呜呜了一阵子,最后连那声音都静默下来,只剩下令人销魂的女性呻吟。
虽然曾领教过傅彦豪的两次热吻,但伊人仍对他这次的进攻感到束手无策。她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双唇,在第一波迅猛的攻击行动之后,缓和了下来;像是从陡峭狭窄的河谷进人平绥宽广河道的滚滚洪流,在奔放之后转趋温柔,并暗许着甜美无比的欢愉,奉承她,安抚她,以数个轻如羽毛的吻贿赂她薄弱的意志屈服。
他一再将她轻软湿润的红唇吮入口中爱怜,带着些许香醇酒味的舌头伸进她口腔内探索。她感觉到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因这碰触而鲜活起来,并随着他舌头的揉弄,而一再发出轻颤。
落在他掌中的小拳头无力地松开,彦豪将她的双臂缠绕在自己的颈上,嘴巴从她唇上稍微撤离,一双带电的眼眸从她被春情笼罩住的俏脸,移向她剧烈起伏的胸膛,再回到她显得迷惘的纯真眼眸。
强烈若春汛泛滥的不知名情愫袭向他,不顾他意愿地在心底扩散开来,渐渐满溢成某种足以将他那颗饱经世故的心柔软的情感。
如果他的心不是跳得那样急,如果血管里的血液不是流得那样汹涌,又如果下体的欲望不是燃得这样狂猛,他会知道那份情感对他的确深具意义。但此时此刻,在他体内威胁着要喷发出来的情欲狂流,是连他向来封于冰层下的理智都无法驾驭的,他只能顺任本能,被伊人的天真性感给蛊惑住,再一次将吻落在她红艳肿胀的芳唇上,一再挑弄、流连。
强烈的刺麻电流,再度贯穿伊人全身,她敏锐地感觉到彦豪那双仿佛带有魔力的手施在她身上的每个有节奏的揉搓。她情不自禁地嘤咛出声,并感觉到他亲密地压在她身上的重量。
她的呼吸粗重起来,从被动的接受,转为主动的热情参与,两只手紧掐着彦豪的肩,身体朝他弓起。
彦豪受到她的鼓励,亲吻和爱抚变得越来越放肆。他的一只手从她臀部滑下,来到她没着丝袜的裸腿上,那丝滑的感觉更助长他体内的火焰。他兴奋地探进T恤式的连身洋装里,沿着柔嫩的大腿内侧往里攀爬……
伊人发出一声惊喘,某种狂野、难以形容的快感在她体内萌发,窜过全身,将只存留在想像中的懵懂情欲启发,使得彦豪的爱抚变得格外透明鲜活,同时也将她被欲望驾驭住的理智惊醒。
她清楚地意识到彦豪在对她做什么,也知道他将会对她做什么,问题是,她的自尊是否能容许他这么做?
她突然感到全身寒冷,虽然彦豪灼烫的手正探入她棉质内裤,爱抚那从未让任何男人碰触过的处女禁地,并引起她下腹部炙热的痉挛,但仍无法驱离那从内心深处泛起的寒冷。
她想藉着拥抱他来取暖,却知道寒冷的心,只有一颗火热、真诚的心才能煨暖,而傅彦豪并没有这样的心。
伊人感到一阵失落,知道自己不能再任他为所欲为下去,但软绵绵的身体却无处使力。她悲伤地抿紧下唇,彦豪在这时候将唇自她贝壳般的耳朵,沿着她修长的颈项吻向她丰满的胸脯。
她倒抽一口气,眼光急切地四处搜寻,放在床头柜的一尊雕塑品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伊人……”彦豪充满性张力的呼唤在她耳边邪恶地响起,她机警地看向他,发现彦豪正以眼光征询她的同意。
她不知所措地回瞪他,却被他误认为默许。他欣喜地动手脱她的衣服。
伊人惊呼一声,压下自己的衣服,颤抖地道:“你先脱。”